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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彧是見識過方冷的無恥的,但是她從未想過,方冷能無恥到這種程度,居然甩鍋給她!

簡直是過分!

道聖臨死前,也是死死地瞪着方冷,眼裡分明是五個字:“你特么逗我?”

顯然,他也是不相信方冷的鬼話的。

方冷不禁長嘆一聲:“唉,這些人,為什麼就這麼相信我會說話算話呢?天真。”

苟彧:“……”

第一次見到自己不講信用還怪別人的,你這樣子是要被雷劈的!

“轟隆!”

正當苟彧心裡亂想的時候,一道雷鳴之聲響起,苟彧不禁擔心地看向了方冷,正好,方冷也在看她。

“狗子啊,為什麼打雷的時候你要看我?是想說我容易被雷劈嗎?”

這個雷當然沒有劈到方冷身上,就算劈了,方冷也不怕,但是這個苟彧的眼神,有點東西啊!

“轟隆!”

又是一陣雷聲。

現在天已經是一片昏暗之色,看這架勢,怕不是要下雨了。

煌煌天威,不可直視。

方冷忽然發現,在天上,西邊的區域,有神光出現,一片宮殿的虛影呈現在了方冷的眼前。

海市蜃樓?

方冷不相信這是簡單的海市蜃樓,那宮殿的正大門,氣勢磅礴,上面書寫着三個字,南天門。

西方出現這番動靜之後,虛影消失,北方的上空,則是群獸奔騰,方冷認識他們,這些都是雪國以北的凶獸,當初方冷在雪國將它們擊退之後,方冷回到了中原,之後也沒有聽到兇手作亂的消息,看來,他們被打了一頓之後,老實多了,但現在天地異象顯示了它們,顯然這事情不簡單。

又過了一會,北方的虛影消失,東邊又出現了影像。

這次,是一座島。

僅僅只是看到虛影,便讓人感到濃烈的不安與惶恐,但方冷看着島上的那座冰雕,面色不禁一變。

這是瑤光!

方冷忍住了前往東方的衝動,當虛影消失之時,他看向了南方。

按照順序,也該是南方了。

果然,南邊的天空再次展現出了一副畫面,一棵粗大茂密的參天大樹。

這應該是神樹了,那麼,蘇酥呢?

方冷沒有看到蘇酥。

畫面消失了,隨後,天地恢復了清明。

沒有了雷聲,也沒有了烏雲,方冷卻忽然想起之前流離和他說的。

七天。

今天剛好是過去七天了,天地果然有異變,不然也沒有哪個海市蜃樓是這樣的。

方冷不知道的是,全天下所有人,不管在哪裡,都看到了這一番場景,而且,伴隨着天地異象的消失,天地間的靈氣頓時濃郁了數倍。

方冷因為身在沙漠區域,沒辦法感受到這種變化,但是,只要他離開沙漠,就會知道不同了。

天地色變之時,刑戰正身在雷州。

方冷因為自身實在是顧不上這邊,本想暫時讓刑戰去苗疆避難,刑戰卻固執地留在了雷州。

每天聽着前線的彙報,刑戰也只是仰天長嘆。

最近,方冷寫的那首詩不知不覺地就流傳開了,世人都在頌唱着刑戰的威名,而刑戰每次聽到,卻只會覺得內心更加羞愧。

她已經不是那個陷陣殺敵的將軍了,她只是一個因部下都死亡了,便厭倦了戰爭的逃兵。

雷州冷冷清清,這座城一直經歷着戰爭,現在又一次感受到戰爭即將到來的恐懼了。

直至今日,前線又傳來了最新戰報,鎮江淪陷,朱青竹率領大部隊退守青州,剛重建不久的徐州,就這樣讓了出去,一時間,民眾議論紛紛。

特別是雷州的人,他們都覺的刑戰要強多了,以三十萬軍隊對抗百萬妖族,鎮江寸土不失,而如今朱青竹得到了援兵,共計有六十萬兵力,堅持了幾天,就被打回來了,而且一連丟了兩座城。

人和人之間的對比差距太大了。

朱青竹要是知道這些人這麼說她,怕不是肺都要氣炸。

這幾天的時間裡,人妖兩族都是死傷無數,而原本是被強行抓來的修行宗門的弟子,在經歷了鮮血的考驗之後,他們也成長了許多。

戰場上,一個不小心,可是要死人的。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宗門長輩為了這件事情已經去找方冷了,而且,很不幸地全軍覆沒了。

朱青竹一開始還以為是找到了一個機會可以暗地裡控制方冷的地盤,現在她是知道了,方冷這個坑貨就是讓她往坑裡跳。

妖族攻勢猛烈,她不得不派遣更多的士兵來防守,可是,這些地盤本來都是方冷的,卻需要她拼死拼活來守着,消耗的還是朝廷的兵力。

方冷的士兵倒也算是有,但是,都是一些雜兵,沒經過訓練的,只能說聊勝於無。

總之,她是被方冷坑了。

關鍵是,她作為公主,也不能拋棄這些人,否則,她凝聚的人心就要散了,所以,她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一邊艱難地抵抗着妖族,一邊在心裡罵方冷。

而她的能力也算是很強了,這些民眾只知道當初刑戰三十萬殲滅了妖族一百萬,這麼算來,朱青竹六十萬應該要殲滅兩百萬才牛逼。

然而,刑戰的三十萬軍隊要殲滅她手裡的這六十萬絕對是輕輕鬆鬆,估計最多消耗五萬的兵力,就能全滅她的六十萬了。

同樣是軍隊,但戰鬥力是不一樣的。

刑戰倒是理解朱青竹的不容易,每天看着有朝廷的軍隊借道雷州去前線支援,刑戰心中也不禁感嘆,若是當初的皇帝,能有新皇和公主一半的賢能,她也不至於叛變了。

如今看着人族遭難,刑戰心裡也十分過不去。

她也知道,方冷當初就是故意挖的坑,藉助妖族的刀來殺人。可是……

這畢竟是人族的人,刑戰聽着每日的戰況,到今日,已經徹底坐不住了。

“我想,作為一個將軍,戰死沙場才應該是最後的結局,而不該是退隱成為一個村夫,八百里,你覺得呢?”

“哞!”

八百里表示無所謂,明明是你想搞事情,問我老牛幹嘛?

出了事,我能背鍋嗎?

八百里想起方冷製作烤牛肉手法的熟練度,默默選擇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