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錦苑道：“要是我們真的把那麼多的人都引進來的話，會不會把我們自己也給幹掉呀？”

“這你就放心吧，這根本就不算是一個問題！”老頭子笑道：“早在亞玟當年還沒走的時候，姜寧就已經想好了，萬一別人要來搶地，他該怎麼辦？”

“怎麼辦？”

姜寧笑了笑，道：“很好辦，我早就用符文之力和空間之力把這三十萬畝的地給切割了下來，此刻，他就像是鑲嵌在大地之上的一個方塊兒，只要我想取走，分分鐘就可以收回來，然後待在身上！”

“化須彌為芥子，”錦苑驚訝地道：“這本事你已經掌握了？”

姜寧笑道：“不然你以為，這些日子，天羅拍賣場里的那些空間袋和空間戒指都是誰做的？”

儲物空間雖然很好製作，在凡人階段的時候，只要修鍊到天紋境，既可以做到。

但是，紀元碎片和天魔戰場位面之上的空間很明顯要更加沉重，更加穩定，想要在這樣的地方開闢並且穩定空間，繼而做到化須彌為芥子，是非常困難的，只有少數的高階工匠才能夠做到！

至於在本大陸之上帶上來的那些儲物空間，在靈氣充裕的紀元碎片之中還能勉強使用，但是，在天魔戰場位面，一旦使用，內里的空間會立刻破碎，所以，只有使用特製的空間儲物戒指和空間袋，才能夠在天魔戰場位面之上使用。

對於姜寧而言，這也是一個巨大的商機。

他掌握了空間之力後，一直都在嘗試類似的事情，只是，因為對宇宙空間之道的掌握一直都不到位，所以，之前幾百年的 嘗試一直都是以失敗告終，但是，自從元神修為進入乾元金仙層次之後，這個瓶頸就已經被突破了！

這不但為姜寧和他的天羅拍賣場帶來了非常多的利潤，而且，還讓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保護自己的產業的手段，那就是把那三十萬畝的土地，天羅斗獸場還有拍賣場周圍的空間切割開來，做成一個類似於空間戒指的東西，到時候，無論自己走到哪裡，自己都可以帶着自己的所有財產，一分不落！

錦苑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樣一來，我們到時候只需要收起寧安府裡面所有的東西，留下一個空殼子給他們，然後就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就行了，到時候，狗咬狗一嘴毛，什麼都吃不到！哈哈哈，好辦法，好辦法！”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好辦法！”姜寧道。

“為啥？”錦苑有些不解的地問道。

老頭子皺眉道：“因為，到時候，白塔保護區之內的那些無辜的人，就要因為我們被七殺殿之間的事情，而平白無故地遭殃！”

錦苑道：“那麼這件事情，我們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姜寧思忖了片刻，道：“我這些日子猶豫的地方也真是在這裡！如果我們的人真的把消息故意泄露給南貝爾湖的七大盜賊團的話，那麼，沙海這些普通百姓和修者的事情，就也有我們自己一份，我終究是下不了這個決心！”

“其實，”老頭子秦玄客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那七殺殿挑起來的，我們這樣做也只不過是為了反擊和自保而已，沒有什麼不對的，要說誰最應該為那些將要死在南貝爾湖盜賊團手裡的人負責的話，應該是七殺殿的那群混蛋，畢竟，他們從一開始 制定計劃的時候，就根本沒有把那些普通人的生死計算在其中！”

“是啊，”錦苑也勸說道：“如果我們日後做事情，什麼人都要估計的話，我們根本什麼都做不成，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些事情，既然我們沒有辦法改變，那就只有慢慢地接受了！”

姜寧搖了搖頭，道：“不，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老頭子皺眉道：“你小子有的時候做事情就是有些優柔寡斷，你要明白，就算是咱們不引那些盜賊團來，那七殺殿的人也一樣會引他們來的，到時候，該死的人照樣會死，一個也活不下來！”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安插在七殺殿之中的那些人，”老頭子接着道：“他們辛辛苦苦打探來來的消息，若是我們不用，那麼，他們這些年待在七殺殿之中，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姜寧陷入了沉默。

老頭子秦玄客則是接着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情，你也根本沒有能力拯救那些在權利的遊戲之中無辜枉死的人，如果你日後想要讓更多的人免去這樣悲慘無辜的命運的話，那麼你最好自己成為那個掌舵之人！”

姜寧道：“我有一個叫做季時語的朋友，他曾經和我說過，王朝的更替本身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同樣的命運還是會某些時間之後再次輪迴，它唯一的意義就在於，當這個世界變得黯淡無光，即將走向傾覆的時候，再一次把它拉回到懸崖之上，只不過，懸崖依舊在那裡，你的位置並沒有真的安全了，總有一天，腳下一滑，你會再一次站在懸崖邊上！”

“就算他在整個世界，整個宇宙的宏觀格局之上沒有任何的意義，我們也一定要做，難道不是嗎？”老頭子笑道：“因為即便如此，我們的作為，對於當下，對於眼前活生生地站在我們面前的人來說，還是有着巨大的意義的，因為，我們可以保護他們，我們可以為他們謀求一個至少不算是可悲的未來！”

姜寧點了點頭，道：“也許你說的是對的吧，但是，眼睜睜地看着這麼多的人去死，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錦苑道：“其實你也可以選擇把消息泄露出去，讓這裡的人提前撤走。”

“沒用的，”老頭子道：“沒有人會相信空穴來風的事情，而我們也拿不到任何的證據，等有了證據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普通的百姓，不會相信的，因為要他們背井離鄉，也是一種極其艱難的抉擇！”

姜寧點了點頭，道：“人們只會相信那些他們願意相信的事情，若是他們自己不願意寫相信的話，誰也無法說動他們，我記得，我們青玄宗曾經就有一個修者，在將要地震的時候，在本大陸南唐王朝的某個城池之中，高呼要地震了，要大家快逃，可是，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個瘋子，最後，地震了，城池崩塌，死傷無數，所有人這才想起，在之前有個瘋老頭子，曾經告訴他們，要地震，所以，沒用的，就算我們說了，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和鐵一般的事實的話，沒有人會相信的，可是，我們在七殺殿的那些下屬，在大殿之上，在乾元金仙的面前，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異動，就更不用說是把當時的場景全部都利用鏡光術錄製下來了！”

“沒有發生的事情，同樣就沒有證據，所以，我們就算是憑着暴露我們安排在七殺殿的細作的風險，把消息泄露出去，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的，反倒會讓我們日後打探七殺殿的消息變得無比困難，所以，聽我的把姜寧，就當這一次，死在我們這片白塔保護區的責任，由我來承擔！”老頭子秦玄客斬釘截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