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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沒多長時間,純陽廣場上便又是人山人海,因再有兩日便是仲秋,月亮已近滿月,滿天月華下,擂台上鬥法時法寶發出的彩光越發明亮。

到了夜間,雲陽門一枝獨秀、技壓全場的局面終於被打破,一個不知道哪裡出來的散修居然連敗了四位雲陽門弟子,眼看只要再勝得一場便可守擂成功。

台下的眾多雲陽門弟子雖然個個都躍躍於試,卻又都心存猶豫,剛剛上台的四位雲陽門弟子中不乏各峰的佼佼者,這散修相貌平平,上了台後更是一語不發,用的是一把看起來黯淡無光的土黃色飛劍,誰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他初上台時,台下弟子本來並不在意,直到他連敗了兩名雲陽門弟子,台下眾人才察覺出這人的不凡來,非但靈力深厚,而且手中那灰濛濛的飛劍極其古怪,施展起術法連綿不斷,第一個上台的雲陽門弟子是敗於輕敵,第二個雲陽門弟子卻是生生的被用飛劍給逼下了擂台。

眼見接連有兩名雲陽門弟子敗北,剩下的雲陽門弟子便不敢大意,接連推出兩名修為不凡在各峰可以排得上名號的佼佼者上台,卻也都一一敗北,被逼下了擂台,這散修其貌不揚,卻竟是遇弱則弱,遇強則強的模樣。

待到第四個上台的雲陽門弟子敗北之後,台下的雲陽門弟子便不敢妄動了。是人便有追求完美之心,要知道白日里得勝的七名弟子俱是雲陽門弟子,若是此刻上台一旦敗北,便成為讓師門蒙羞的罪人,萬夫所指的對象了。

非但云陽門弟子沒有人上台,其他的各派弟子也同樣沒有人上台,除了因為這台上的散修修為確實極高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則是雲陽門今日大展神威,連勝七勝,其他的道門弟子心中自也有不滿之意,隱隱盼着這散修能再大敗一位雲陽門弟子,連勝五場,取得勝利,好殺一殺雲陽門的銳氣。是以如此這般,台下眾多弟子竟似是有了默契一般,沒有一個人上台。

眼見台下眾多道門弟子沒有一個人上台,台上那散修也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並不出言邀戰,只是抱劍而立,閉目養神。

“孟師兄,怎麼辦?要不你再辛苦一次,上台去把他打下來?”看到台上那散修連勝四場,再勝一場便可竟全功,台下的雲陽門弟子自是焦急萬分,如今門內修為最高的弟子中,道藏身為上一次大比的第一,這一次大比時又由他主持法度,自是不可能上台;朝天峰的奇才林飛羽被罰上後山思過崖面壁思過,這次大比也是不可能來了;搖光峰謝朝雲在後山苦修,碧雲峰的宋一飛外出歷煉一直未回,是以眾弟子都把目光投到了白日里曾經力挽狂瀾的孟慶機身上。

孟慶機滿臉苦意,道:“諸位師弟,大比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許反覆上台,我白日里已經比過了,如今又怎麼能夠上台?”

眾多弟子也知道他所說是實,只是眾人心無定策,自是下意識的想要找一個強力之人做為倚靠,便有弟子道:“既是如此,孟師兄你快想個辦法啊!”

孟慶機皺了皺眉頭,看到人群中有一個身着黑衣的碧雲峰弟子,心中忽的一動,道:“張師弟,宋師兄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那張師弟微微一楞,嚅了嚅嘴,方才低聲道:“宋師兄確實回來了,只是他一路從幽暗沼澤中趕回,身體疲憊不堪,需要靜養,準備在峰上休息一天,明日再來參加大比。”

孟慶機冷哼了一聲,心道果然如我所料一般,宋一飛上一次大比時惜敗於道藏之手,如今刻苦修鍊了一十八年,這次大比又是在天下道門之前,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會不參加?只是這位宋師兄卻依然如十年前那個性子,每每要在最後時刻才出來,好顯示他的不凡之處,當真是讓人生厭。

心中雖然不悅,孟慶機仍是道:“既是如此,張師弟,便勞煩你回峰一趟,把宋師兄請來如何?”

那張師弟有些猶豫,道:“宋師兄說了,明日才來的。”

孟慶機微微一笑,道:“不妨,你將今日大比之事講一遍給他,告訴他今日我雲陽門能不能一戰而竟全功,全在於他來與不來之間,宋師兄是個識大體的人,自然會來的。”

那張師弟這才應了下來,匆匆出了廣場,馭了飛劍便向碧雲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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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師弟,你見聞廣博,可知道這散修是出自何門何派?”見這散修連勝了四場,其中敗的四位弟子中還有一位是他的得意弟子,一時間又無雲陽門弟子上去迎戰,少陽真人的臉色便有些不豫起來,忍不住問起了白萬劍。

白萬劍沉吟了片刻,道:“我也不清楚這人來歷,只是他既是不名於眾,而且看他沉默寡言的模樣,應當是來自西北大漠的苦修,破陣師弟,你覺得呢?”

因林破陣近幾十年來一直在西北大漠苦修,是以白萬劍才會有此一問。

林破陣點頭道:“師兄所言極是,看這人靈力深厚,連斗四場卻毫無疲憊之相,還有他施展術法時隱隱帶有風沙之聲,定然是來自西北大漠無疑。”

搖光真人皺了皺眉頭道:“怪不得,據說大漠中那些苦修一個個韌力驚人,意志更是堅強無比,如今看來果真不假,看來我門內的弟子還是嫩了一些,大佔上風時自是如下山猛虎,可一遇強敵這韌性不足,意志不夠的弱點便暴露無遺。”

眾人正說話間,忽聽一聲長嘯聲從碧雲峰響起,一道銀光亮起,片刻間便飛到了朝天峰,然後一路不停,直接衝上了擂台。

“是宋師兄,宋師兄來了!”待到銀光散去,一看清那擂台上的身影,頓時便有人驚叫了起來。

“宋師兄,他不是在外歷煉,沒有辦法趕回來么?”

“哪個說的,他昨日便回來了,只是他一路從幽暗沼澤中趕回來,身體疲憊不堪,需要靜養,這才準備在峰上休息一天,準備明日參戰,想必是有人通知了他,讓他趕過來的。”

“既是如此,那麼我雲陽門今日便可盡全勝之局了!”

台下議論紛紛,台上的宋一飛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只是靜靜的打量着對面的散修,他臉形瘦削,與齊洛水有幾分相似,這時聚了目光看向那散修,那散修如同被火燙了一般一下便睜開了眼睛,臉上一臉的凝重之色,就在剛剛,被宋一飛的目光射在身上,那目光竟是如若實質一般,儘是殺意。

宋一飛打量了他兩眼,一抱拳道:“碧雲峰宋一飛,不知道這位師兄是何方高人?”

自上台以來一直不聲不響的修者終於張開了口,只是說話之時卻彷彿帶着風沙之聲:“大漠苦修士齊飛雲,請賜教。”

宋一飛點了點頭,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便聽“錚”的一聲響,一道劍氣衝天而起,寒光四射,肅殺之意遍布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