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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外發幾枝花,在風飄遙,藍的、白的、青的、紅的,染成一片。兩岸流水東去不盡,一隻小小孤舟穿過流,灑粼粼。

岸邊修了一個竹籬,籬笆纏滿了各種花卉。飛蝶游蜂,嗡嗡一片。竹籬有一個竹屋,清清幽幽。石階生滿苔蘚,簾映青青。

屋子一個人緩緩醒來,睜開雙眼看向面前,眼迷茫一片。緩緩從床坐起,疑道:“這是哪裡?”定了定神後從床下來,打開竹屋的門向外看去,卻被陽光照得眼花。

向外面走去,望着前面溪江,溪江清得空明,倒映了一張蒼白的臉,卻正是雲明。雲明滿臉茫然,疑道:“這到底是哪?我怎麼會在這?我不是死了嗎?”在外面踱了一圈,更加疑惑。

走回房間又回走了一圈,卻只看到兩張竹椅,一張竹床以及一個水壺。拿起水壺搖了搖,聽還有水,便喝了幾口,忽覺得暢爽無。

這時,門外一人走進,道:“你醒了?”雲明看向那人,見那人一身乾淨大白,身材挺拔,自已還高了個頭,長發披肩,臉卻蓋了一個銀面具,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一時間也不能想到此人是誰,問道:“你是誰?是你救了我?”

那人背負着手,淡淡的望了雲明一眼,在旁邊一張椅子坐下,道:“你施展了情劍術,引全身生氣爆發,耗進生氣,身又了無數處傷,其更有百道致命傷。若不是南蠻域主在你魂魄留了一道護命符,我也救不了你。”

雲明道:“護命符……”那人“嗯”了一聲,道:“算是南蠻域主救得你。不過這招情劍術也着實厲害,以qíngshā人,無物可擋。以你那種修為竟也能屠戳數十名高手。”雲明道:“原來還是那巨人救的我。”忽的抬起頭看向那人,道:“你……你不是次救我那人嗎?”

那人道:“你想起來了?”雲明站起身來,見此人不正是次在東境城把自已救出齊歸海的血海地獄那人嗎?更指導自已拔出了風雲純陽劍。

那人淡淡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昏迷太久失憶了呢。”雲明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又救了我?曲兒呢?她又在呢?”

那人沉默半晌,道:“那個女孩嗎……她沒你的運氣,已經魂飛魄散了。”雲明身體一顫,心如刀割劍戮,臉煞白,道:“怎麼可能?誰殺了她?”

那人淡淡一笑,道:“她倒算是剛烈,以為你死了拔劍zìshā了。”雲明身子顫了幾顫,道:“她……她拔劍zìshā了?”

那人點了點頭,道:“長劍穿心,是活不了了。”雲明看向那人,道:“那你為什麼不救她?”

那人道:“救她?我為什麼要救她?”雲明臉又白又青,道:“你又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了不是更好嗎?”

那人看向窗外,吐了一口氣,道:“她的魂魄在劍下散去,誰也救不了。”又看向雲明,道:“我本來以為你是楚江月的轉世,後來知道錯了。但你既是他的傳人,我便給你尋來純陽功,給你不死之身,送你風雲純陽劍,給你無雙之鋒,沒想到你還是浪費了。如今我再救你這一次,便算報了前後因由了。”

雲明道:“前後因由?什麼前後因由?你到底是誰?”那人淡淡一笑,道:“你體吞噬了太多種元力,又有了三股異東西。”

雲明眉頭一皺,道:“什麼三股異東西?”那人道:“一股極力,一股靈匯之力,再加一股破道之力。這三股異力本來乃天地間一種異之力,萬人也難生一股。而據我所知,修道界之也只有東殿天主有着一脈靈匯之力,西漠大殿魔尊有一脈破道之力。而你體三道之甚強千分,只有神界神帝、魔皇、靈王擁有。”

雲明道:“那麼我出了問題了?”那人道:“何止!本來這三種力便是相互抵制,相互克制。你一人溶一種還好,卻溶了三種。破道之力與靈匯之力絞殺在一起,又有極力在間互絞。如若不分出下,將另外兩種絞滅是絕不能停止的。”

雲明眉頭一皺,道:“那我為什麼還沒事?”那人冷笑一聲,道:“你在懷疑我說的話嗎?”雲明道:“沒有。”

那人道:“快了!無須幾天,你體的心火、魂魄的障火要爆發了,到那時你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這三股力,會在瞬間爆發無限心火,將你連同魂魄焚為灰燼!”

雲明臉一白,向後退開幾步。那人搖搖頭,轉過身去,道:“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也救不了這一切了。”說罷,向外走去。

雲明抬起頭,道:“你是誰?為什麼知道這麼多?”那人沒理雲明的話,繼續走去。

雲明眉頭緊皺,雙眼緊緊盯着那人背後,在那人要踏出門外時,雲明忽的叫道:“陸傲!你是不是陸傲?”

那人腳步一滯,停了下來。雲明道:“陸傲,你真的是陸傲,是你封印了五大絕地的絕地之主?”

那人緩緩回過頭來,盯着雲明的臉看了一會,道:“不錯,我確實叫陸傲。我很好,你是什麼知道的?”聽到這人親口承認,饒是雲明先預料了幾分也不禁一陣震驚,五大絕地名撼修道界,無人敢輕易進入。即使傳說強者莫少游的兒子進入南蠻也被南蠻域主翻手所殺,而南蠻域主、禁地妖主、東殿天主連同西漠的大殿魔尊都被此人所敗,甚至封印千年。此人卻先後救了自已兩次,此刻更在自已眼前。

雲明道:“你是陸傲?你為什麼要救我?”陸傲淡淡一笑,道:“須要理由嗎?”

雲明語氣一滯,以陸傲的為人,與絕地之主無怨無仇都能將之封印千年,救下自已確實不需要理由。陸傲道:“我救你三次,只不過為了報楚江月三次不殺、脫離心魔之恩。”

雲明又疑又驚,道:“你救我三次?除了東境城一次還有這一次,你還救過我?”

陸傲沉默片刻,道:“還記得右助下三寸嗎?”雲明臉一變,道:“妖主!那時說話的人是你?”

陸傲點點頭,道:“我封印了他三千年,他仍不知收斂性子,一出來便呦喝我的名字,真以為我不能殺他了!”聲音充滿了傲然與自負。

雲明臉發白,吐出一口氣,道:“原來是你……那麼妖主其實也算是你殺的了。右助下三寸,那是什麼地方?”陸傲道:“那是他融和淚珠天符玉的位置,也是我三千年前留下的劍傷。”

雲明久久不能鎮靜下來,一直以來聽聞陸傲之名也不多,僅在數名頂尖強者口聽過,但也是高不可觀,威不可近,沒想到他卻先後救了自已三次,而妖主如此強大,也要在他一句話下而死。

陸傲道:“現在恩情已了,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了。再見吧!”說完,向前走去。

雲明急忙道:“那你為什麼要封印絕地之主?還有是什麼恩情?”陸傲道:“封印他們?我沒那麼無聊,只是想不到都擋不了我一劍而已。好好享受你剩餘的七天吧!”話一說完,便踏出了房門。

雲明追前推門而出,卻已不見陸傲的身影。叫道:“陸傲!陸傲!”聲音遠遠揚去,卻沒人回答。

雲明在原地站了一陣,嘆道:“也罷,反正我剩七天了,想來陸傲也不會說錯。”坐在地,抬頭看天,只見萬里無雲,玉宇澄清,金陽正,陽光灑下來,暖洋洋一片。

雲明望向門前流水,道:“想不到我雲明也可以死在這種地方……這一生也算足夠了!”走到溪水前,映着臉龐,道:“曲兒、清落、爸爸媽媽,七天後我來找你們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團聚了!剩下的七天,我要活得盡興才行!”

望向山腳方向,徐徐走去,心頭卻寧靜無。山腳下有個小山村,虛煙裊裊而起,兩岸竹花鮮麗如畫。雲明也不去管別的,餓了打兩條魚烤了吃,渴了喝溪水,竟十分欣快。此時他修為盡廢,魔氣盡喪,也不會像之前那般動不動生氣發怒,化魔屠戮。

到黃昏時走到了一處小山,見山牧童放牛而回,口唱着山歌,歌聲快樂無。雲明往地一坐,對着夕陽,心道:“未修道前我也是這樣。”

牧童牽牛到了近前,怪的看了雲明一眼,便往山下牽去。雲明微微一笑,繼續看山看水。偶爾抬起手時,從食指卻散出一縷火焰,隨即又散了。

雲明眼光一停,留在了手,良久,才放下了手,道:“我體的火真的剋制不住了……恐怕再過幾天,都要爆發出來了。”想起以前修道時,所吞噬的元力火焰不在少數,其更有幾種異火元,後來手握風雲純陽劍時,又從劍吸收了一分劍火、一分龍火、一分雷火。此時身體三種力相抵相剋,這些火便要爆發起來了。

雲明搖搖頭,道:“我用了一輩子的火,最後也要在火下燒死,也算是報應吧。”

夜晚時,風寂月冷,又是山間,更加侵人。雲明此時瀕臨死期,體火焰又時時想衝出體外,本來如同火爐,自然不會怕冷。和衣在草地睡了一夜,醒來時朝陽已生。

雲明坐起身子,忽的眼光一停,停在身下草地,只見那片草地竟全部枯黃而死,有些地方甚至化為焦灰。

雲明苦笑一聲,道:“看來真的要死了。”曬了會太陽只感身體更加炎熱,急忙向山下走去,尋了個溪水洗了個澡,才感到不再那麼炎熱了。

一路走到了那山村,也沒錢賣東西,又餓得可怕,一掃右手時偶然發現宇宙戒仍戴着。便找了個陰暗的地方打開宇宙戒,從一看時卻嚇了一條,只見宇宙戒竟長滿了草,托起了劍刃書籍。

雲míngxīn疑道:“這宇宙戒怎麼會長出草呢?”在裡面搜索了一會,找了一枚金珠子,來想是什麼法寶。便到村當輔當了幾兩,在街頭買了幾塊餅吃着。

邊吃邊向村外走去,心道:“尋常戒指不能納戒,據南蠻域主所說,這隻戒指甚至可容宇宙,戒指之類亦能容納。只是怎麼會長出草來呢?”雲明卻不知道,次在禁地魔林為了尋一件東西,放火進戒指將枯骨燒盡,亦燒爛了不少東西,更留下了一些水份草種。而宇宙戒又極為古怪,竟借這些東西長出草來。

想着想着,道:“不知道如果灑些花果種子會不會生出。”便想回村買種子。只是天色已昏,思索片刻後還是放下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