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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見古劍鋒探頭走進院子來,陳尋笑着說道:“來,你來試試我這把刀……”

古劍鋒赤手空拳過來找陳尋,就往那裡一站,說道:“你來吧。”

古劍鋒身穿金剛玄甲,汲取天地靈氣,生成護體金剛法力。

他需要時不時消耗掉一些,才方便上借玄甲祭器練靈。

“喝!”

陳尋輕吐一口氣,雙手持刀,魂海之上的刀勢自生,他自上往下劈斬,寒霜刀玄寒之氣就極速透漏,瞬息形成一道凜冽無比的刀芒,朝古劍鋒劈去……

“啊……”

古劍鋒此前給陳尋試刀,金剛玄甲至少能擋陳尋持刀劈斬十次,但此時見陳尋舉刀竟然凝生刀芒,暴烈無比,比此前任何一次試刀都要猛烈數倍,而從刀芒透漏直刺人心的寒意,更是要將他的心神都僵滯住,哪裡還敢再硬挨這刀?

古劍鋒嚇得“哇哇”大叫,就怕身上這件寶貴無比的金剛玄甲,被陳尋一刀斬損,趕忙閃身疾退。

“沒事的,沒強到那地步!”

陳尋哈哈大笑,哪裡容古劍鋒退走,疾步跟上,一刀劈下,刀芒正中古劍鋒的左肩,就見古劍鋒身上玄甲爆出一道金光,擋住刀芒,聽着“哧溜”炸出一聲霹靂。

刀芒雖然不能破開護體金光,但相擊產生的沛然巨力,帶得古劍鋒的身子往後橫飛,“砰”的撞在院牆上,玄甲又釋出一道金光消掉撞擊力,但院牆給撞塌半片,露出一個窟窿來……

古劍鋒灰頭土臉的爬回來,一臉驚駭,訝然問道:“這刀怎麼這麼強?我要是再挨兩三刀,金剛玄甲必破不可……”

不單是刀強。

陳尋還以為寒霜刀只能叫他的蠻魂刀勢威力增強一倍,但沒想到他剛才施展蠻魂刀勢時,體內的蠻魂神華就極速湧入寒霜刀中,與刀勢感應融合的速度增加一倍不止,實際使他這一刀的威力比以前增加足有三四倍。

陳尋心想,玄妙可能就出在他經六臂巨魔血重塑過的玄寒靈體上。

蘇棠此前也早就說過,他以後若是修練陰寒一類的玄功,將要遠比尋常人迅速。他身具玄寒靈體,對霜寒刀身所刻印的霜寒玄符生髮感應,也必然要比其他玄符敏銳快速。

“啊,主子爺怎麼就跟古爺打起來……”采兒聽着動靜,跑進院子里來,看着院牆破開一個大洞,碎磚碎石堆了一堆,一片狼籍,見古劍鋒灰頭土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嚇得小臉蒼白。

“我跟古爺試招,不注意用力大了一些,你喊人過來將這牆重修一下……”陳尋說道。

這會兒住在附近的宗凌、南溪、左千蘭三人也都聞聲趕過來,見是陳尋與古劍鋒試招,但未曾想他們沒有收住力,產生這麼大破壞力。

南溪見陳尋手持霜寒刀,問道:“阿尋,你將九幽戰矛,都融入刀勢之中了?”

別院屋舍都用秘術額外加固過,除非將逆鱗一刺融入刀勢之中,南溪實難想象陳尋與古劍鋒會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陳尋搖了搖頭,他倒是想將九幽戰矛融入刀勢,但九幽蠻魂其烈無比,兩種不同的蠻魂戰武,根本不是他此時就能隨便相融的。

不過,他玄寒靈體與寒霜刀如此契合,實力增漲,實不異於將九幽戰矛融入刀勢。

九幽戰矛逆鱗一刺,雖然威力極大,但暴烈無比,一經施展,根本就不遺餘力,恨不能將全身的氣血都榨乾,化作最猛烈的九幽獄火,將當前之敵燒成灰燼。

如此暴烈、不是敵死就是己亡的戰武,身邊要沒有足夠可信任的助手護法,陳尋絕不敢輕施。

寒霜刀配合蠻魂刀勢施展,雖然威力不足逆鱗一半,但留不留余勢、留多大的余勢,陳尋悉能控制,這才叫他的戰力真正的提升一大截。

陳尋也暗感蠻荒部族,為何視一兩件符器為鎮族之寶,要是宗桑、南獠能將金剛玄甲與寒霜刀的威力都發揮出來,實力實不比晉入還胎境的強者差多少。

見別院里還有其他弟子探頭看這裡,陳尋也不想他太多的秘密叫他人看到,他剛要古劍鋒跟他們進屋說話,就聽見身後有奚落聲傳來。

“我說,烏蟒的小子真是威風呢,才住進來幾天,就拆牆破屋,要是進學宮練上幾年,還不要將滄瀾城都拆了呀?”

陳尋轉回身,就見蘇陵的闊眉飛揚,一雙陰唳雙眼,正氣勢凌人的望過來,蘇毅與青璇站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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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不知道蘇陵、蘇毅、青璇三人,今天怎麼就突然會出現在宿武尉府弟子居住的別院里,但見蘇陵一臉欠抽的樣子,問道:“怎麼,你有什麼不爽的?”

蘇陵還以為奚落幾句,就能挫了這些土豹子的志氣,手叉腰間,特想看陳尋氣急敗壞的樣子,卻未料陳尋的口氣比天還大,一副“我就是破牆拆屋、你怎麼著我”的樣子,叫蘇陵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吐出血來。

陳尋輕哼一聲,眼神從蘇陵身後的青璇臉上掃過。

他們住進別院多日,差不多將蘇氏以及滄瀾學宮的一些事情都打聽清楚。

蘇氏在滄瀾繁衍千年,蘇氏子弟十數萬,但以三令六尉府地位最為尊崇;其他的旁脈雜支,雖然跟三令六尉府同宗同源,但地位就要稀疏平常許多。

這也是蘇氏統治滄瀾的核心策略。

要是蘇氏十數萬子弟,都高人一頭,壓得其他勢力沒有一點抬頭的機會,滄瀾城只會死水一潭,蘇氏勢力再難有精進的可能。

蘇毅、蘇陵雖然跟宿武尉府的血脈關係並不遠,五代之前還是一脈,但此時他們畢竟是蘇氏雜支,就算受到照顧,也會有限。

陳尋與古劍鋒等人,既然憑藉試煉鐵牌走進滄瀾城,就已經是滄瀾學宮的弟子。

陳尋此次能折敗樓適夷,在新晉弟子中已有聲威,即使短時間不能進入內院,留在宿武尉府也是核心弟子的身份。

他到時候,地位只會在蘇陵、蘇毅這些蘇氏旁支弟子之上,而不會在他們之下。

現在又不是在烏蟒之時,蘇陵還得意望形的跑過來找晦氣,陳尋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好臉色給他看。

不過,陳尋此時更好奇蘇陵、蘇毅、青璇三人為何突然出現在弟子別院里。

他們入住多日,除了伺候的奴脾以及分管別院職事的執事之外,還沒有看到有其他人進出別院。

青璇見陳尋看向她,尷尬一笑。

她不想蘇陵剛過來,就又跟陳尋卯上了,暗感晦氣,早知道就不過來了。

不過,她聽葛異說過,這次宿武尉府推薦九十名弟子進滄瀾學宮,無論此時的實力,還是將來的潛力,都以陳尋為最,義父也早就對他青睞有加,一旦修練有為,在宿武尉府必受重用,他日或被義父依為左膀右臂。

想到這裡,青璇壓下心頭小小的不快,對陳尋柔聲說道:

“陳尋師弟,我們過來跟你打聲招呼……”

青璇嬌聲柔膩,聽着如春風化雨,宗凌、南溪、古劍鋒三人站在旁邊,心都快要化了。

聽青璇以“師弟”相喚,陳尋迅即明白過來:蘇陵、蘇毅、青璇突然出現在別院,原來這次也會正式作為宿武尉府的弟子,進入滄瀾學宮修練。

陳尋登名造冊,寫他的年紀僅十四歲,以年紀論,他以後在宿武尉府,可不是蘇陵、蘇毅這兩個混賬傢伙跟青璇的師弟?

“我還不知道你們這次也進滄瀾學宮呢,以後還請青璇師姐多加照顧。”陳尋客氣跟青璇說道,心裡卻是暗暗頭痛:

雖說別院里的其他弟子對他們冷漠、有所輕蔑、不屑為伍,但蘇陵、蘇毅這兩個傢伙,則純粹是看他們不順眼了,要跟他們在這弟子別院里同起居、修習數年,想想還真叫人心裡不爽。

不過陳尋也早就打聽清楚,青璇原是蘇青峰舊部戰將之女,在這個忠心耿耿的舊部戰死之後,蘇青峰就將青璇留在身邊當女兒照料。

青璇這個義女的地位,都要比蘇陵、蘇毅高出一截。

他以後在弟子別院,可以不理會其他人,倒還要跟青璇打好關係。

“師姐?”蘇陵聽陳尋順竿子上爬,跟青璇師姐、師弟喊得親熱,心裡說不出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一張還算帥氣的臉微微扭曲,衝著陳尋獰笑道,“你拿到試煉鐵牌,距進滄瀾學宮就差半步,可你不要忘了,這半步,你這輩子都可能邁不過去……”

“難道你能阻我進滄瀾學宮?我還不知道蘇大公子有這樣的威風呢!”陳尋哈哈一笑,氣勢猖狂之極。

陳尋與古劍鋒他們進滄瀾城,將鬼奚部的宗子樓適夷活捉,在進城前當眾剝得精光,再交給鬼奚部,在滄瀾也是鬨動一時。

他以後想在滄瀾學宮、想在滄瀾城保持低調也不可能,也不可能逃過別人的關注,還不如索性囂張起來。

蘇陵本來過來踩這些土豹子的場子,挫挫他們的志氣,沒想到竟然會反過來被陳尋騎在頭上撒尿拉屎。

圍觀的弟子里,也有不少平時跟蘇陵不合的蘇氏宗族子弟,這時候更看蘇陵不起,不跑上來湊熱鬧,但也多抱胸冷笑,想看蘇陵要如何夾着尾巴下台。

蘇陵氣極而笑,獰笑說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烏蟒子弟想到蘇氏頭上撒尿拉屎,還早得很。”

陳尋心想蘇陵這話還真是惡毒,以後還得想辦法折騰他一下。

烏蟒千年前曾是滄瀾的霸主,敗於蘇氏之後才蓑落至今。

雖說蘇氏強極一時,實力之強根本不是烏蟒所能比,但要說蘇氏對烏蟒一點戒心都沒有,那也不現實。

陳尋不想跟蘇陵糾纏,看得出他對青璇心存痴念,就刻意對青璇親熱說道:“這裡太亂了,以後有機會再請青璇師姐過來做客,今天就不招待青璇師姐了……”

說罷,陳尋又冷眼掃了蘇陵、蘇毅兩眼,就與古劍鋒、宗凌他們走進屋,將外面一堆爛攤子丟給采兒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