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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冷世臉上的神情可是得意得不得了。

那种放聲縱笑,是報復下強烈的快感。尤其是看着柳破煙,轟然倒在那個有顆大腦袋的柳破天木輪椅前,她幾乎是笑得更加忘形。

「我早告訴過你……,」鼎冷世收起笑聲,以一種冷諷的音調對着柳破天,好沉好沉道着:「得罪我鼎大姐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她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得意仰首大笑。

鼎大姐之所以如此得意,是因為這次的行動並沒有用到鼎字本家的「鼎地三柱」。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鼎大先生手下有「一劍一棍雙龍鞭」這三大高手,被譽之「拱鼎三柱」,或是「鼎地三柱」。

這三個人專門負責保護鼎大先生和鼎大姐,武林中對他們的武學造詣一直深諱莫測。

「鼎大先生這麼多年來平安無事寒毛未少……。」老江湖總是會告訴晚輩:「這三根鼎柱子絕不好惹。」

鼎冷世當然知道那三根鼎柱子不是自己叫得動。不過,以她爹在江湖中的名望,欠鼎九然大先生人情的人可是不少。

這回為了復仇,她足足召集了各路好漢外帶幫眾,倒也聚集了九百八十六人齊攻破煙山莊的洛陽別館。

她可不管這伙子人有大半是巨盜強寇。

因為,證明誰都不能惹她鼎大姐,比任何事都重要!

「男人為名譽而戰――。」鼎冷世的理由是:「女人當然也可以!」

一切就如自己估計,破煙山莊擋不到半炷香,就毀在自己手上。她這麼有信心,是因為在這伙子人中有兩個讓她特別放心的頂尖高手。

是一匹狼和一隻蟬!

「笑世獨狼」盛擊,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如果說出近幾年來天下十大奇案,有一半就是他下手完成。

另外一個,「寒蟬」應秋水,武林中就更沒有人知道這號人物。在江湖中只是隱隱約約覺得,這三五年以來,每到九月秋深,總有那麼一兩件特別大案,動輒是百萬兩以上的銀票、珍寶被奪。最著名的,就是兩年前保天鏢局二十六條人命,以及價值四百八十八萬兩銀子的保貨大劫案。

所以,江湖上也就有了那一句:「富人過秋寒,平安到新春」的名言。

鼎冷世之所以能找出這兩個人,就因為她腰帶上那塊奪目的翡翠玉鼎。

因為,它代表了鼎大先生的人情。

她當然不認識「寒蟬」是誰,不過這個陰沉沉臉色蒼白的青年男子卻找上了她,只說了一句:「我是寒蟬!」

「寒蟬」這個代號,是鼎大先生給的暗稱。

普天之下知道的,除了鼎九然以外,就是他女兒鼎冷世以及應秋水本人。

「這個年輕人武功很詭異,和中原武學幾乎毫無關聯。」鼎九然曾經告訴他女兒:「不過這個叫應秋水的人很重然諾,爹曾救過他一命,必會報恩!」

鼎冷世驚喜的是,在進洛陽古城的官道上竟然會遇見這個隱晦神秘的「寒蟬」,而且答應以柳破天這個仇人的命來做為報恩。

眼下,柳破天看着胞兄倒在自己木輪椅前,驚怒交集下一張臉漲得通紅。他放出了「五焰環日」信號煙火,估算片刻之內兵王離魂便可以趕至。

鼎冷世不減得意,冷冷嘲笑着:「怎麼?想搬救兵?哈哈哈――,我看你們破煙山莊還可以死多少人?!」

她對左右的那匹狼和那隻蟬實在是有信心。

就以半炷香之前來說,不過彈指間盛擊快若閃電般的拳頭就擊碎了四十八名好手的骨頭;而那個神秘的應秋水,不過只出一掌,便是硬生生將柳大莊主打得昏死在他胞弟的木椅前。

有這樣的人力、有這樣的高手,她實在沒有擔心的理由!

鼎冷世沒有任何的擔心,盛擊和應秋水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因為,在他們背後來了一個人。

一個來得好快好快的――頂尖高手!

他們幾乎同時回身,身後,兵王離魂好冷煞的眼光穿破虛空,直奔盯着!

§§§

鄺山海實在是滿意極了。

西方白虎殺氣,硬生生被那個闖入的天權煞星坐命的女人給壓了下來。

龍征!鄺山海推算出這個女人的名字,心底頭忍不住想笑:好個有霸氣名字的女人!

再看看南北虹橋兩處,兵王羽墨對付朱雀紅煞似乎比北方龐動戰對付玄武黑煞輕鬆得多。

他有些訝異這個蒙古韃子功力如此深不可測,竟然讓旺升大功的南方火煞柔和的彷如夕暉。

北方龐動戰那個海賊則是以命搏御,觀看氣象是險着處處,不過倒是硬挺了下來。

鄺山海肚裡一陣冷笑:和該殺了你這個大盜,也算是盡了一份天理。

正轉念間,驀底東方生門大開。

瞬間,滿林各色錯雜的霧煞之氣立散,沒個呼吸便全不見蹤跡,一泄陽光普灑,登時生機盎然。

「好!」

鄺山海忍不住興奮叫了一聲,便想往東方奔去。

驀底,身後傳來一名女子冷冷的聲音:「老頭子你急什麼?這個姓宗的差點被你害死!」

這女人怎麼出陣如此迅速?

鄺山海皺眉回頭,只見龍征右手上握着象牙白劍,邊喘氣邊以好冷的目光投向自己。旁側,被龍征左手五指半拉半扶着的宗無畏,正以一臉不屑神情冷笑。

這話語間,南方林陣里,兵王羽墨也跨大步而出,朝向鄺山海淡淡一笑,道:「鄺前輩天機算盡,果然是一代奇人――。」

語調雖淡,諷刺意味倒是十分濃厚。

鄺山海老臉不紅,哼哼應回了一句:「好說!閣下不但平安完成任務,而且似乎功力更長一境?!」

他邊說邊觀察,自己也有些納悶不解。

怎麼說,任何人被陣煞所困,絕無可能反倒受益成就。

除非,布陣之人另有獨門秘法,這已是萬中難一利用天地運氣來增長自身功力。眼下羽墨必然不明此陣,怎麼可能反倒更進成就?

莫非是顏龍月育鬼魂教授?這點,鄺山海可是嗤之以鼻,無論如何是絕無可能。

東、北雙方,藏大姐扶着龔天下和那一猿一犬;以及北方龐動戰帶着那頭搏龍霸虎,搖搖晃晃咬着牙一步一步跨來。

龐動戰的神情顯然怒極,他可是惱恨自己一身內力盡耗,否則當下便殺了這賊老匹夫。

「奇人?」

龐動戰勉強吐出一口話:「如果不是顏龍月育困你在此,這四十年恐怕天下給你這老頭一手翻覆,永無寧日!」

鄺山海冷冷一哼,滿臉皺紋跳動了兩下,啐道:「你這子的命都快沒了,還敢口出狂言!」

「龐幫主現下無力殺你,老夫可有能力碎你全身骨頭!」一旁,宗無畏忍不住怒氣,喝道:「鄺山海,你枉為我中原武林一代奇人,心慮行事卻如此卑鄙!」

話才說完,他忽然一個立足不穩,晃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