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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十數頭炎魔糾纏到現在,大家都巴望着古堡那邊能派援兵過來,卻沒想到竟是姜彬、雲鶴等人趕到,陳尋暗中直叫晦氣。

姜彬意態踟躕的懸立在半空中,與雲鶴等十二人氣勢融為一體,剛才持戟一擊,他將竅脈間的法力提升到極致,以一人之力將一頭炎魔硬生生的擊退,而他的眼瞳這時候竟奇異的轉為淡金色。

“七品金丹,姜師兄竟然也修成七品金丹了,恭喜了!”田橫一改剛才的晦氣跟狼狽,趕忙擺脫身後的幾頭炎魔,趕過去與姜彬等人匯合。

這些炎魔雖然靈智不高,卻也天生有着欺軟怕硬的狡猾,懾於姜彬等人那直衝宵漢的氣勢,竟然停留在外圍,遲疑着沒有一哄而上。

就連半片鱗皮被流焰燒焦的碧睛青鱗狡,這時候也是脫離險境的大喘一口氣,不待延陵郡主姜雲仙驅使,就一個縱躍,跳到姜彬等人的身後。

“多謝姜師兄來援,恭喜姜師兄修成七品金丹。”一貫驕橫的姜雲仙,這時候也是余驚未定,趕過來先跟姜彬道謝。

陳尋沒有湊上前去,而是撤到一旁,小心戒備炎魔的異動。

陳尋在慶王府與姜彬相遇時,姜彬透漏的氣勢雖強,但也沒有強到這種地步,沒想到他今日竟能一戟震退炎魔。

對於人族修士而言,修為之境界並非決定實力強弱的根本因素。

同時還境胎修士,有些人天資縱橫、修鍊雲洲最為頂級的道法玄訣,自幼有無盡寶丹靈藥伐髓易脈,剛衝破玄竅、晉入還胎境初期,就能洗鍊四到五條靈脈的宗族嫡子,又豈是耗費百年之功,到還胎境後期才洗鍊四五條靈脈的修士能及?

元丹境修士,有丹成九品、凝丹之日就堪與法相境巔峰一戰的絕世妖孽,有也丹成一品,終生無望修成真身法相的平庸之輩。

姜彬當初修成元丹都極其勉強,陳尋沒想到他成為選帝侯才過去四五十年,竟然也修成七品金丹了。

聽田橫與姜雲仙的語氣,姜彬應是進入天爐戰場之後,才有進一步的突破。

元丹品質之優劣,與所悟道意直接相關。

這意味着,姜彬此時很可能正在參悟、修鍊一種層次極高的道訣玄功,才能不斷的融合道意,提升所修元丹的品質。

而通常說為,丹成七品以上的修士,都有修成天人之軀的潛力,也就難怪田橫、姜雲仙都會如此鄭重其事的恭喜姜彬。

陳尋心裡震驚,卻不是為姜彬此時展露的實力震驚,他心裡想,熹武帝統治雲洲一千年後,就開始推行選帝制度,每隔六十年都會從姜氏宗室子弟里挑選十二人進行重點培養。

三千年過去,這就意味着前後共有六百名姜氏子弟,像姜彬這樣成為選帝侯。

此時哪怕說僅有一半的選帝侯還存活於世,姜氏的實力就強得驚人,這還僅僅是姜氏王族的一支旁系。

四宗想要成為與姜氏一較長短的勢力,未來要走的道路還是太遠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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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魔雖然遲疑,卻也不是單純會被姜彬等人所透漏的氣勢嚇走。

兩頭高約二十丈的巨大炎魔最先按捺不住,砰砰踩山踏崖,兩個跨步就穿越五六里的距離,焰漿流動的巨拳就直接往姜彬等人所組成的山河戰陣中心轟來。

“天地玄黃!”

姜彬舉起手中的黑金戰戟,大喝着拋向半空,在這瞬間,陳尋有一種山河戰陣氣勢瞬時間都轉移到黑金戰戟之上的錯覺,姜彬等人都透出淡金色的光芒,迅速的凝聚到黑金戰戟之上。

姜彬那桿黑金戰戟,很快就化作一桿長約十五六丈的暗金巨戟,幽光符文流轉,就往兩頭炎魔橫格擊去。

“好強的氣勢!”

在暗金巨戟凝成的一刻,陳尋就暗感氣勢好強,眼睜睜見着兩頭炎魔都被巨戟攔腰打斷,無盡的天炎流焰從炎魔的四截殘軀里噴射出來,像是四座小型的火山。

就見暗金巨戟迴轉飛來,戟首粘有兩枚金焰流動的火石。

天焰石。

這也是姜雲仙她們進入天火山試煉的主要目標天焰石。

看到姜彬將兩枚天焰石收入囊中,為免被天火流焰波及,陳尋被迫退後數百丈,此時其他炎魔一擁而上,搶過四截炎魔殘軀,就往天火山深處逃去。

這時候,武奕真人將此前收入玄黃塔中的弟子都放出來。

這些弟子在玄黃塔中,也能感知剛才所發生的一幕,此時出來,看向姜彬等人的眼神都充滿狂熱的羨慕之情。

“這一路應有三百餘弟子,怎麼就剩下你們這點人?”姜彬問道。

“其他人都在千餘里外的石嶺紮營,我們先潛入天火山探查,沒想到會遇上這麼多的炎魔,虧得姜師兄及時來援,不然我們可都要被陳尋此賊害死了。”田橫怨恨的剮了陳尋一眼,剛才被他推陳尋推到炎魔掌下送死的仇恨,斷沒可能輕易揭過。

陳尋輕輕彈動手裡的紫宵雷霆塔,打了哈哈,說道:“違抗軍令私自出營,已是大罪,無故襲殺主將,更是罪不容恕的大罪。我沒有當場將你的頭顱斬下,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田橫你若再敢顛倒是非、指黑為白,不要以為我當真沒有辦法治你?”

“田師兄對都尉將軍雖有得罪的地方,那也是一時情急,在我們看來,田師兄對都尉軍並無惡意。即使田師兄有錯,也絕非死罪。都尉將軍卻將田師兄推到炎魔掌下,分明是要他去送死。”在場的補天閣弟子,沒有誰會看陳尋順眼,自然有人站出來幫襯田橫說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姜彬眼瞳里透出淡金焰的焰光,盯住陳尋,“田橫乃田氏嫡子,陳尋,你擅殺宗室嫡子,可知何罪?”

“事情之原委真相,可以請松鶴真君以神通推演,豈是你們這些人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的?”陳尋冷冷一笑,“田橫無故出手襲殺主將,就是死罪,我沒有當場斬下他的頭顱,就是額外開恩。一時情急,一時情急你媽媽個頭,來來來,你這個小雜種,來讓我一時情急兩下?”

陳尋眼睛惡狠狠的盯住剛才那個替田橫說話的補天閣弟子。

“……”剛才站出來替田橫說話的弟子,被陳尋透出的滔天氣勢氣懾,臉色發白,半天不敢吭一聲。

“陳真人對田橫公子也是小施薄懲,”武奕真人沉聲說道,“田橫公子受到些驚嚇,將事態說得有些重,姜侯切莫當真。”

武奕真人身為補天閣長老,田橫、姜雲仙等人不聽他的號令私自潛入天火山,就已經是讓他滿肚子火,此時竟然又有意挑撥姜彬與陳尋的舊怨,他不出面阻止,這局面怕又是一發不可收拾。

“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還有什麼糾纏的?”姜雲仙不悅的說道。

她雖然也極為不喜陳尋那張狂的脾氣,但想到父王執意拉攏陳尋,陳尋怎麼也要算慶王府的人,至少此時還真不能看到他被姜彬、田橫他們聯手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