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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對戰,凰紫真已經露出了些許的頹勢,但見得萬獸湧現的場景,她頓時露出了大喜之色。因為這對於她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碳。

忽然,凰紫真眸光一凝,她發現了貂雷老母等人的消失。

“想逃?”凰紫真冷哼了一聲,在對方剛剛隱去身形的剎那,她驀地噴出了一道火焰,向一處無人的虛空橫掃而去。

火焰熊熊,在漫去的剎那,便將一處處虛空燃碎。就在這時,正已遁虛準備逃走的貂雷老母幾人,被迫現出了身形。

於他們出現的瞬間,一道道獸影驀地圍了上去。

“易寒......”凰紫真看到了遭到重創的易寒,當即向其奔了過去,可剛行至半途,數道身影便阻在了她的身前。

“凰紫真,今日,我等即使葬身此處,也要拉你當個墊背的!”言語間,猝然向凰紫真圍殺了上去。

“重紫,易寒和這丫頭,便交給你了!”凰紫真眉頭一皺,高聲喊道,旋即便陷入到了殺戰之中。

“小璃,走!”重紫聞聲,兩手分別將易寒和小璃帶起,徑直向石林奔馳而去。

他們方才已行進了許久,但這條坦道卻始終不見盡頭,無奈,他只能帶着兩人再返石林。

而隨着小璃的離開,也有不少凶獸跟在了她的身邊,並且在她的馭使下,有一隻形似山丘的翼鳥乘在了他們身下。

有眾多的凶獸傍身,易寒三人倒未再遭到石林中陣法之力的攻擊,僅用了片晌功夫,便衝出了石林。

“易寒哥哥......”小璃眸中的赤色已然褪去,此刻的她淚眼婆娑,看着氣息微弱的易寒,不住地啜泣着。

忽然,小璃似是想起了什麼,驀地將自己的雙手貼到了易寒受創的腔腹之上。對於自己的能力,小璃一直處於懵懂之中,此刻在她看來,自己的雙手既能引起青色牆壁異動,召出這麼多的凶獸為自己所使,那也一定有着讓易寒轉危為安的能力。

不過,良久的時間過去,易寒的傷情卻未有一絲好轉的跡象。

小璃見狀,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焦躁神色。她心中明白,自己的異力,皆是在自己情緒變得極端的情況下發出,擊退紫衣人,流落這地穴天地,克服兇險的幕幕,只手殺死天驢族族主,引動青壁,皆是如此。可現在,她卻感覺自己始終抓不到那一縷契機。

眼見無果,小璃將雙手從易寒腔腹之上緩緩收了回來。

重紫見此,心中也是一嘆,如今的易寒,自己已無知無覺,體內的靈髓也凝滯於氣海,難愈傷處。而今的一絲生息,是憑着重紫由傷處灌入的那一道靈力在延時續命,能堅持多久,誰也說不準。

重紫已經嘗試了多種了辦法,包括以自己的靈力來幫易寒治療,可易寒體內血液逆流,傷處更是筋脈阻斷,他有心發力,卻無的放矢,所做的努力對傷情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在此間,陳鈞和蒼崖也現出了身,不過,他們只能空望着,沒有一絲辦法。

突然,重紫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示意小璃停了下來。

而今,他們已經處於一座萬籟俱靜的山谷之中。

眼前之路,因為有着一道彎折,所以將他們的視線全都遮了住。在翼鳥停下後,重紫身影一動,便掠到了折轉處的一塊兒山石旁,探頭望去,他的神情頓時一愣,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與他們相向而行,走過彎折之處,便可徑直相見。

“是他......”重紫嘴角微微彎了起來,對方正是被他在祭仙靈池中,斬去了雙手一腳的天驢族呂姓青年。

眼下,並非只有呂姓青年一人,在他身後,還有着一個與他着裝相仿之人。只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此刻的兩人,正分別坐在一頂被四人抬着竹轎之上,搖晃着腦袋,看起來頗為舒坦。

重紫想了想,身形一動,便躍過了山石,來到了幾人前方。

“呂兄,幾年不見,沒想到生活的如此愜意啊!”重紫拱了拱手,開口道。

“你是......”呂姓青年聞聲,頓時抬目向重紫看去,不過,瞬息間,他便臉色一變,繼而,目中露出了一抹凶芒,“竟然是你!”

在他三肢被砍之後,重紫的容貌便死死烙在了他的腦海之中,自從祭仙靈池中生還,他無一日不在想着復仇,但因身有殘疾,他也受到了族中的冷落,一直苦不得志。

但一次意外,卻讓他發現了一株對突破大境界桎梏有着神效的奇珍寶材仙陽花,懂得世故的他將此花採下,獻給了出關不久的天驢族族主。

天驢族族主自是欣喜萬分,給了呂姓青年天驢族極高的榮耀,更是在出行中,不計較其身有殘疾,每每將他帶在身邊。這也使得他有了地穴天地之行。

只是,自進入地穴中,他便與天驢族族長分開了,對於對方身死的消息,他還一無所知。

至於他身後轎上的青年,名為呂源,是天驢族青年一輩中的翹楚,境界已至乘丹境初期。

兩人在闖蕩的過程中相遇了,因為如今呂姓青年在天驢族是烜赫一時的人物,所以呂源並未在意他的修為與身殘,依舊與他行在了一起。

重紫聞言,笑着點了點頭,道:“是我。”

聽着這似有着戲謔的回答,呂姓青年目中頓又寒光閃過,開口道:“四年前,是你讓我變成了這番凄狀,你要好好來還!”

言語中,呂姓青年又回頭看了眼呂源,繼續道:“呂源師兄,今日若能助我殺掉此僚,師弟在回族後,將會在族長面前極盡美言!”

“有勞師弟了!”呂源聞聲,當即一笑,隨後一躍而起,來到了重紫身前。他貼近呂姓男子,為的便是這一目的,此刻聞及對方求援,他自是十分樂意。

“你自斷手腳吧,然後聽從我師弟發落,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地穴天地!”呂源負手冷笑,沒有直接出手。在他看來,以重紫封靈境的修為,絕不敢在自己面前造次,若是不戰降敵,他自是樂得見到。

重紫聞言,恍若未聞,而是兀自喃喃道:“兄台,你可知天驢族族主已經死了嗎?”

“哼,一派胡言!我天驢老祖修為莫測,在這片天地中,又有誰人能將他殺掉!”呂姓青年聞言,頓時冷笑了聲道。

“哦?”呂姓青年卻不似呂姓青年那般反應,而是眉頭一挑,接着向重紫道,“那老祖是為何人所殺呢?”

“一個七歲的小女孩。”重紫道。

“哈哈哈,你怕死便罷,卻還扯這等低劣謊言,真把呂某當成小孩子戲耍了么!”呂源聞言,當即大笑了起來,隨後目涌寒光,又向易寒道,“你既然不識抬舉,可別呂怪某沒給過你機會!”

言語間,呂源猝然向重紫衝上了前去。

可他還未走出幾步,一道猛烈的風勁突然迎面吹盪而來!

呂源頓時止步,以衣袂掩在了眼前。不過,待得風勁散去,他放下衣袂的一刻,卻登時愣在了原地。

只見在重紫身後,突然出現了數之不清的凶獸!

“那七歲的小女孩,便是她,”重紫向呂源道,隨後緩緩看向了小璃,緊接着又道,“殺死你天驢族老祖,她只用了一掌。”

呂源望着這一幕,臉上已然是一片煞白,他循着重紫的目光,在一隻巨鳥的背上,驀地看到了小璃的身影。

在看到小璃的剎那,他忽然覺得,重紫所說的天驢族老祖被殺的消息,或許是真的!因為他已經隱隱察覺到,身前的這些凶獸,似乎在以對方為中心,都隱隱圍簇在了對方的身周。

感受着一隻只凶獸散發出來的殘戾氣息,呂源心中有着一絲怯意,當即道,“道兄,你與呂松之間的舊怨,我就不摻合了,告辭!”

呂松便是轎上的呂姓青年,如今身臨危境,呂源再也難顧其他,只顧逃命。

言罷後,呂源當即折身,便向後方奔逃而去。不過,他剛行出不遠,一隻猿獸便在小璃的授意下,突然腳下一動,向其追了上去。

片刻後,呂源便被猿獸如拎東西般帶了回來。

“道兄饒命,我與這呂松一點也不熟......”呂源面露恐色,當即跪地求起了饒。

“也罷,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既求饒,我便不娶你性命了,不過,你卻需自斷手腳!剩下與他同樣的一足便可以了!”重紫哼笑了聲,指了指呂松道。

呂源聞言,眼角開始不住地抽搐起來,片刻後,似是心中下了決定,臉上驟然露出了一抹狠戾,隨着一聲長吼,他的雙臂及一腿猝然蹦碎開來。

與命相比,顯然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忍着痛意,呂源折過了身,行至呂松身前,他惡狠狠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後便向遠處行去。而就在此時,重紫驀然探手,四個乾坤袋頓時被他從呂源的懷中抽了出來,見得上面沒有烙印存在後,他的視線從呂源身上挪了開,轉而看向了呂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