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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明臉凝重,長劍舉起,身元力一運,竟有三種顏色在劍旋轉。蔣孤離突然出劍,別離勾勾出,似是劍法,又是勾法。詭異莫辨,而殺氣重重。

雲明服下凶獸內丹,只覺體仍有七八股強橫無匹的元力亂沖亂撞,漲得皮膚血紅,若不傾泄掉,恐怕會被絞為碎片。身子一縱,長劍也是刺去。兩人身影頓時交疊在一起,劍光四濺,兇險重重。

白衣男子看向雲明,道:“他的劍法很強,是一種破盡萬障的強。修鍊這種劍法便要有一顆可破萬物的心。”

旁邊一個黃衣女子點頭道:“那個老頭呢?”白衣男子看了一會,道:“蔣孤離的並不是劍法,也不是勾法。而是一種特而詭異的使法。他手的是一把別離勾,似劍似勾,威力無窮。”

黃衣女子仔細看了一會,果然蔣孤離的劍術極為怪異,向左刺去反而變成向右勾,而向右劈去又勾向左。其招式,仿如一頭鱷魚,又似一頭雄獅。

黃衣女子看向白衣男子道:“那少年要輸了。”白衣男子點頭,嘆道:“他的修為不夠,不及蔣孤離的悠久。劍法也頗為稚嫩,敗下是必然的。”

旁邊黑衣男子劉翔則目不轉睛的看着,道:“雲明的劍法很縱橫,但卻不是霸道,而是一種破,破盡萬物。蔣孤離的劍很詭異,毫不能辨認出出劍方位,變幻無窮。”玉南子道:“劉施主認為,雲施主之劍法、蔣施主之劍法、李施主的劍法、還有你自身的劍法,孰強孰弱?”

劉翔則搖頭道:“不能相較,雲明劍法在於縱橫莫攔,蔣孤離的劍在於詭異莫測,李知塵的在於洒脫自在,無影無蹤。我的……在於一擊而殺。”

玉南子點頭道:“劉施主說的是。”一個暴露的女子忽道:“雲明再有十招要死在蔣孤離劍下了。”

眾人看去,果然,兩人雖然仍戰得激烈,但云明已經步步退後,左支右絀,攻少守多。而蔣孤離步步緊逼,別離勾毫無方位,像茫茫大海不可猜測的風浪。

雲明臉色漲紅,氣息暴漲,修為已從元嬰二重天暫時暴漲到元嬰九重天!只覺體七、八股元力洶湧澎湃,仍在亂沖亂撞,痛徹五臟六腑,卻難以應用如本身元力。控制不靈,竟被蔣孤離別離勾擦過肩膀,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雲明再退得幾步,蔣孤離別離勾又在他身擦過一道傷痕。而蔣孤離背後的青華派高手也是面有喜色。

雲明身又多了一道道傷囗,退到最後已抵在石壁,而身元力也漸漸變淡。蔣孤離悠悠的道:“至今為至,你的天賦與實力已讓我大大吃驚,若再給你十年時間,你必能成長為像莫少游、向凌傑、恨天觀那種高手。可惜,一代天才,要被我斬於劍下了。”

在修道界幾千年來,便有幾個名字位於頂端,其便有着莫少游,向凌傑,恨天觀的名字。

蔣孤離又笑道:“不過天才從來不缺少,缺少的是能堅持下去的人。我喜歡天才,更喜歡能堅持下去的人。因為這樣殺起來,更加有意思!更加有成感!”他舔了舔嘴唇,道:“你想,當一個能堅持下來的天才,可能立名千年的人,這樣在搖藍被你捏碎!那是多麼享受啊!”

雲明往地唾了一囗鮮血,道:“死biàntài!”蔣孤離別離勾勾去,雲明急忙長劍一格,而蔣孤離劍術一變,又勾了過去,雲明長劍一斬,“當”的一聲,火花四濺。而雲明氣息一滯,又半跪在地,以長劍支撐着。

蔣孤離緩緩撫摸着別離勾,道:“殺死天才固然好玩,不過嘛,將一個天才活活折磨至死,便更加有趣了!”雲明咬緊牙根,身子顫抖,只覺體七、八股元力不斷衝撞,要炸開來,只恨不得馬把這七、八股互相衝撞的元力爆出體外。

一邊的玉南子嘆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等場面,貧僧不見。”說著,轉向身子去。劉翔則搖搖頭,道:“蔣孤離這又何必呢?”

此時,蔣孤離臉色微笑,又一勾劈下。雲明此時再也難忍體衝撞的元力,猛的抬起頭來,厲聲道:“斷劍術!斷影恒生!”蔣孤離在雲明抬起頭時已感覺不對勁,還未反應過來,雲明已長劍執起,一劍劈過。

只見到“嘭”的一聲悶響,一陣血光射出,染紅大地。而眾人急忙看去,卻猛然驚愕住,身子稍稍顫抖。

眼前一幕,着實讓人震驚,本來應該勝利的蔣孤離卻半倚在石壁,臉色蒼白,一隻左手緊緊按住右肩膀。右肩膀下空空如也,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被劈斷。金身,竟被他這一劍所破!

地下滾着一隻右臂,右臂扔抓住一個劍柄,而劍刃已碎在滿地。雲明踉蹌幾步,手執長劍支住身體,嘴角一絲鮮血流出,笑道:“蔣孤離!你是第一個肯正面接我這招的人!”

蔣孤離臉色煞白,身子顫顫發抖,再沒有之前氣焰囂張以及貓抓老鼠的姿態。道:“什麼意思?”

雲明道:“自我學成這一招,卻老是找不到人來試一下威力,我一直以為只能用來劈石頭呢!吶,你看到沒有,那些大石塊便是一招劈碎的。“說著,指了指一邊碎在滿地的銅門,道:“哎,雖然劈石頭挺順溜的,但沒人來試下。你是第一個肯老老實實站在我面前,等着我來劈的人啊!”

玉南子等人聽到這話,更是大為震驚,無法言語。蔣孤離嘴唇蒼白,嘴角一絲鮮血流出,又看了看那扇銅門,不由得臉色土灰,道:“是我大意了,這又是什麼劍法?”

雲明嘿嘿笑了兩聲,雖然重創蔣孤離,但自已也不好受,本來服下十多枚凶獸內丹,爆出的七、八種不同元力亂沖亂撞,迫使使出了兩招斷劍術。但全身卻已被七、八種元力絞得重傷。全身像枯竭了的河流,再無力一戰,用長劍勉強支着身子。看向一邊憤怒震驚的青華派高手,心嘆道:“雖然重創了蔣孤離,但我自已也是強弩之末了。眼下還有這麼多青華派高手,又是如何能逃走?”

蔣孤離緩緩呼吸,左手在斷臂連點,試圖將鮮血止住。忽然,臉色一變,左手指法又復加快,只是斷臂鮮血仍直涌而出,絲毫不見有阻澀之意。

後面的青華派雖恨不得把雲明碎屍萬段,但云明一劍擊傷蔣孤離也讓他們震駭不已,不敢向前圍攻。倒是讓雲明有了恢復的時間。一個青華派高手見蔣孤離臉色焦急,左手還在斷臂連點。急忙伸手入懷,拿出一瓶藥粉,遞了去,道:“大長老,這是虎元粉。”

蔣孤離一把接過,將瓶子打開,一些huáng色藥粉都倒在傷囗,鮮血登時止住了。只是蔣孤離一運轉元力後,臉色更是煞白,再運幾周後,喃喃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為什麼長不出來?為什麼長不出來?”

雲明聽到這話,便知道蔣孤離想運轉元力長出右臂,卻始終長不出,笑道:“蔣孤離,你別白廢力氣了,你這右臂再也長不回來了!”

蔣孤離一雙狠毒的眼睛射向雲明,道:“你說什麼?”雲明被他一瞪,不由得心裡一虛,心想道:“我怕他干甚?一個斷臂老頭罷了!”便道:“我這一劍,有個名字叫作:斷劍術,斷影恒生。這一劍的威力便在於斷字!影而可斷,斷之恒生!是斷開的東西便再也接不,長不出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又是大驚,若真是如此,那這一劍可謂是恐怖至極!修道者之所以修道,便是身體百爛而能生,死亡之後還有機會重生。而如果據云明所說,被這一劍砍斷的東西便不能重複如初,那便是修道者的天敵了!

蔣孤離臉色猙獰,喝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蔣孤離修道千載,從未聽過斷臂不復生長!”雲明一臉興災樂禍,道:“那你繼續去運轉元力唄!我看着哈!反正我這一劍,便是連同靈魂一起斷卻的。”

蔣孤離臉色鐵青,心一片恐慌,若是右臂再不能長回……要知道,蔣孤離劍法高超,仗着一把別離勾縱橫天下。若是使勾的手都斷去了,即使修為仍在,也必定大降。

而此時,玉南子走出微笑道:“雲施主,可否聽貧僧一言?”雲明抬頭看去,見是一個一臉和善的和尚,道:“怎麼?你說。”

玉南子道:“貧僧乃佛宗首席大弟子玉南子,雲道宗、佛宗、天武宗,連同青華派等宗皆為除魔會盟友,已除魔為已任。魔道猖獗,殘害眾人,各門各派都有責任群起攻之。而蔣孤離蔣施主自出道已來,畢行除魔之事,乃一代正義之俠者。今雲施主壞其一臂,卻反而使魔焰再高一丈,蔣施主今後也無力除魔了。望雲施主還是為了天下蒼生,將右臂與蔣施主接回。”

雲明不由得一笑,這老和尚嘰嘰歪歪說了一大通,原來是以為自已還有方法可以給蔣孤離接回一臂。只是,不說自已也無這種能力,算有,會給恨不得將自已粉身碎骨的仇敵接回嗎?

蔣孤離聽得玉南子為自已說話,不由得一喜,只道這斷臂還能接回。雲明笑道:“和尚說得好嘛!還有什麼要求嗎?”玉南子微笑道:“阿彌陀佛!雲施主能明白事理好。以雲施主剛才一招劍法實在過於歹毒,有傷天理。貧僧認為,雲施主還是將劍譜交於貧僧,置於佛宗千層塔,永不翻動,不使其傳出。而雲施主也應當永不使此劍!畢竟此劍實在歹毒,置人死地,天理不容。望雲施主明理。”

雲明臉色沉了下來,只是臉還是笑道:“和尚是要我把劍譜給你修鍊?”

玉南子道:“貧僧那敢修鍊此歹毒之劍?貧僧只想把此劍置於千層佛塔,以佛光驅散這劍法的邪毒之要。雲施主,此下現場皆是正派,你大可放心。”

雲míngxīn冷笑,這老和尚打的好主意啊!以現場眾門派來威脅我,讓我交出劍譜。只惜,此劍怎麼會有劍譜呢?這劍譜便記在自已心裡了。

而在場門派,一聽玉南子此話,不由得心一動,這等劍法,若能拿回本身門派,那……

雲明嘆道:“老和尚倒真的打的好主意啊!只可惜……”玉南子臉色不變,道:“可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