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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陵、蘇毅這兩個雜碎,不會在背後想搞什麼鬼吧?”

宗凌、南溪兩人雖然年紀都小,但蠻荒子弟自習苦修蠻武,十二三歲就要參加漁獵、村寨防守,自然也都個個少年老成。

巫公宗圖視宗凌、南溪兩人,為烏蟒未來的希望,教導他們更是不遺餘力,他二人心智實比同齡少年都要成熟得多。

陳尋雖然將蘇陵、蘇毅二人氣得夠嗆,但宗凌、南溪二人聽他之前說的那些話,心裡總感覺不踏實。

古劍鋒坐在一旁不吭聲,北山部族子弟從天馬湖寨城走出的那一刻,就註定要比其他部族子弟艱難太多,他也不覺得他們進入滄瀾學宮,從此就會一路坦途,暗感,也許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千蘭性子稍弱,乍走進這極致繁華之地,都不見得能比采兒更落落大方,跟左丘他們分開後,一切亦步亦趨的跟着陳尋。

陳尋伸着懶腰,一臉輕鬆的笑道:“能有什麼好擔心的?這是強者為尊的世界,再有兩天正式加入滄瀾學宮,你們都要為北山部族爭一口氣,以後要加緊修練。現在多挨些白眼,或者排擠都算不了什麼,只要有人能晉入還胎境,北山部族就能在滄瀾揚眉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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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別院執事一早就跑過來,召集眾人進學宮集結參加入門大典。

別院里雖然一切都不缺,但對很多部族子弟,一進滄瀾城就到別院里,其他什麼地方都不能去,十多天也都有些憋得慌。

今日參加入門大典,過了今日,大家在滄瀾城都將是地位尊崇的學宮弟子,想想都叫人興奮萬分。

陳尋還是照日常的作息習慣,先做完一天的早課,將漏夜看完的幾卷帛書整理好,才慢條理絲的用過葯膳。

“你倒是快點啊!好些弟子都已經跑出去了……”見陳尋在大典舉行之時,還一絲不苟的煉化早膳中的藥力,古劍鋒都不由感慨他的性子真是不着急。

“宗崖他們肯定也一早都趕去縛龍山了。”宗凌滿心期待的催促道。

他們進城後,就與左丘、宗崖他們分開住進別院里,有十多日沒有通音信,今天參加入門大典,也將有機會跟宗崖他們見面,想想也是期待。

陳尋抵不住宗凌他們的催促,在金剛玄甲外,穿上新晉弟子的雲冠、法衣。

新晉弟子的法衣,雖然不是什麼絕世寶衣,但用多種異蠶絲編織成綢,色澤天青純凈,穿在身上有着說不出的出塵脫俗。

滄瀾學宮,弟子所穿法衣,有三色,新晉弟子都穿天青法衣,又稱青衣弟子,法衣領襟處都會用金絲錢,銹上諸府的徽記。

各府除青衣弟子外,還有較為核心的玄衣弟子。

新晉弟子,只要達到核心弟子的標準,也能很快換上玄黑法衣。

玄衣弟子在滄瀾城及宿武尉府,地位都要比青衣弟子高上一等,堪比各府的客卿。

要沒有能耐,修為不能精進,一身青衣可能就穿到離開滄瀾學宮為止。

而在各府青衣弟子、玄衣弟子之外,學宮內院弟子,皆穿紫衣。

紫衣弟子才是滄瀾學宮真正的精英精銳,在滄瀾城的地位,甚至比各府的執事更高。

紫衣弟子雖然有些修為,不如各府的執事,但他們的修鍊潛力,註定將來的成就跟光彩,都要遠遠超過各府的執事。

天青法衣其質極輕,整件法衣也就二三兩重,卻異常韌固,普通刀劍根本就割刺不透,穿在金剛玄甲之外,等於身上又多添了一件甲衣。

陳尋又將棕色腰帶繫上。

這種腰帶跟與金剛玄甲一樣,都是劍齒虎皮煉製,雖然半隻手掌寬,但烙刻諸多玄符秘篆,有凈塵防風之用。

陳尋又將試煉鐵牌系在腰帶之上。

這種試煉鐵牌,從此之後,就是新晉弟子用以標識身份的學宮印,與腰帶一起,也可以說是弟子進入學宮,最先授予的兩件符器。

只是學宮印還禁錮荒獸殘魂,暫時還不是新晉弟子所能祭煉。

除此之外,陳尋又將霜寒刀系在腰間,唯一可惜的,就是青銅葯爐體積頗大,不能隨身攜帶,只能與其他雜散之物,都藏在小院秘室。

陳尋只是將藏有六枚九元養竅丹的青銅小瓶,跟一瓶聚元膏,貼身藏好,就與古劍鋒、宗凌他們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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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還真是沐猴而冠!”

陳尋與古劍鋒他們走到別院北大門,與其他新晉弟子匯合,而先趕到的人群里,就傳來幾聲嘲諷。

陳尋掃眼望去,還是老實沒幾天的蘇陵,一臉譏笑的看過來。

陳尋頭戴雲冠、身穿法衣,自有脫塵出俗之姿;古劍鋒、宗凌、南溪三人,打小就習慣身裹獸皮,連粗麻布衫都沒有穿過,第一回穿這種長衫法衣,有着說不出的不自在。

古劍鋒他們自幼都是修練蠻魂,蠻魂神華其性極烈,淬練筋骨皮肉,對肉身的改變極大。

即使是年紀最小的宗凌,十年蠻武修練,也叫他皮厚肉堅,骨骼粗大,他站起來足足高出陳尋半頭,彷彿半截鐵塔。

他與古劍鋒、南溪三人,穿上法衣,袖管都吊上去,確不是那麼好看。

他們性子粗獷,哪裡受得了他人當眾嘲笑?

即使知道今日是入門大典,宗凌、南溪也是勃然大怒,怒目盯着蘇陵,恨不得將他從人群里拖出來,暴打一頓解氣。

千蘭身材瘦小,下擺都快要拖到地上,聽着蘇陵在人群里鬨笑,她清秀的小臉臊得通紅,下意識的要往陳尋身後躲。

陳尋目露寒光,掃過蘇陵,心知要叫他這麼搞下去,宗凌、千蘭他們修鍊的道心怕是都會受到影響,而周遭眾人聽了蘇陵的嘲笑,看過來的眼睛裡也儘是輕蔑之意,顯然也是覺得他們粗鄙。

孤立他們、破壞他們修鍊的道心,陳尋猜想這或許就是蘇陵不斷挑釁他們的險惡用意吧?

“怎麼,你們能將法衣穿得跟猴子一樣,還不叫人說了?”蘇陵劍眉揚起,挑釁看來,夷然無懼陳尋凌厲的眼神。

古劍鋒性子比宗凌、南溪要沉穩一下,但聽蘇陵這話,也是氣得心血浮動,右手抓住腰間佩刀,手指關節都“嚓嚓”的響,額頭青筋暴露,就要欺身上前,將這雜碎從人群里拖出來。

“今日是入門大典,他故意如此,是要我們觸犯律令,好害我們被逐出學宮。”千蘭拉住勃然大怒的古劍鋒,細聲勸他。

陳尋心裡一動,心知千蘭說的在理。

蘇陵此子再目中無人,對他再懷恨在心,也不至於如此挑釁;他們真要被激怒,拔刀相向,對他以後在滄瀾學宮修習,就有好處了?

陳尋眼神掃過站在府門的眾人,除了那些新晉弟子,還有三名身穿明黃法衣的執事,將陪他們前往北城的縛龍山,參加入門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