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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二十八帶着李寒孤,兩人直接駕馬衝進了刑部,用馬鞭將攔路的幾個衛卒都是抽的暈頭轉向。

馬上有刑部當值的官員跑了出來,看到於二十八神色倨傲,立刻有人大聲呵斥:“這裡是刑部重地!來人啊,將這兩個狂徒拿下!”

馬上有刑部衛卒應諾,從四周慌亂的趕了過來,將於二十八和李寒孤圍了起來。

於二十八冷笑一聲,手裡高舉一枚令牌,大聲說道:“神策軍於二十八,看你們誰敢動手!”

於二十八的聲音一落,最先出來的中年刑部官員臉色就是一黑,神策軍完全是帝皇親軍,他們刑部沒有聖旨,無權去管神策軍官員。

中年刑部官員臉色漲紅,卻沒有退步,上前與於二十八對峙,仰頭看這騎馬的於二十八,說道:“這裡是刑部,就算我等管不到你神策軍頭上,你這樣來刑部鬧事,真是膽大包天,本官一定會此事告知陛下……”

於二十八一下子出聲打斷了這個刑部官員,一臉陰沉的說道:“你也知道什麼叫膽大包天!你們手裡沒有皇命,昨日居然敢當街將我神策軍六品都尉收捕,我倒想問問誰給了你們這樣大的膽子!”

中年刑部官員只覺得腦子一懵,完全沒有想到從於二十八嘴裡會冒出這樣一個炸彈,要是刑部真發生這樣的事情,有蠢材當街緝捕了神策軍都尉,而且手裡沒有聖旨……

肯定沒有聖旨啊!

中年刑部官員只覺得腦子裡一陣電閃雷鳴,要是有聖旨下達,讓刑部緝拿神策軍的都尉,以他的地位,一定早會得知。

現在被神策軍的人逼上門來,他卻還被蒙在鼓裡,那一定是下面有人做了什麼,他卻不知道!

“這……”

中年刑部官員的眼神向著四周飄忽的掃了一眼,這時候當值的刑部官員都是過來了這裡,一些人聽了這個駭人的消息,都是愣在原地。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昨日執勤的幾人,馬上就發現有一個年輕的官員臉色倉惶,正在挪步將身形隱藏到他人身後。

中年刑部官員眼神一瞪,抬手指向年輕官員,大聲喝道“你!昨日可是你在當值,可否有皇命下令緝捕神策軍都尉的事情!”

年輕官員一聽到主官叫他,突地雙膝一軟,大聲喊道:“小的……小的不知道那是神策軍的都尉啊。”

這樣凄慘的一聲哀叫,讓在院中的刑部官員的身子都是一震,他們都認得這個昨日當值的官員,平日里值守刑部大牢,要是從他們眼皮底下抓幾個人進去,還真是不會令人發覺。

中年官員官職最高,這時候被氣的手指發抖,指着年輕的刑部官員,嘴裡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還不帶人去把那個神策軍的都尉請出來!”

於二十八見刑部官員知道了厲害,心裡也是一定。

這些人慌了,就說明寧越並不願將這件事情鬧大,定然會有寧越自己的主意。

他也是慢悠悠的下馬,用馬鞭指了一下,身子抖得像是篩糠一樣的年輕官員,說道:“直接帶着我過去,我也要請見白都尉,看看他是怎麼被你們冤枉的。”

於二十八的聲音,並沒有之前那麼高,可是一眾刑部官員這時候都是不敢怠慢。

刑部的中年主官更是上前幾步,連連拱手,嘴裡喃喃,卻一直沒有說出來什麼。

於二十八知道這人也是被嚇得夠嗆,眼神一瞥這人,低聲呵斥道:“還不趕快帶我去見白都尉,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到時候跟都尉去說。”

刑部的中年主官這才恍然大悟,對啊,於二十八雖然這樣強勢登門,可是最重要的卻是大牢里的那個,今天能不能好好解決這件事情,最關鍵的就是要看大牢里那個神策軍都尉,對刑部的看法了。

刑部的中年主官馬上轉頭,幾步衝到身子抖得,半天都沒有走出幾步的年輕官員身邊,抬腿就狠狠的踹了一腳,把官員一腳踹得躺在地上。

“拖什麼拖!還不快走,要不是還要你去跟白都尉道歉,現在就扒了你這身官袍,把你扔進大牢!”

年輕官員聞言身子一個激靈,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苦着臉在前面快步引路,帶着一群人向著大牢走去。

一邊快走,這個年輕官員一邊在心裡祈禱,昨天給了牢頭那麼多的陳年卷宗,可是千萬別給那個神策軍的都尉,就這樣安上了啊。

他也是知道,往常辦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第二天被送進去的人,哪裡還會有一個囫圇的人形,肯定會被牢頭和那些獄卒狠狠的折磨。

可是他心裡還是對寧越充滿了怨懟,就說你一個好好的神策軍都尉,就算是被人陷害了,要是報出身份的話,刑部這裡哪裡敢抓你啊,這不是要把人往死里坑嗎。

還有……

年輕官員的心裡一陣亂顫,他猛的想到一大早就聽到的消息,白十七和李家兩個紈絝少爺,今天午時都在一個街口被砍了腦袋。

這下可好,他和捕頭以及牢頭,昨天才給他們做了這樣的案子,現在這幾個罪魁禍首就已經沒了性命,出了事的話,可是絕對不會有人幫他們說話了。

年輕官員想到這裡,快走一下子變成了小跑,他只能在心裡祈禱寧越沒有出事,而且最好真能大人大量,原諒他這種小人物了。

一群人趕到刑部大牢,牢頭和昨日抓來寧越的幾個捕快正在一起喝酒,被突然闖進大牢的一群人下了一跳。

可是還沒等他么弄清楚,為什麼這麼多刑部的上司趕來,那個與他們聯手做了不少傷天害理事情的年輕官員,就一下跳了出來,劈頭蓋臉的給幾人一頓嘴巴,大聲的叫嚷着讓他們把昨天抓起來的神策軍都尉交出來。

牢頭和捕快們也是有些發懵,可是看着一群刑部官員要吃人一般的眼神,馬上就知道昨天應該是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

牢頭連忙拿出鑰匙,只是說是昨日里將人關進了水牢,就再不敢多說一些什麼,明顯感應到那些目光赤裸裸的彷彿恨不得立刻殺了他一樣,轉身就帶頭跑去了水牢。

寧越在水牢之中,一聽到遠處傳來一群人匆匆的腳步聲,不由輕聲笑道:“速度不慢,這下我應該算是能‘沉冤得雪’了。”

他暗咐的心聲剛剛落下,就見着於二十八和李寒孤走在最前,進了水牢,在兩人身後,跟着一群神色各異的刑部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