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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與常曦聯手,將第二樽符兵玄印收入囊中後,再從虛元珠出來,開陽谷上空的激戰也進入尾聲。

此時開陽谷上空的雷霆霞雲已經稀薄到極點,外界的天光都隱隱透進來,而位於開陽谷中心的雷霆銅柱頂端所聚的雷光也黯淡起來,所釋出的雷霆巨龍甚至都威脅不了法相境初期的強者。

最後一樽玄兵法相破碎後,符兵玄印被一隻青靈巨掌抓在手心裡劇烈的震顫,卻怎麼都無法再從虛空中匯聚靈氣,最終被那個身穿金龍法袍的高大身影收入手中。

陳尋沒想到策天府五大府君之一、數百年未問世事的春陵君姜君問,這次會親至瓏山。

金碧輝煌的巨攆,懸停在開陽谷的上空,更像是一艘富麗堂皇、靈光閃爍的玉質巨舟,有百丈長短,四壁雕刻着神奇的飛禽走獸,玄符秘篆更像繁密的星辰纏繞巨攆。

姜君問坐在巨攆中心一座巨大的青蓮法像玉座上。

四名法相真人顯是姜君問手下最得信任的部將,分守攆舟四角,警惕的注視着瓏山的一草一木。

此前拖曳攆車而行的四頭七彩羽翼妖禽,此時都化身貌如天仙的美艷少婦,待立姜君問玉座左右。

十數元丹真人,率領百餘身穿青色靈甲的策天衛戰將,峙守在攆舟的四周。

春陵君僅是策天府五大府君之一,隨便出行所率部屬,就有堪比一流宗門的實力,也無怪策天府始終能夠壓制住七宗,輔助姜氏熹武帝朝,統治雲洲大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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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沒有絲毫的猶豫,將兩枚符兵玄印遞給姜冰雲、蘇靈音,說道:“你們速進虛元珠,祭煉此印!”

符兵玄印分三種,此印還是最差的一種,全稱應為北斗玄兵印,在此之上還有北斗玄將印;最頂級的北斗玄帥印已經損毀,至少在瓏山不可能找到。

北斗玄兵印相較其他天階法器,最大特點就是無需注入磅礴的靈元法力,就能從虛空匯聚靈氣,化變玄兵法相禦敵。

這也是唯數不多、天元境修士就能祭用的頂級天階法器。

姜冰雲、蘇靈音都修鍊到天元境巔峰,元神修為更是強過同境界的修士,祭煉北斗玄兵印,哪怕是僅發揮兩三成的威力,也能堪比法相境初期的強者。

而隨着姜冰雲、蘇靈音修為的精進,北斗玄兵印在她們手裡,最終能發揮出堪比法相境巔峰強者,甚至堪比天人真君的威能來。

姜冰雲是陳尋的侍妾,陳尋將天人真君都要出手爭奪的一件天階法器給姜冰雲祭煉,不出眾人意外;蘇靈音沒想到陳尋竟然將另一枚北斗玄兵印交給她來祭煉,微微一怔,轉頭往蘇棠看去。

蘇棠嬌靨微羞,別過臉去,她知道陳尋安排兩枚北斗玄兵印的歸屬,自有他的權衡。

對天元境修士來說,擁有一件天階法器,不僅僅意味着實力大增。

天元境修士,通常僅能祭煉天階法器的外層禁制,發揮一小部分威力,但天階法器在手,無論是時時參悟其上所附的神通,還是進一步祭煉內層的陣法禁制,對修行都有極大的益處。

哪怕是資質相當,有一件天階法器在手,修成元丹的概率都要提高好幾倍。

谷承卓在還沒有晉入天元境之前,其父谷問天就將八棱雷錘交給他祭煉御使,道理就在這裡。

蘇棠本身就具有荒古血脈,又有神鳥青鸞相伴,可參悟天炎道意,一枚北斗玄兵印落在她手裡,好處反而不能充足的體現出來。

雷萬鶴、鐵心桐、古劍鋒兼修玄門道法與神魔煉體,倒是姜冰雲、蘇靈音不善與敵近身搏殺,由她們兩人祭煉北斗玄兵印,才能最大限度的增強眾人的實力。

蘇靈音與蘇棠之間的小動作,陳尋只當看不見,又跟鐵心桐、古劍鋒他們說道:“北斗玄兵印實附有仙人魂魄,我與大當家在虛元珠中_將仙人魂魄震散,才最終擒獲這兩枚玄兵印。玄兵印只有兩枚,但仙人魂魄散於虛元珠中,轉化仙靈之氣,對修士極為有益,你們不要錯過這樣的良機……”

鐵心桐、古劍鋒他們都不知道仙靈之氣是什麼東西,但雷萬鶴、谷承卓都曾身為神宵宗的內門弟子,聞言都欣喜異常,笑着問大當家:“大當家不一起進去修鍊?”

“都火燒眉毛了,我能跟你們一樣悠閑?”常曦撇撇嘴說道。

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怎麼的變故,陳尋此時讓蘇棠、谷承卓他們先避入虛元珠中修鍊,也是怕他們修為低微,會遇到措手不及的兇險。

就連赤海、蛇無心、杜良庸都要暫時避入虛元珠中以防不備。

陳尋與常曦、紅茶、北玄甲在外,就算春陵君姜問天與碧波殿主元青裳翻臉,他們還是有一定把握,能夠攜帶虛無珠,遠走高飛。

北斗玄兵印附有碎星拳與斬龍戟兩種神通。

碎星拳第一重功訣就極其玄奧,非谷承卓他們此時所能修鍊,陳尋將斬龍戟神通都直接通過神念,打入他們的神魂深處,讓他們在虛元珠參悟、修鍊……

陳尋又暗中塞了幾枚寒元珠給常曦。

常曦乃轉世仙軀,自然識得寒元珠是何物,沒想到陳尋此次進墜星海竟然能尋得這樣的珍物。

常曦還沒有修成真身法相,靈海法力有限,一旦姜問天、元青裳翻臉,她有寒元珠在手,就能從中汲取元液補充法力消耗,逃跑的把握又能增加兩三成。

寒元珠雖然珍貴無比,但陳尋這無賴抓她的手竟然停了一瞬,擺明是占她的便宜,美眸忍不住怒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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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策天府的嫡系人馬外,此時又陸續有兩三百人從極遠飛抵開陽谷的上空。看他們所穿法袍,有龍門宗、玄天教等宗門弟子,多年未見的羅餘澤也在其中。

他們作為雲洲修士,遠赴墜星海,凡事自然都要唯策天府馬首是瞻,此時都飛抵春陵君的攆舟上落腳,在姜問天沒有新的號令之前,誰都不敢輕越雷池半步。

還有一批人族修士,與青鱗族妖將及碧波殿主站在一起,佔據開陽谷半邊天空,陳尋心想他們應是濟月少奚氏的子弟、部將。

頭戴金冠、身穿蟒袍的中年男人,與碧波殿主並肩而立,卻也有法相境巔峰的修為。不用他人介紹,陳尋也知道此人就是被赤星宮逼迫退位的濟月國主、碧波殿主的夫君少奚延。

除此之外,還有二三十人孤零零的兩邊都不靠,聚成一團,直接往開陽谷這邊飛來。

看這二三十年都身穿赤星宮的弟子法袍,陳尋也能明白他們此時的尷尬。

濟月島孤懸墜星海之中,不受熹武帝朝統屬,作為濟月首宗的赤星宮,自是不便與策天府及雲洲修士站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