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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每個人都有底牌!

這是一場蛇災!

在場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蛇,見到這麼多種類的毒蛇聚集。它們的身體糾纏在一起、身軀左右搖擺扭動,腦袋高高地揚起,三角眼裡面閃出擇人而噬的凶光。

它們張嘴吐出或長或短的毒芯,滑動時腹部摩擦草叢出嘶啦啦地響聲。

那無數條毒蛇從四面八方蜂湧而至,把包圍圈裡面的每一個人都當成自己豐盛的食物。

身穿灰色披風的男人出現,他的腦袋上罩着寬大的黑帽,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是能夠感覺到他陰沉毒辣的氣息。

他的雙手舉着一根竹笛模樣的樂器,那如蜂鳴一樣的聲音就是從那種樂器裡面傳出來的。

嘩啦啦——

黑衣人裡面有人摸出了銀色圓盤,連續丟出去幾個這樣的武器,怕是毒蛇再多也要被腐蝕成空氣。

“你看,我也有幫手——”百里路看着將軍令說道:“而且數量上還佔了優勢。”

將軍令笑呵呵地看着百里路,指着那些毒蛇說道:“難道你覺得,就憑這幾條毒蛇就能夠威脅到我?隨手丟幾個蟑螂五號,怕是這些毒蛇就要死傷大半吧?就算有幾條漏網之蛇,恐怕也沒有膽子再來逞凶——”

將軍令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僅僅是這種遊戲的話,那可真是讓人遺憾啊——通關太容易,反而讓人失去了玩樂的興趣。”

“如果我告訴你說,蛇陣裡面有不少毒蛇身上安裝了微型炸彈呢?”百里路笑呵呵地說道:“雖然那些微型炸彈的威力不及你的那些什麼蟑螂五號,但是如果他們和蟑螂五號一起爆炸的話——場面一定會很壯觀吧?”

百里路指了指將軍令,說道:“你,你身邊的所有人,還有我——恐怕在場所有人一個都活不了。”

將軍令的臉上還帶着嘲諷的笑意,說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我要是你我也不相信——”百里路說道。“可是我又不想向你證明什麼。怎麼辦呢?”

“你不怕死?”

“不是我和你吹牛,我們百里家的人就沒有太長命的——越是天賦高的就越是短命,因為一直沒辦法跨過天道境那個門檻。不是瘋了就是死了,大多數都是先瘋後死——我的天賦是百里家族數百年來最高的,我想如果我跨不過天道境也很快就要死了——死之前幫朋友做點兒什麼好事,和他最討厭的對手同歸於盡——想必他得感激我一輩子吧?”

將軍令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說道:“這種談判方式倒是別出心裁——一下子還真是不知道怎麼去反駁你。不過,如果僅僅是因為你的一句恐嚇我就把人給放掉的話——傳出去會不會讓人笑話?”

“這就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了,別人可幫不了你。”百里路雙手抱胸,一幅我一點兒也不着急的模樣。“不過,你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我告訴你蛇陣裡面有炸彈,你雖然懷疑,終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是在你的心中你一定認為自己比我們這些人更高人一等。如果此時站在你面前的是方炎,要是讓你和他同歸於盡,或許你還覺得

這件事情可以斟酌考慮。但是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是方炎的兩個不成器的小師侄——”

方英雄和方好漢對視一眼,心想,我們怎麼就不成器了?我們已經很有出息了好不好?

“你的心裡就覺得不平衡了吧?覺得這樣的死法實在太委屈你了——可是你也清楚,這件事情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有利。如果你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我們解決掉,那麼就會有更多的人趕來支援——你現在不再是將大少,只是將家驅逐出去的一個野鬼遊魂。可是你不要忘記了,這裡是花城,這裡有杜青的無數兄弟好友——你綁架了杜青的乾女兒,他還不和你拚命?”

“看來我只有束手就擒接受你的條件了?”將軍令笑着說道。

“也可以魚死網破大家同歸於盡——”

將軍令看着正在吹奏控蛇的蛇君,譏諷地說道:“你的師父死在方炎的手裡,沒想到你最終卻成為方炎門下的一條走狗——要是上一任蛇君知道自己的弟子如此的沒有骨氣,一定非常後悔把蛇君之位傳授給你吧?”

蛇君停止了吹奏,那些毒蛇開始圍攏在四周停滯不前。這些尖頭尖腦的怪物和那群手握利器的黑衣人形成一幅雙方對峙的局面。

蛇君看着將軍令,說道:“我現在的名字叫做方捨得——我是方家人。”

“哦。方捨得——好名字。”蛇君臉上的嘲諷意味更濃。

“你說錯了。”蛇君看着將軍令說道。“就算我師父還活着,知道我在幫方炎做事,他也不會對我失望。你不懂蛇,更不懂蛇君一脈的傳承——雖然我們貴為蛇族的君主,可是,在人類的眼裡,不還是一種上不得檯面的畜牲?你,還有你身邊的那些人,他們幾時會把我們當人來看?包括我的師父在類,他在為你做事,你不也把他當做一把殺器,一隻牲口在使喚?”

“我不同,我能夠感覺到方炎的善意,我知道他是真誠地在為我着想。他早就還了我的蛇之眼給我,只要我願意,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或者反判——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反而知道他把我當成朋友,當成兄弟。我有自由,也有尊嚴,而且還能夠感覺到溫暖,來自人類的溫暖——我已經比我師父得到的豐富太多太多,他怎麼可能會因為我過得這麼好而後悔把蛇君之位傳授給我呢?我們薪火相傳,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我們蛇君一脈能夠堂堂正正地做人嗎?”

蛇君說話時依然帶着濃重的湘西腔,而且因為平時說話不多的緣故,他的語言表達能力有些生澀。可是,因為每一句話都自肺腑,所以讓別人聽起來覺得他相當的誠肯,每一句話都是真情實意。

他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滿足,他感激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啪——

啪——

啪——

將軍令一聲又一聲地鼓掌,看着蛇君說道:“那真是要恭喜你了。”

“把人放了。”蛇君冷聲說道。如蛇一樣的三角眼死死地盯着白修,說道:“或者被它們撕成碎片——”

“聽了你剛才那一席話,感覺你和方炎真是一對有情有義的生死兄弟。讓人好生羨慕。”將軍令笑呵呵地說道:“不過,你這做哥哥的日子過得舒心愜意,就沒有為自己的可憐妹妹考慮考慮嗎?”

將軍令拍了拍手,說道:“帶出來。”

話音剛落,板房的鐵皮門再次被人推開。

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地攙扶着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那個女人的右腿已經瘸了,因此走路的時候極其不便,那條瘸腿幾乎是拖拉在地上。腦袋低垂,長將整張臉都全遮蓋住了,讓人難以看清楚他的模樣。

撲通——

兩個黑衣人把她往地上一丟,那個女人就坐立不穩身體整個摔倒在地上。

她好像還有知覺,身體還在蠕動着。她努力地想要爬起來,但是因為雙手被基因手拷拷住,腿部又傷勢慘重,所以嘗試幾次都失敗了。

蛇君的雙手握成了拳頭,手上的青筋高高地凸起。他緊咬牙關,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地抽搐着。

即使他還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臉,但是他已經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她是誰啊,那是她——幾乎是他的整個人生。

他一直以為,他們會永遠生活在一起,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十幾輩子也不會分開。但是,她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的男人,他自己也被他傷得心如死灰。

他以為上次一別兩人永不相見,他以為自己已經有了新生活而她也應該會有她的生活。偶爾他也會想起,她去了什麼地方?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過成這個樣子——

她會生活的這麼凄慘!

將軍令看着蛇君,說道:“你應該覺得眼熟吧?或許會和你之前認識的女人有一點兒不同,但是我向你保證,她正是你心中猜測的那個人——”

將軍令從懷裡摸出一個銀色的盒子,對着蛇君晃了晃,說道:“如果你沒有近視的話,應該對這個東西並不陌生吧?”

他走到那個女人的面前,一把抓起她的頭。

他把她的腦袋扯了起來,對着蛇君說道:“我可以向你證明——我沒有向你開過任何玩笑。”

那個女人的臉上傷痕密布,青一塊紫一塊,說明她之前吃過不少苦頭。

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她的左邊眼眶裡面空洞洞的,就像是原本應該載着一棵大樹的樹坑——現在那棵大樹被人連根拔起,只剩下那個大坑在向人證明那棵大樹曾經存在過。

“妹妹——”蛇君尖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