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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轉眼之間,又已是一月過去。

這一個月,大比的消息一傳出,雲陽門在外歷煉的弟子紛紛回山,後山閉關苦修的弟子也一個個收功出關,整個雲陽門說不出的熱鬧,只是這一切,似乎與赤霞峰毫無關係一樣。

蕭默每日里打座鍊氣,趙元雍每日里忙於收拾後山種的菜圃,秦無依舊每日里醉生夢死,素來整日呆在山上的啞伯也忽然變的忙碌起來,經常很晚才從山下回來,只有小小不時的會到房間里看哥哥練功,閑暇時還會跟哥哥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時而說黃玉鸚鵡又拐帶回來一隻漂亮的雀兒,時而說起啞伯這一次又很晚才回來,是她煮的飯食,問哥哥好不好吃,時而說起今天赤霞峰上方飛過一道好漂亮的劍光。在小姑娘的眼裡,似乎有說不完的新鮮事,尤其是說起御劍飛行的時候,她的眼裡更是亮晶晶的,充滿了艷羨之情,每當這個時候,蕭默就無語的摸摸小妹的頭,然後更加抓緊一切時間修鍊,希望早日能到築基境,馭着法寶帶妹妹到天上看一看。

這一日上午,蕭默正在打座鍊氣,卻忽聽外面傳來一陣喧嘩聲,他不由有些奇怪,赤霞峰上只有五人,啞伯不能言語,秦無雙整日飲酒,趙元雍忙於農事,怎麼會如此吵鬧?

“莫非是其他峰的弟子來了么?”蕭默此時正在練功,便不欲起身,想要運功完畢再看個究竟,可隨即便聽到喧嘩聲中夾雜着一個脆脆的弱弱的聲音:“這黃鶯兒是我養的,怎麼會是無主的妖獸?”

一聽到這聲音,蕭默知道不對,匆匆收功,推門而出,待他三步並作兩步轉出赤霞殿,一看到眼前景象時,卻忍不住心中大怒,目眥盡裂。

赤霞殿前,三個黑衣弟子圍着小小,正中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年,相貌稱得上俊秀,只是此時一臉的戾氣,正狠狠的盯着小小,道:“胡說八道,這黃玉鸚鵡是排名二階的靈獸,你一個毫無靈力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收伏?”

小小哪裡見過這陣仗,小臉皺得如同一個風乾的蘋果一樣,眼圈兒頓時紅了,雙手卻仍緊緊護着懷中的黃玉鸚鵡,道:“黃鶯兒是哥哥送我的,不是無主的妖獸。”

那少年似乎覺得小小皺巴巴的小臉很好玩,伸出手來擰了擰小小的臉蛋,忽的擠出一臉笑容道:“既是如此,你把這鸚鵡送我,我用十隻漂亮鳥兒和你換好不好?”

小小抿着嘴,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卻只是搖頭不允道:“這黃鶯兒是哥哥送我的,你拿百隻千隻漂亮鳥兒,我也不和你換。”

那少年勃然大怒,正要說話,他身側那個相貌秀麗的少女看了小小兩眼,眼珠忽的一轉,拉了拉少年道:“齊師兄,這小姑娘渾身沒有絲毫靈力,顯然不是我門內弟子,想必是她口中的哥哥私自帶她上山,按照祖制,內門弟子沒有修行到結丹境不得攜帶家眷上山,她哥哥明知故犯,少陽師伯知道了,定然要趕他下山。”

少年大喜,道:“師妹果然聰慧。”

那少女一笑,顯然極是得意。

少年看了看小小,道:“你是哪裡來的野丫頭,你哥哥又是誰,快把他喚出來,我倒要看一看究竟是哪個人這麼大膽子敢違反祖制!”

看到少年這一副作派,那少女仍是一臉笑吟吟的看着少年,另外一個相貌忠厚的弟子卻是有些看不過眼,忍不住勸道:“齊師弟,這小姑娘既然住在山上,說不定是秦師叔新收的弟子,縱然不是,想必也是秦師叔知道的,到時候同秦師叔稟告一聲,送她下山也就是了。”

那齊師弟回頭瞪了他一眼,道:“錢師兄,我雲陽門早有祖制,非我內門弟子不得上雲陽門諸峰,這小丫頭沒有一點靈力,毫無修道的跡象,怎麼可能是我內門弟子?既然不是內門弟子,那個醉鬼道人還容她在山上,到時候稟告少陽師伯,連他一起治罪!否則的話,我雲陽門豈不成了遍是販夫走卒的腌臢之地,哪裡還有仙家中人的氣派?”

錢師兄皺起眉頭道:“齊師弟,秦師叔雖然嗜酒,卻終究是我等師長,你怎可如此稱呼,若傳出去,就是一個目無尊長的罪過!”

齊師弟滿臉不屑,道:“就那個醉貓么,聽叔爺爺說,當年他因為一個魔教妖女一蹶不振,終日以酒為伴,想來也是個廢物,就算他現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要啐他一臉,好生羞辱他一番!”

說到這裡,那齊師弟越發得意,更想到赤霞峰除了秦無雙之外,只有一個修道三十多年還沒有到築基境的廢物弟子和一個燒火的老頭子,心中竟是再地顧忌,一手拉住小小的胳膊,劈手便去奪小小懷中的黃玉鸚鵡。

蕭默趕到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那齊師弟伸手搶奪黃玉鸚鵡,而妹妹一臉委屈,拚命掙扎,頓時如火中燒,急怒攻心,他渾身靈力激蕩,左手四指緊握起來,拇指頂在四指下方,捏出訣印,揚手便是一記陽雷劍指刺向那齊師弟。

那少年修為也頗是不凡,立刻察覺到有異,急忙鬆開小小祭出一柄銀光閃閃的飛劍,一出現在空中便散發出一圈圈波紋,一看便知品相不凡。飛劍正擋在陽雷指前,只聽一聲風雷之聲響起,飛劍上光芒一黯,險些跌落在地,那少年更是如受重擊,渾身抖了抖,被擊得面目發黑。

這一記劍指蕭默是含怒而發,出手毫不容情,那少年卻是擋得倉促,頓時就吃了一暗虧,不由的又羞又怒,也不問蕭默是誰,伸手一招飛劍,銀光一閃,飛劍如銀煉一樣向著蕭默當胸刺去。

蕭默眼利,窺見這飛劍雖然品相不凡,可劍刃三指處卻隱隱有一道裂紋,那少年飛劍剛一祭起他就屈起右手食中二指,陽雷劍指化為叉鐵劍指,接連三道指劍刺出,連刺在飛劍的劍刃三指處,只聽“咄咄”之聲不絕,隨後飛劍一聲脆響,居然從劍刃三指處斷裂開來!

飛劍斷裂,那少年臉色一白,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轉身就倒。另外倆個少年則是呆若木雞,一臉的不可置信,似是不敢相信那少年手中的飛劍居然被蕭默不用法寶,僅僅是三道指劍便震斷。蕭默也不理會他們,一把將小小抱了起來。

被哥哥抱在懷裡,小小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少女呆了一呆,忽然尖叫一聲,指着蕭默道:“你是什麼人?你可知道你打傷的是什麼人?”

蕭默為小小抹去眼淚,冷冷看了少女一眼,道:“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我只知道他在欺負我妹妹。”

少女臉色微微一滯,隨即便馭着飛劍便要衝上來,卻被她身邊的弟子一把拉住胳膊,道:“張師妹,不可魯莽。”

少女也是急怒攻心,被身邊弟子一拉立刻清醒過來,想到連齊師兄手中有師父親傳的飛鴻劍都傷在蕭默指劍下,憑自己的修為定然不是對手,還要趕快回山講給稟告師父,請師父出頭才是。

正在這時,赤霞殿後轉出一個道人,正是趙元雍,一眼便看到抱着小小正與倆個黑衣弟子對峙的蕭默,急忙小跑兩步,問道:“蕭師弟,怎麼回事?”

蕭默緊緊的抱着小小,道:“趙師兄,他們想要搶走小小的黃玉鸚鵡,還出手欺負小小。”

小小平日里在山上如同一個開心果一樣,又勤快得像只蝴蝶,不管是啞伯還是趙元雍都對她喜歡的很,當她作大家的寶貝一樣,如今看到小小被欺負的流了眼淚,趙元雍頓時大怒,只是再看清那躺在地上的少年,卻臉色一變,暗暗叫苦。

看到趙元雍走出來,那少女一下子叫了起來:“趙師兄,這人是誰?他打傷我齊師兄,又斷了我師父傳給齊師兄的飛鴻劍,便等着我師父打上門來吧!”

聽到飛鴻劍也斷了,趙元雍更是臉有苦色,道:“張師妹,你們這幾年在外歷練,蕭師弟不認得你們,有所誤會也是實屬難免,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張師妹眼珠轉了轉,一指蕭默懷中的小小道:“她是哪裡來的野丫頭,居然私自上赤霞峰,難道不知道雲陽門諸峰是不許凡人上來的嗎?”

這少女倒也頗有心計,知道自己的理由拿不上檯面,立刻抓住小小渾身毫無靈力,不是雲陽門弟子這一點上大做文章。

趙元雍心中一凜,赤霞峰一向沒有他峰弟子前來,即使偶爾有朝天峰弟子前來傳遞消息,看到小小也只會誇小姑娘可愛,沒有誰會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時間長了,他便也不在意起來,卻想不到這少女居然拿着這一點大做文章,要知道門內弟子未到結丹境不得尋找道侶,不得帶家眷上山乃是祖師爺雲陽真人訂下的祖制,若是鬧到少陽真人跟前,不便蕭默要被重重責罰,小小也要被送下山。

看到趙元雍說不出話,那少女心知所猜無誤,不由更是得意,扶起那齊師兄道:“錢師兄,我們回峰,待稟告了師父請他老人家為我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