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有救援隊的人來,秦尚謙傷到了後背,被尖尖的碎石給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觸目驚心。
那晚過後,秦尚謙卻與池以琳疏離起來,直到回國,這種疏離仍未被打破,秦尚謙甚至搬去了客房住,兩人唯一默契的,便是都閉口不提那晚發生的事。
做了幾天有名無實的秦太太后,池以琳來到了張可頤之前的公司。張可頤原來是這家公司的程序人員,當她毅然決然的遞上辭職書時,主管涕泗橫流的說,“小張,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池中物,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池以琳微笑着搖了搖頭。
回家後,她把辭職書放在了餐桌最顯眼的位置,然後看着秦尚謙走進餐廳,她才也跟着進去。
辭職報告依舊靜靜躺在餐桌上,沒有被動過的痕迹,而秦尚謙則捏着調羹若無其事的喝湯。
池以琳秀眉一蹙,匆匆走過來將辭職書拿了起來,“原來是忘在這兒了……”
秦尚謙眼皮抬也不太,手邊擱着一份晚報,“辭職了?”他不咸不淡的問。
池以琳終於有了點存在感,又要裝作滿不在乎的走到他身邊,漫不經心的說:“對啊。”
“為什麼?不是做的挺好嗎?”
“因為想換個環境。”
秦尚謙“嗯”了一聲,“要是不想工作就在家休息一陣兒,左右還養的起你。”說著他垂眸不再看她,目光只一心一意的落在報紙上。
池以琳的耐心就快要被他給磨光了,她捏着那份辭職書,往秦尚謙身邊湊了湊,“其實在家待久了還是怪無聊的,也不知道最近有哪家公司在招程序人員。”
據她拿到的資料所知,秦氏似乎正缺這方面的人才。
然而秦尚謙卻彷彿沒有這回事一般,摁着眉心悶聲道:“一般網站上會有招聘啟事,你自己去看一下。”
“可是我不知道……”
“好了,”秦尚謙不耐的丟下晚報,站起身來,“我今天真的很忙,你有時間可以去人力資源部看看。”
說完,他留了一道落拓的背影瀟洒離開了餐廳,留池以琳一個人坐在餐椅上大眼瞪小眼。
她都已經暗示的那麼清楚了,秦尚謙應該不至於聽不懂吧。
為了表達自己真的很想工作的決心,池以琳次日一早便換上了一身板正的職業套裝,大搖大擺的下樓,站在門口等着秦尚謙。
秦尚謙從樓梯上下來時愣了愣,旋即又微微蹙起很是英挺的劍眉:“你這是……”
“去人力資源部啊,你不是說那兒能找到工作嗎。”池以琳臉上有無懈可擊的微笑,“剛好順路,你可以送我去嗎?”
“你一會兒叫司機送你吧,我等會有個會,趕時間。”秦尚謙睨了眼手上的男士腕錶,便一陣風似的從她身邊經過,緊跟着砰一聲帶上了門。
池以琳被拒絕倒也沒覺得意外,她原來也沒指望讓秦尚謙去送自己,只是要告知他,自己要去找工作這件事情罷了。
在去人才市場的路上,池以琳接到了張可頤之前所在的盛古公司打來的電話,對方同意了她的離職申請,讓她儘快再回去一趟拿她的人事資料。
於是池以琳途中又先去盛古拿了資料,折騰了半天,到人才市場時,已經是中午了。
人潮依舊洶湧的大廳里,充斥滿了陌生的臉孔還有喧囂的人聲。
跟在她身後的司機忍不住皺眉:“夫人,真的要從這兒找工作嗎……”
池以琳嘆了口氣:“嗯,你在車上等我就行了。”
科研工作競爭極大,但對人力的要求也非常苛刻,池以琳醉翁之意不在酒,接連投了幾次簡歷,都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了。
她與秦尚謙的婚事人盡皆知,多數公司都會顧忌她“秦太太”的身份,委婉拒絕。
就在池以琳第八次遞上自己的簡歷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老遠看到不敢認,沒想到真是你啊。”
池以琳聞聲轉身,身後不知何時多了個身穿黑色職業裝的陌生女人。
池以琳印象里從來不記得她認識過這樣一個女人,於是便推測應該是張可頤的舊識。
女人見她臉上露出困惑的神色,扭着細腰一搖一晃的走到面試官的位置上坐下,從同事手中抽出池以琳的簡歷,邊看邊笑:“可頤,想不到你也來這種地方找工作啊。”
女人這一聲“可頤”坐實了池以琳的猜測,同時她略尖酸的腔調令池以琳斷定,這女人與張可頤一定不是朋友。
池以琳一時摸不清狀況,便抿着唇緘默,沒答話。
而女人卻以為池以琳瞧不起自己,把簡歷往桌上一放,鮮紅的唇角咧開冷艷的弧度,風塵味兒十足:“怎麼,當上秦太太成了貴人,你就連老同學也不記得了?”
池以琳的眸光掃過女人胸牌上的名字——方詩迎,她淡淡一笑,“詩迎你說笑了,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
“我還當你嫁進豪門,便把我們這種小人物給忘了呢。”方詩迎又重新拿起她的簡歷翻閱,片刻後,她放下簡歷,笑吟吟的看着池以琳:“你不是都嫁給秦氏的總裁秦尚謙了嗎,怎麼還出來拋頭露面的找工作?”
她咄咄逼人,自以為戳中了池以琳在秦家不受待見的痛處。而池以琳卻靠着座椅冷笑:“在家閑的慌,就想出來活動活動。”
“哎呦,這才結婚幾天就閑下來了。”方詩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頤,豪門的日子,也沒那麼好過吧?”
池以琳聽她這麼說,倒也沒生氣,畢竟她又不是張可頤,但她已經沒有再跟面前這個女人閑談下去的心情了。
她伸手去拿簡歷準備離開,方詩迎卻先她一步將手按在了她的簡歷上:“你急什麼?不再敘敘舊嘛。”
“這裡應該不是敘舊的地方,後面還有很多人等你面試。”
池以琳轉身要走,方詩迎卻不依不饒的站了起來,堵在她面前。池以琳不辯解的態度令方詩迎以為是她心虛了,由此看來,她果然不受秦尚謙的待見。
想到這一點,方詩迎的底氣便足了,將池以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後捂着嘴拔高了聲音笑的花枝亂顫:“可頤,你好歹也風風光光了二十多年,讀書那會兒也是班上最努力的,怎麼現如今嫁了人,反倒過的這麼狼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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