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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勾欄酒肆,張燈結綵,好不熱鬧,路邊的小販隨着夜幕的降臨,紛紛將燈籠掛在了自己攤子前,邊上的酒樓里里傳出了婉轉粘膩的小曲聲,伴隨着絲竹聲,給人了一種奢靡的感覺。

雋秋此時坐在一個茶水攤子前,喝着一壺溫和的正山小種。現在的她穿着明黃的衣裳,雖說不是什麼華貴的面料,但是在她氣場的襯托下,這件衣服竟看起來有些高級。現在的雋秋和今天下午的比賽時的她,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此時的雋秋給人多了一份親切感。說來也奇怪,現在的她依舊帶着一個面具,和比賽一樣,不讓他人看清自己的容貌。

茶香四溢,加上今日下午的比賽的勝利,讓雋秋有些飄飄然。她用手慵懶的撐着自己的下巴,將一杯茶水端起,放在嘴邊飲了下去。

邊上的說書的攤子開始今天的表演,沒想到,這個說書先生講的正是今天下午雋秋和方公子的這場比賽,雋秋看這個說書先生唾沫星子飛濺,聽說書先生說的內容更是天花亂墜,不切實際。但是邊上的聽眾們卻連連叫好,雋秋只能隨便聽聽,笑笑而已。

今日傍晚,大師兄尹滄海聽聞她今日凱旋,說什麼也要請客,讓自己好好在明華樓前的茶水攤子等他。可是一壺茶下去,還是不見人影,然而雋秋已經餓的有些前胸貼後背了,便喚了茶水攤的老闆,結了賬,起身去了明華樓。

明華樓不愧是當地最大的酒樓,和外面的小攤不一樣,雋秋剛剛進門,就有一個小二殷勤的貼了過來,將雋秋領上了二樓沿柵欄的座位。雋秋小點了幾分開胃小菜和酒,與小二說道還有客人要來,其他菜色稍後再點,小二便知趣的下去了。

明華樓的裝修很是豪華,從雋秋的位置看下去,一樓有個不小的舞台,上面有些歌姬和樂師在表演,很是熱鬧。二樓呢,邊上都是一些酒桌,唯獨是雋秋的對面有個包間,包間裡面的裝修更是奢華的不行,估計也就富貴人家能夠享用的起。

幾杯酒下肚,雋秋已經將桌子上的小菜吃的差不多,又喚了小二,點了幾道熱菜和酒。雋秋心想,估計又是大師兄馬虎,忘記今日之約,還是自己先填飽肚子再說。

菜還沒上,酒就先來了,雋秋一人在位置上獨酌了起來,樓下檯子上的絲竹聲確實有些嘈雜,聽得雋秋心裡有些抵觸,但沒過多久,樓下的小曲聲停了,想必是中場休息,終於可以落得一份清靜了。

此時樓梯上又上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今日下午和雋秋比賽的方公子。說起這個方有乾方公子,是折衝府都尉方將軍的次子,此人武功雖高,但是品行上面確是一個實打實的流氓。他雖為次子,但是是方府大夫人的兒子,是嫡出,整個方府寵得很。方將軍是個忠良的將軍,面對家中悍妻無可奈何,更是對着這個兒子又愛又恨。

雋秋看着這個方公子和他的狐朋狗友被小二迎進了剛剛那個裝修華麗的包間之內,雖說是個包間,但是還是留有一面,可以看清樓下的舞台的。

又是幾杯酒下肚,雋秋的酒勁有些上來了。此時樓下的小曲又開始嗯嗯啊啊起來。隨着一陣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引得樓上一群人探出腦袋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包括雋秋和方有乾的那一行人。

原來是酒樓里請了一個江南來的名角,來給明華樓增加點人氣。這個上來的歌姬雖說沒有傾國傾城,但也算有幾分姿色,被頗為精緻的衣服襯的,又多了幾分嬌艷。她抱了一個琵琶,坐在了檯子中央,真可謂是“猶抱琵琶半遮面,未成曲調先有情”啊!

邊上的樂師起了一個前奏,這個姑娘隨即接上了琵琶。幾句唱詞剛剛唱出口,歌聲婉轉,雋秋不禁感慨道,真不愧是名角,唱歌就是不一樣。

一曲唱罷,舞台下的觀眾叫好,這名歌姬也是很開心,在舞台上笑的很是燦爛。

“好!唱的不錯,本小爺很是喜歡。”包間里傳出方有乾的聲音,聲音大的樓下的人一下子都注意到樓上。那名歌姬被這聲誇讚嚇了一跳,好像知道後面可能會發生什麼,神色有些難堪的抓緊了自己手中琵琶。雋秋此時也被這一聲吸引了注意,放下了酒杯。

方有干從包間里出來,順着樓梯走了下來,他帶來的狐朋狗友也從包間里出來了。方有干作為當地頗有名氣的富家子弟,觀眾知道眼前這個囂張的人是個不能隨便惹的主,立即讓了一條道出來。

只見方有干走到歌姬的面前,很是輕浮的說道:“剛剛在樓上看着姑娘很是美麗,果然走近了看更是有幾分姿色,不如從了小爺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還哪裡用的着在這裡吹拉彈唱啊。”說完挑起了歌姬的臉蛋。

這個歌姬一下子將頭撇向了一遍,氣氛很是尷尬。

這個時候,雋秋看到一個女人被小二匆匆的拉了出來,小二私下和這個女的嘀咕些什麼,想必這個女子便是這家酒樓的老闆。聽完小二的闡述,這個女子的眉頭緊皺,神色有些為難,只能遠遠的看着台上的動靜。

雋秋心想,看來這個方有干真的是個地頭蛇,估計樓下的人是鎮不住他了。

看着檯子上的歌姬,淚眼婆娑,雋秋有些看不下去,於是在樓上說了一句。

“看來有人是把這正經的酒樓當成是窯子,把這個正經的歌姬當成飄香院的姑娘,看來出入過這些煙花之地的人,估計不是什麼正經的玩意。”

這話讓方有干聽到了,他顧不得眼前這個歌姬,大喝道:“到底是誰,哪個不要命的傢伙在小爺的地方找死。”

這個時候,雋秋從二樓一個輕功飛了下來,手裡還端着沒有喝完的酒壺,站在了歌姬的前面。

“黃毛丫頭,不知死活居然教訓方公子,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這個人是誰啊。”方有干身邊一個狐朋狗友說話了。

“我管你是誰啊,又管他是誰。”雋秋不屑的說,說完還將酒壺裡的酒喝了兩口。

雋秋身後的姑娘有些害怕,抓着雋秋的袖子不放。

“姑娘莫要擔心,有我在。”雋秋安慰道。

“一個黃毛丫頭而已,給我上,抓住了重重有賞。”方有干說道。

話音剛落,方有干身邊那幾個狐朋狗友便撲了上來,但是這些人終究也是些三腳貓功夫,被雋秋很輕鬆的就撂倒在地。

“看到你這個黃毛丫頭很不簡單啊,說起來你跟今天打贏我的那個雋秋有幾分相似,亦或者說你就是就是那個雋秋。”方有干說道。

雋秋笑而不語。

方有干看這架勢,心中已然明了眼前這個女子就是雋秋。

“好啊,雋秋,你今天害的本小爺在眾人面前出醜,現在又讓我再一次難堪,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這面具下究竟長什麼樣,是不是不能見人,方才比賽纏布條,現在又帶面具的。”方有干說道。

沒等雋秋有所準備,方有干就對雋秋髮起了攻擊。方有乾的掌法並沒有想打傷雋秋的意思,而是向著雋秋的面具而去。

幾招下來,雋秋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步伐有些不太穩,一個不小心,失了一個空子,臉上的面具被方有干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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