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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手裡正拿着一塊帶血的板磚,一旁的呂國棟一臉驚訝和害怕,他腳下地上一個屍體靜靜地趴在那裡,腦袋已經被砸得稀巴爛慘不忍睹,腦漿和血淌了一地。

呂國棟深呼了一口氣,整了整被撕扯抓亂的衣服,車裡的李月月幾個女孩也是一臉震驚害怕的看着劉文。以前帶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劉文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很心翼翼的,性格也是比較的安靜孤僻,別人欺負他他也不會反抗,他也不會欺負比他弱的人。剛剛劉文彷彿癲狂入魔了一般,用手裡的板磚砸了數次,直到砸爛那感染者的腦袋後,才喘着粗氣停手,確實嚇了她們一跳。

當封奇三個人趕回來的時候,劉文正坐在前車車頭上,旁邊呂國棟正在心翼翼的偷瞄他,李月月和范婷婷兩人也是一臉擔憂的看着劉文,地上的無頭屍體吸引了阿雷的目光。

“哥,你們回來了!”李月月范婷婷兩個女孩看着三人露出一抹無力的笑容。

聽到聲音後,劉文轉身從車上跳了下來,撿起地上已經碎了一個鏡片的眼鏡,戴了上去,朝封奇他們咧嘴笑了笑。

看着劉文臉上臉上還未擦乾淨的紅色痕迹,封奇也輕輕的笑了笑,把他拉到了身旁,讓他和兩個女孩趕緊上車。

“把那輛車加上油。”阿雷朝呂國棟遞去手中提的汽油桶,呂國棟接過後就匆忙跑向後面的那輛車。

“那孩子乾的。”封奇靜靜的遞給了阿雷一根煙,然後點燃。

“孩子一定有很多委屈吧。”阿雷輕輕的吐出一口煙,淺藍色的煙捲曲着飛到空中,慢慢的消散。

“救命啊哥!”黃毛提着汽油桶慌慌忙忙的跑了過來。

封奇和阿雷疑惑的看着黃毛,那黃毛氣喘吁吁跑到兩人身前,把油桶遞到兩人眼前:“帶我走吧哥!我把汽油給你們帶來了!”

封奇想了想,看向阿雷,兩個人面面相覷。多帶上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們看着眼前這黃毛不知根不知底的萬一背後擺他們一道,那可就被耍了還在替人家輸錢。

黃毛看着眼前兩個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多少猜出了兩人的顧慮,懇求道:“哥,求你們救救命帶上我啊,我真沒有什麼壞主意啊!”

“我這人特簡單,除了帥一無是處吶,求你們一定要帶上我。”

阿雷摸了摸腦袋,罵道:“那要你有什麼用?養一個廢材佔著茅坑不拉屎啊!”

黃毛賤賤的笑了笑:“哥你想吶,我的帥氣和你們的武力,當你打不過的時候靠我這張臉來色誘。一起闖九州風馳天下……”

“行行行……上車吧。”封奇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好嘞哥!”

車加上了油,封奇一行人也準備離開這裡,越來越多的人被撲倒,但是那些被逼到絕境的人也都放手一搏選擇與感染者對抗。

“b!”

一聲巨響,隔離牆在數百人的注視下竟坍塌了一半。

“怎麼回事!?”

原本已經發動汽車的封奇看到這一幕直接熄火下了車,原本高五六米厚一米的隔離牆竟然直接塌陷了,一條筆直的大橋顯露在眼前。

“快!快逃啊!”突然有人嘶喊了一聲,跑向通往江城的大橋。

隨後,無數人和感染者湧向大橋。

“立即後退!警告一次!立即後退!”剩下的士兵立馬排成一長隊想要堵住前來的倖存者和感染者。

“警告第二次……啊!!”那領頭的士兵話還沒說完,人堆里竄出的感染者便把他撕咬在地。

“呯!呯!呯!”隨着第一個士兵開槍打向感染者,無數的槍擊聲響起。

“放行倖存者通過!先消滅喪屍!”看到領頭人犧牲後,一個士兵開口繼續指揮道。

一部分的倖存者已經逃上了大橋,而人群中夾雜的感染者竟然很好的被士兵們阻擊住,在隔離牆倒塌的廢墟上,已經倒下了數十個屍體,鮮血也慢慢染紅了腳下的廢墟。

“怎麼辦?”阿偉看到附近原本一樣和他們想要開車逃離的人都棄車奔向大橋,途中很多人被士兵打偏的子彈給奪走了生命,還有少部分人被感染者給分食。

“上車快走!”阿雷突然高喊了一聲。封奇和阿偉兩人回頭一看,一大堆感染者嘶吼着沖了過來。兩人迅速的上了車,封奇正要發動汽車,一個感染者撞在了車屁股上,接着無數的感染者掠過他們的車子旁。

封奇車上的人安靜的坐在座子上,驚恐的看着車窗外密密麻麻狂奔而過的感染者,每個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咚!”一個感染者撞到了車窗上,一張充滿着黑血絲的臉緊緊的貼在窗上,兩個灰白色的眼珠在微微轉動,微微張開發出低吼的嘴還在不停的滴着鮮血,額頭上粘稠的鮮血粘到了車窗上,呂國棟早已嚇得滿頭虛汗。

封奇慢的不能再慢的轉過頭,心的與那感染者對視,感染者好像看不到車子里有人,封奇按住想要伸手在感染者眼前擺動的念頭。片刻後,那感染者就跟隨屍群離開。

掠過的感染者好似都被槍聲吸引,四周無數個感染者都一窩蜂的湧向那些士兵。僅存的十幾個士兵見到這麼多的感染者,內心的防線漸漸開始崩潰,當身邊又一個戰友被感染者撲倒後,一名士兵的內心終於被恐懼給打倒,丟掉武器直接開始逃跑。

“你他媽的給我回來!”那名指揮的士兵看着他逃跑的身影,怒吼道。戰場上丟掉武器而逃那是戰士的恥辱,逃兵是軍中的敗類。

“再不逃命就要丟了!”話音剛落,又一名士兵開始逃向大橋上。

那名指揮的士兵看着兩個逃兵的背影,朝着剩下的人吼道:“還有哪個慫包怕死趁早滾蛋!我們二方隊不需要這種不配穿軍裝的廢物!!”吼完,手中的槍子彈已經打完,那士兵丟掉手中的步槍,掏出褲腿上別的軍刀,毅然沖向屍群。

“誓死完成倖存者撤離的任務!”

隨着這一聲驚天地嘶啞的吶喊,剩下的士兵被激出了熱血男兒的血性,手中的步槍隨着自己的吶喊聲一起守衛着大橋最後的防線,一時間沒一個人後退半步。

看到這一幕,封奇車子上的人很是動容。

另一輛車子上,阿雷聽到吼聲面色凝重的敬起了禮,眼中閃過一抹悲傷,看到源源不斷的感染者已經完全擋住了視線,只有那滔滔不絕的嘶吼聲震撼人心。

漸漸地,吼聲越來越,只剩兩三個人渾身傷痕纍纍的活着,嗓子已經嘶啞。三個人默契的站成一排,發出最後的怒吼,揮起手中的匕首沖向了感染者,三人瞬間被無數個感染者給撕碎。

吼聲戛然而止,最後一個人戰死,一滴淚水滑過阿雷黝黑剛毅的臉龐:“東南軍區嵐牙特種陸戰隊三連二班班長姜雷獻上最高的敬意,恭送各位戰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