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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婆似乎是沒有衣服蔽體,佝僂着背,顫巍巍的站着,拿了塊鐵板擋在身前,蜷縮着身體。

那領頭的女子看了看蘇音和莫以軒,外表還是其次,主要是兩人衣着整潔,精神狀態良好,和他們這些蓬頭垢面的人完全兩樣。

在末日中還能獲得這麼好的人,從側面說明了這兩人絕對不一般。

那領頭的女子抓住變異鼠的皮毛,仔細端詳了有一會兒才道,“這變異鼠不像是自己死的,這東西生了靈智,比人還狡猾,不可能是自己撞死的。”

說到這裡,女子隱晦的看了蘇音和莫以軒兩人,其餘那些老人孩子一下子更沉默了。

按照這裡的規矩,誰殺死的獵物歸誰,而很明顯,能殺死變異鼠的人,定然是個強者,他們也打不過。

“那又怎樣?,說不定人家瞧不上這東西,扔在這裡沒人管,現在就無主之物,我們撿到就是我們的。”男子舔了舔嘴唇,急躁的吼道,“秋姍,別跟我說大道理,扯些有的沒的,我沒你那麼偉大,做事瞻前顧後,我怕死,現在我只知道,我已經餓了三天了,再找不到東西,我就得餓死。”

“現在不同以前了,就算你挨得住,也要看看這些老弱病殘能不能忍下去。”

“秋姍姐。”隊伍中一個男孩咬着牙,眼裡流露出急切的渴望“我餓。”

“秋姍,再沒有食物,我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

“這變異鼠沒帶走,趁那主人沒回來,我們趕緊藏起來,找不到人就沒事……”

“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我寧可飽餐一頓再死。”

其他人也開始勸女子把這隻變異鼠收起來。

而這時,那男子掏出一把小刀,將變異鼠的肉一塊塊割下來,“都愣着幹什麼,”他催促道,“都動手啊,肉割下來,血能喝多少喝多少!就算要死,不如做個飽死鬼,手慢的可沒了!”

“李霄!這變異鼠速度奇快,皮毛堅硬,甚至連子彈都打不穿,這城裡有能力狩獵變異鼠的人,也就只有基地,你要想死你自己死,別拖累別人。”

叫秋姍的女子竭力怒喝着,試圖阻止李霄的動作,“到時候別指望我救你。”

而那基地兩個字也成功地讓李霄割肉的動作頓了下,臉上的恐懼一閃而過,而其他人頓住了撲上去的腳步。

“秋姍,咱們這些人中,我們兩個的實力最強,不過你這人太死板,心太直,若是只有我一個人,我相信見死不救你乾的出來,所以,為了我的小命着想,呵,自然是多拉些人一起幹才好。”

“畢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

所有人都參與,出了事你能眼睜睜看着大家一起死么秋姍?

噗!

李霄剛說完,一刀捅進變異鼠的身體,血液噴涌,“還不快過來,這血可別浪費了。”

那個用鐵板堪堪遮住身體的老人立刻沖了上去,試圖用手抓下一塊肉,奈何變異鼠的肉太堅硬,沒抓動之後,看着那噴涌的鮮血,直接用嘴咬了上去。

那是有一種飢渴絕望到極致的人看到救命稻草的瘋狂反應。

有人開頭,其他人也不甘人後,以惡狗撲食般的姿態爭先恐後的撲上去,用刀割,用鐵片切,用手撕,實在不行直接咬住喝血……那是不顧一切的強烈求生欲。

“丫,我不過是出了會神,你們怎麼把我的變異鼠給吃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正在搶肉的人俱是一驚,一個老人驚叫一聲,差點跌倒在地,李霄第一個反應過來,迅速將大半個變異鼠的身體藏到身後,圍觀的人全都停下了動作,僵硬着身體循聲望去。

之間那角落裡靠牆的桌子旁坐着一個女子,容貌絕美,氣質超凡,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少年,身上的衣服看不出什麼牌子,但看上去就很精細,一看就是富養出來的孩子。

而此刻莫以軒怔怔的看着這個隊伍,心中多少訝異?

一直關注着蘇音兩人的秋姍上前一步,語氣有些警惕又不是恭敬的問道,“變異鼠是您殺死的?”

“不然呢?”

“不可能!說是你殺的,有證據嗎?你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氣,這可不是普通的老鼠!別說你了,就是我和秋姍都不敢說能從變異鼠眼皮底下逃脫,何況殺死它,更別說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了。”

李霄說著,目光放肆又不屑地在蘇音身上掃過。

亂世是罪惡的溫床,獨身的兩個年輕男女在外面發生什麼意外太正常了。

就是不知道這兩隻肥羊身上有價值的東西有多少?肯定不少吧。

嬌滴滴?

莫以軒嘴角一抽,前不久親眼看着某個人輕輕一腳踢飛變異鼠的就靜靜的坐着不說話。

看着這人怎麼作死。

蘇音沒理會李霄的放肆叫囂,而是視線一轉,輕飄飄的看向秋姍,“所以我們才安然無恙的來到這裡啊,你覺得呢,秋姍姑娘?”

我們兩個完好無缺的穿過城市,毫髮無損的踏進這裡,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他們本身不就是最好的證據?

其他人驀的反應過來,看到蘇音連髮絲都纖塵不染時,說不出話。

哪怕不是不是他們自己的實力,也可能是哪個基地裡面的重要人物,有人暗中保護,出來遊玩也說不定,但凡和基地扯上關係的人,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秋姍眸子暗沉,盯着蘇音,默然不語。

良久,才緩緩說道,“這隻變異鼠差不多被分完了,想來這位大人也看不上,不知大人現在想怎樣?”

大人?

看來是把她誤認為是那什麼基地的人了,蘇音心中暗想着,也沒糾正秋姍的想法。

其他的人緊緊盯着蘇音,渾身緊繃,彷彿下一刻就要見血。

李霄死死握着手上的瑞士軍刀,大氣都不敢出。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只是想問你們一些事?”

秋姍不說話,一個之前看了他們那麼久的戲的人突然冒出來說自己殺了變異鼠,善惡不明的,換成誰也難以平靜。

看着眼前這一伙人如臨大敵的模樣,蘇音輕輕的笑了,“如果你們的答案讓我滿意,這隻變異鼠就歸你們了。”

“那麼這位秋姍,現在可以回答了嗎?”

或許是變異鼠的肉對他們這群餓了三天的人來說誘惑太大,秋姍慢慢走過來,坐在蘇音對面,握着武器的手放在桌面上,“你想知道什麼?”

“先跟我說說這裡的情況,比如基地?”蘇音提醒了一句。

“你不是基地的人?”秋姍迅速反問道。

如果是基地的人,不可能會問這個問題。

“嗯,我不是,有問題嗎?”

蘇音淡淡定定的道。

沒問題!

不管這人是不是基地的人,但她能肯定這人不是他們惹得起的就行,不僅是這人衣衫整潔等外表上的重重疑點,還有這人身上的氣息。

從末日中會下來的人,生生死死不知經歷了多少,對強者的氣息格外敏感,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小姑娘,絕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尤其是那雙眼,第一眼看上去清澈見底,再看就覺得什麼都沒看到,情緒隱藏的太深,看久了彷彿會失神,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