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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陽宛如一道流星,從那鬼母肉繭之中衝出。巫月蓉等人分明看見,一道道死氣從那柳青陽身上散發,那等聲勢,仿若鬼母再度復蘇。只是那生命分明是柳青陽,眾人也便未有動作,都是凝神看着那人衝上天際。

忽地,柳青陽又從那天際落下,巫月蓉慌忙策馬接住柳青陽,只是柳青陽雖然自控,卻因為那因果業障腐蝕,心中不寧,將那巫月蓉一同撞下馬來。又是一縷業障之其飛來,那柳青陽慘叫一聲,已經暈了過去。巫月蓉嚇得趕忙抱住柳青陽,上下摸索,檢查柳青*體情況。

一番檢查過後,巫月蓉並未發現半分傷勢,甚至不能說傷勢,而是身體太好了。那鬼母本源內核依舊遺留在柳青陽身體之內,雖然大量能力都被那千頭惡犬抽離,但是那本源內核依舊不斷改善柳青陽體制,之前柳青陽在那肉繭之中沉睡,便是因為那內核力量太大,一時難以接受,因此身體便是進入了這保護機制。

柳聞道亦是從天上落下,看着巫月蓉和那柳青陽道:“他沒有甚麼大礙,只是被那業障纏身,或許這未來將是有些困擾。你就此處好生照看他罷!不日,他那師傅,也或許到來。”巫月蓉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全然沒有顧及自己和柳青陽到底是何等關係。那柳聞道見已有託付,況且柳青陽這般又是因為自己,便是老臉一紅,拂袖而去。

這方天地之中,已經沒有甚麼大事,隨着那鬼母湮滅,森羅鬼界也是隨之消散,一切都是回歸原點。八常侍還未出戰,便是消散,無他,便是那沙迦自覺一聲都背負那罪惡而活,如今難得重生片刻,便是帶着八常侍享受短暫美好。只是如今那些景物都消散了,雷布、喬薇尼卻是站在了萬坋崗之上。

巫月蓉並不認識那二人,道:“此間事情已經了了,你們走吧。”雷布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倒是喬薇尼道:“我們應該走去哪兒呢?”巫月蓉一怔,看着那兩個人,道:“你們沒有家嗎?”喬薇尼搖了搖頭,苦笑道:“家,是一個太奢侈的詞彙。我們從前沒有,以後也未必會有。我們能做的,可能就是跟着他!”

巫月蓉順着喬薇尼手指看去,正是柳青陽,便是柳眉倒豎,問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喬薇尼笑了一下道:“你猜錯了,我們和他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只是我們從那業障之中來,除了守衛那業障纏身之人,並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巫月蓉面容稍稍緩和,問道:“那你們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嗎?”

喬薇尼道:“業障纏身,自身需要承受巨大因果業力,不過這業力只有部分會直接顯現,其餘便是匯聚成那苦海。他說的苦,便是這神魂浸入苦海之中所致,那苦,你解不開。”巫月蓉問道:“如何能解開?”喬薇尼搖了搖頭,也是不知道,他自己就是那苦海之中一葉小舟,只是那苦海之這柳青陽身上,小得多。

柳青陽緩緩睜開了眼睛,只是那眼睛卻黯淡無光,只是幽幽問道:“天黑了?”巫月蓉一怔,又是用手指在柳青陽眼前晃了幾下,隨後道:“沒事,天黑了。”柳青陽聽了那聲音,眼珠轉動一下,旋即苦笑道:“天,我不知道,但是,我恐怕已經瞎了。我是在你懷裡嗎?小巫女?”

巫月蓉聽了這話,眼淚撲簌簌落下。柳青陽伸手去幫巫月蓉擦了眼淚,笑道:“我乃堂堂七尺男兒,你不必為我傷心,瞎了也便瞎了,有了如何呢?偌大天地,難道不得一個我安身之處?”巫月蓉不說話,只是抱得柳青陽更緊了。柳青陽嘆了一聲,自己無意之中,又是撩撥了一個女孩心弦,這業障纏身,只怕是那桃花障罷!

柳青陽運轉玄功,一朵朵幽蘭光芒在眼前升起,柳青陽雖然目盲了,但這玄功仍舊能讓其看到些許光影,只是那些光影具體樣貌,難以看清。柳青陽看着巫月蓉,輕聲道:“辛苦你了,都瘦了,只怕少了不少韻味。”巫月蓉破涕為笑,道:“你這壞人,都這樣子了,怎麼還這般無賴?”

柳青陽從那巫月蓉身上起來,笑道:“莫說少爺什麼樣子,這無賴終究是要無賴下去。要不豈不是壞了這大好春光。”正說話間,韓香君也是走了過來,柳青陽之間一團幽蘭光影飄來,便是問道:“何人前來?在下柳青陽!”韓香君一怔,也是發現了柳青陽這般模樣。

巫月蓉哼了一聲,道:“自然是你那相好,前聖女韓香君。”韓香君也是道:“對,正是我這個相好,韓香君!”說完,韓香君柳眉一挑,看向巫月蓉,又是道:“只是不知道,你同我這相好這般親近,想要做甚!”巫月蓉笑道:“想不到你倒認了,人家柳青陽還未認可,你倒是說了,難道你便這般輕賤,只是倒貼?”

韓香君如何能斗得過那小巫女,當下吃了一個啞巴虧。柳青陽夾雜中間,出了暗自苦笑,別無他法。只是這二人哪裡會放了他,當下便是一左一右,掐在了柳青陽後腰之上。柳青陽哎呦一聲,嚇得那二人又是放開了手。旋即,柳青陽苦笑道:“我都這般模樣了,二位奶奶就不能饒了我?”

兒女不在說話,都是掉過頭去,柳青陽一下又從那火熱之中並未冰冷,這般情況,柳青陽心中苦澀誰人能知?不過好在那雷布、喬薇尼來的正是時候,他們二人都是瞧見了柳青陽眼盲事情,旋即便是單膝下跪,道:“八常侍雷布、喬薇尼,參加主上大人。”

柳青陽皺眉道:“什麼主上大人?”雷布、喬薇尼二人道:“我等本事天邪鬼母座下八常侍,如今鬼母敗亡,您傳承那鬼母本源,接收天地之間因果業障,自然就是新生鬼母。我們自然就是您座下八常侍。只是萬坋崗一戰,八常侍唯有我等二人存在,日後還需主上擴充八門,聚齊人手。”

柳青陽忽地想到一個問題,問道:“你們可知,為何那時我感身死,如今卻又復活,且身軀這般強悍?”雷布思慮片刻,道:“當日您作為鬼母宿主,同那鬼母一戰,並非身死,乃是二者溶於一爐。本應一體雙魂,但是您那神魂之上應該有所仰仗,因此將那鬼母魂魄強行排斥了出去,方才讓天邪鬼母成就了千頭惡犬形狀,只是帶走了業力和部分力量,而真正本源便是在您身軀之中。”

柳青陽想了片刻,道:“也就是說,如今那天邪鬼母就是我?而那千頭惡犬,不過是我這一縷力量分身?只不過那力量分身威能遠超我這本體?”一連三問,倒是問了雷布、喬薇尼一個措手不及。片刻,雷布只能是苦笑着點點頭,道:“您說的也對,那千頭惡犬力量用盡,就必須回到您這體內補充,所以說他是你這分身,也並無不可。”

柳青陽想明白這些,又是問道:“那你們二人,難道沒有自己居所?”喬薇尼嘆了口氣道:“我等本就不是這世間之人,這本體乃是按照那人性演化而來,我等實質,乃是那苦海之上,一枚菩提葉。如今苦海便在您這心中,我們如何能有家?”柳青陽皺了皺眉,嘆道:“只是如今我眼盲,當真不能照看你們,何況”

柳青陽並未明說,但是雷布、喬薇尼如何不知柳青陽意思,那身邊兩個女人就應對不暇,如何還能再多兩個女人。不過那喬薇尼笑道:“您忘了我剛才所說?我們本是那苦海之中一片菩提葉,只要你不做阻攔,那我們回歸那苦海之中即可,您並不需要時刻帶着我等。若是需要對敵,只要神念召喚即可。”

柳青陽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們所願。”話畢,那喬薇尼、雷布便是化作兩道碧色流光,緩緩飛入柳青陽心臟之中,這二人一入那柳青陽心中,柳青陽便是覺得心中安定。那菩提葉本是佛門大能安定苦海之物,只是不曾想到,那苦海化作天邪鬼母,更將那菩提葉、菩提子都煉化成了八常侍那等邪物。

正在此際,柳青陽便是看到遠遠一隊人馬到來,只聽巫月蓉驚呼道:“父親大人到了!”這一驚呼非同小可,南疆之中已經沒了兩位大神,這拜火教教主,如今便是那南疆之主,這等人物降臨,且不知是敵是友,柳青陽如何能不心驚。

那一隊人馬到了近前,其中下來一人,同那巫月蓉六七分相似,只是眉宇之間,英氣非凡,想來便是當今拜火教主巫天行。那人竟不曾看巫月蓉、韓香君一眼,只是上下打量柳青陽,片刻,巫天行自那受眾喚起一縷黑炎,黑炎甫一出現,柳青陽便是一陣躁動,旋即,那黑炎幼火也是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