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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參與是好事啊,我為何要嫌棄你?”霍筱雅有點沒聽明白。

不爭權奪勢,就代表他手上是乾淨的,沒幹過那些腌臢陰暗的事兒。

這是好事啊,幹嘛要嫌棄他?

“父皇的皇子中,我是最沒權沒勢的一個,也是最……沒用的一個,你若嫁了我,怕是要受些委屈的……”慕至純說的認真,卻也說的失落。

皇子中,他是最沒權沒勢的一個,也是最沒用的一個,不得父皇的器重。

霍筱雅若嫁她,他是怕委屈了她。

“這有什麼,不爭權奪勢是好事,看煜王,便是陷入權勢的漩渦,才會有今日的下場吧。”

“而且,誰說你沒用了,我不覺得你沒用啊,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乾淨的人。”霍筱雅笑着說。

她還以為他說什麼呢?

原來是怕她受委屈。

這有什麼委屈的,她說了,不爭權奪勢是好事。

慕至純,是她見過最乾淨的人。

他陽光又溫柔,不像煜王他們,被權勢的漩渦給陰暗了。

這樣挺好的。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慕至純清澈的眼眸中蔓延出感動。

她是第一個不嫌棄他的人。

以往,他總是能從別人眼中看到對他的嘲諷,看不起。

因為他沒權沒勢,不得寵。

可今天卻有個女子對他說,他是她見過最乾淨的人……

慕至純心中,彷彿掀起了陣陣漣漪。

“當然是真心的!”霍筱雅想都不想的說。

雖然,她對慕至純,或許還沒有達到男女之愛的地步。

但是她並不討厭慕至純。

“筱雅,謝謝你……”慕至純笑了,笑的很開心,也很溫暖。

這溫暖的笑容,甚至還晃花了一下霍筱雅的眼。

隨着煜王被拖走,這場鬧劇也算是結尾了。

“來人,將這女子送出宮去,今後不得再靠近皇宮半步!”最後,還有個方千金沒處理。

乾帝大手一揮,要不是看在場合不允許,顧及着自己的顏面和風度,乾帝要說的,就是把方千金給扔出去!

而不是送出去。

再然後,方千金也被帶走了。

場面才算是真的安靜了下來。

慕玄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嘴角上揚,今後再也沒人擋他的路了。

“皇兄,你做的很好。”這個時候,慕玄凌又聽見了自己另一側的慕溪鳳開口。

他知道,慕溪鳳指的是什麼。

“魏貴妃禍害母后,我當然要為母后出口氣。”慕玄凌用只有他和慕溪鳳兩個人才能聽見的低聲說。

“別說的那麼好聽,你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慕溪鳳拿着酒杯淡笑一聲,帶着絲絲嘲諷。

說的好聽,不過是為了自己扳倒煜王罷了。

“總比你什麼都做不了的強。”慕玄凌也不甘示弱,淡淡的嘲諷了回去。

慕溪鳳驟然眼神一冷,卻只是冷笑一聲,沒再搭理慕玄凌。

她什麼都沒做?

若不是她,母后能只是被幽禁嗎?

只怕父皇一怒之下,就廢了母后的後位。

她懶得跟慕玄凌計較罷了。

畢竟除了母后,也只有慕玄凌跟自己是血脈相連的人了。

只是,經過方千金這麼一鬧,也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可還有興緻給她做媒啊?

慕溪鳳幽冷的目光,不經意間往下瞟了一眼。

打從青禾郡主一來,她就一直都在注意着。

一場鬧劇之後,太后已經明顯露出疲倦之色了。

煜王的事,太后雖然沒說什麼,都是由乾帝做主發落的。

但是太后也都是看在眼裡的,兒孫獲罪,叫她這個老人家感到心累啊。

乾帝也坐回了他的龍椅上,這個時候要是不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倒真就要叫外人看笑話了。

這個外人,指的除了鎮南王他們還能有誰?

“太后壽宴,倒叫方家的事攪了大家的興緻,眾位愛卿都不必拘謹,今日只為給太后賀壽。”

說罷乾帝還舉起了酒杯,要同群臣喝一杯的架勢,“眾愛卿,陪朕喝一杯,也敬太后一杯,祝太后福壽綿延。”

乾帝都開口了,誰還能不舉杯不成?

於是底下齊刷刷的,群臣們都舉起了酒杯,異口同聲的說,“恭賀太后,祝太后福壽綿延!”

然後,在乾帝的帶領下,大家都喝了一杯。

只是氣氛,到底是沒能緩解多少。

該拘謹的,還是很拘謹,煜王獲罪,可有不少人要發愁咯。

總之氣氛是活躍不起來咯。

太后也沒個笑臉,群臣給她賀壽,她也開心不起來了。

“鎮南王,朕敬你一杯。”然後乾帝開口,點了鎮南王的名,還擺出一副嘆息失望的嘴臉,“朕的兒子不爭氣,讓鎮南王看笑話了,鎮南王遠道而來,可別壞了鎮南王的興緻才好吶。”

乾帝親口點名要跟他喝一杯,北宮焱自然也不能當做沒聽到。

相比起乾帝擺出的失望臉,鎮南王就要豪邁的多,“陛下客氣了,陛下賞罰分明,果然不愧是一代明君。”

客套話,誰不會說啊。

好聽的客套話,更容易。

專撿好聽的說唄。

這話里的恭維之意,可以說是很明顯了。

甚至說是反話也不為過。

北宮焱,明擺着是在嘲諷乾帝。

兒子干出這種叫人髮指的事,沒臉的還是乾帝這個做父皇的。

丟的也是乾帝的顏面。

陪着乾帝喝了一杯客套酒,北宮焱就想着,壽宴過半,熱鬧也看完了,該輪到他了。

“陛下,哀家累了,想回宮去歇着了。”

哪知道,就在北宮焱剛想開口說結束北宮琉為質的話題時,不防太后搶先開口了。

太后一說累了,乾帝自然是好生服侍着,“母后累了就先回宮去歇着吧。”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太后幽幽的給乾帝使了個眼色。

太后站起來打算回宮歇息的時候,乾帝又轉頭道,“鳳兒,你來服侍太后回宮歇着。”

冷不丁的,這就是突然叫到了慕溪鳳的頭上。

慕溪鳳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頓,斂下的眸光中掠過一絲冷光,嘴角上揚,露出恰到好處的淺笑,起身道,“是,兒臣這就扶祖母回宮歇着。”

父皇和太后,到底還是對她下手了啊。

如此,也好。

也就怪不得她了。

然後在慕溪鳳的攙扶下,太后往回宮去了。

太后說累了,慕溪鳳是公主,也是太后的孫女,叫慕溪鳳服侍太后回宮歇息,自然是沒毛病的,誰也說不得什麼。

太后都走了,沒了主角,這場壽宴自然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很快,乾帝也借口說有事要處理,然後也走了。

沒了主場人,場面倒是自由了很多。

群臣們相繼也都開始走動議論了,氣氛倒是比剛才要活絡些了。

“侯爺,這就完了?”瞧着太后和乾帝都退場了,裴卿卿微微挑眉。

這就完事了?

方千金這麼一鬧,壽宴就算完了?

然而裴卿卿哪裡知道,還有一場算計在無聲的進行着。

只是和她不算搭邊罷了。

“夫人還想怎麼著?”白子墨挑眉,笑着反問一聲。

這麼大的熱鬧都瞧了,還意猶未盡呢?

裴卿卿撇撇嘴,“我不想怎麼著啊!侯爺我們稍後就回家吧。”

什麼叫她想怎麼著啊?

聽這男人的意思,是說她幸災樂禍,意猶未盡呢?

她像是那麼有壞心眼的人嗎?!

不過今日的壽宴,算是很熱鬧了。

既然鬧劇結束了,呆在宮裡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早些回家呢。

可白子墨知道,乾帝這是不給北宮焱開口的機會呢。

“父王……”白子墨想到的,北宮琉自然也能想得到。

乾帝走的挺快,都不給父王說話的機會。

“無妨,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待壽宴過後,父王再去找他說。”北宮焱不以為然的說。

只是這話聽着,不免有些狂妄。

若是叫別人聽去,怕是少不得要說一聲猖狂的!

什麼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堂堂陛下,一國之君用得着躲嗎?

說陛下躲着他合適嗎?

北宮焱這麼一說,北宮琉倒也就不說什麼了。

總歸父王也不是立時就要返回神昭的,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相比起乾帝開溜,北宮焱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裴卿卿身上,壽宴上都沒機會跟她說句話。

裴卿卿就坐在那裡,北宮焱恍惚間像是看到了當年她母親的影子。

眼中也充滿了懷念。

下一刻,霍筱雅就到裴卿卿面前來了。

“卿卿,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說著,就直接拉起了裴卿卿的手。

“嗯?”霍筱雅突然跑來,說要帶她去見一個人?

裴卿卿狐疑了一下,隨口問,“見誰啊?”

“當日救你的前輩。”霍筱雅拉着她說,說到前輩兩個字的時候,不只是有意無意,霍筱雅咬重了這兩個字眼。

裴卿卿越發狐疑了,還會有瞟了眼自家男人。

白子墨若無其事的坐着,瞧着男人的樣子,誠然是知道霍筱雅說的前輩是誰?

不對啊!

霍筱雅的意思是,當日救她的人,在這裡?

然後,霍筱雅就帶着她,走到了北宮琉那一桌面前。

就在裴卿卿狐疑的時候,就聽見霍筱雅開口說,“當日是前輩出手相救,沒想到,前輩竟是大名鼎鼎的鎮南王,怪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識鎮南王大駕。”

這話聽着,似乎隱有絲絲嘲諷的意味兒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