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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到這裡,迎面走來一人,身着月白色道袍,頭上挽着一個髮髻,相貌古峻,正是兩年前蕭默曾經見過的道藏。

孟慶機迎了兩步上前道:“道藏師兄,許久不見,仍是這般丰神俊朗,真是讓小弟好生羨慕。”

孟慶機並不知道蕭默曾經見過道藏,與道藏見禮後便為蕭默介紹了起來,道:“蕭師弟,這位就是少陽師伯門下的道藏師兄,修為高深,是我雲陽門一等一的奇才,上一屆大比的狀元郞,少陽師伯的嫡傳弟子,日後我雲陽門執掌刑罰的必然就是道藏師兄,還不趕快過來拜見,結個善緣,日後你犯了門規道藏師兄也能手下留情。”

道藏苦笑着搖了搖頭,笑罵了孟慶機兩句道:“孟師弟,你這疲塌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蕭師弟為人謙和,即使與人起爭執時也是禮讓為先,怎麼會像你一般。”

孟慶機奇道:“聽師兄所言之意,莫非倆位是認得的?”

道藏點了點頭,笑着將大典時趙無忌撞了蕭默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趙無忌?”孟慶機道:“就是齊師叔門下的那個趙無忌?”

道藏應了一聲道:“正是他了,聽說他天賦不凡,又極其刻苦,如今已經是築基第五層的境界,已經能夠馭使法寶御空了,這一次大比想來也是要參加的。”

孟慶機嘴角現出一絲不屑,道:“這趙無忌我見過兩次,口蜜腹劍,虛偽之極,他若是參加大比正合我意,看我好生教訓教訓他,讓他吃些苦頭。”

一邊的蕭默聽的心中一凜,大典之時趙無忌存心讓他出醜,他可是對這個趙師弟頗有防範之意,如今聽說他已是築基境第五層的修為,更是有些忌憚。

道藏道:“孟師弟,我道門弟子當以謙和為先,你修為雖高,可這性子委實還不如蕭師弟。”

孟慶機笑了笑,也不以為意,問道:“道藏師兄,你這兩年不是一直在後山修鍊嗎?怎的這時候出來了?莫不是得了一屆狀元不夠,這一次大比你還要拿第一不成?若是這樣的話,小弟可就甘拜下風,退避三舍,這一屆大比是不參加的了。”

道藏微微一笑,道:“孟師弟說笑了,上一次大比時若不是你被罰在藏經閣掃地十年,我又哪裡能僥倖得了第一,如今一十七年過去,孟師弟渾身鋒芒斂盡,想必是道術又有所精進,道藏卻整日里耽於俗事,哪裡還是孟師弟的對手?”

聽到道藏這般說,蕭默不禁多看了孟慶機兩眼,想不到孟慶機看起來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在道藏眼裡卻是一個勁敵。

“道藏師兄,你這份俗務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而不可得呢。”孟慶機也不深說,轉開了話題道:“道藏師兄,小弟還要帶蕭師弟去給白師妹送仙娥草,回頭再來與道藏師兄相會。”

道藏含笑點頭,看着孟慶機與蕭默走遠,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狐疑,喃喃道:“奇怪,這位蕭師弟只不過是鍊氣境,怎的一身靈力如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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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道藏,出了廣場,順着一條小路區區折折的向前行了有一頓飯功夫,便到了一處小院外面,此時雖然已值深秋,可從門扉向里看去,小院里卻是綠意幽幽,流水陣陣,整座朝天峰千葉落盡的蕭條似是進不了這小院中一般。

孟慶機和蕭默倆人在門前站定,揚道:“白師妹,我和蕭師弟來給你送仙娥草了。”

聽到人聲,小院的院門應聲而開,走出一個身穿綠裙的小姑娘,小姑娘相貌俏麗,膚色白皙,腰如細柳,頭上梳着雙丫髮髻,嬌俏可愛。

“你們是來送仙娥草的?”小姑娘看了看蕭默背上的葯筐,不由一臉喜色,道:“小白不吃不喝的,真真是心疼死人了,你們快些進來吧。我去叫小姐。”

這小姑娘說話又脆又糯,帶着一股子吳儂軟語的味道,再配上她的花容月貌,雖然年紀尚輕,卻自有豆蔻年華特有的風韻。

孟慶機眼前一亮,笑嘻嘻的湊上前道:“小妹妹想必就是秋水劍派的師妹吧,不知道怎麼稱呼?”

小姑娘抿嘴一笑,看的孟慶機不由眼前一花,暗道禍水啊禍水,小小年紀就這等嬌媚,等到再過兩年那還了得?

“孟師兄,你喚我作水蝶兒就好。”

孟慶機微微一楞,隨即大喜道:“你認得我?”心中不由得意起來,想不到自己的名聲居然這麼大了?

水蝶兒仍是笑意盈盈,道:“那是當然,孟師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誰人不識,哪個不知,當年更是在怡紅院里大戰魔教妖人,將如意門一門盡數趕出宛陽城,成就了赫赫威名,實在是讓人佩服得緊啊。”

本來聽得前兩句,孟慶機挺胸收腹,竭力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可再往下聽,卻立刻苦下了臉,道:“水姑娘,水姑奶奶,你快去請白師妹吧。”

小姑娘得意的笑了笑,這才邁着輕快的步子進了院子去叫人。

聽小姑娘說得妙趣橫生,蕭默卻是忍得頗為辛苦,他自幼在市井長大,又怎麼會不知道怡紅院的意思?看到水蝶兒如同一隻彩蝶般飄回院里,便忍不住問道:“孟師兄,你怡紅院大戰魔教妖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孟慶機在蕭默面前倒是毫不尷尬,笑道:“唉,不過是年輕時候不懂事,胡鬧罷了。”

與尋常弟子不同,這位孟慶機卻是天賦異稟,自小便熟讀了黃帝內經等等道門不傳之秘,無師自通學會了風流場上種種勾當,更是偷偷下山到宛陽城的風月場里流連忘返,不想一日居然在怡紅院碰到了如意門的大弟子,這如意門自稱是佛門下一支,修的卻是歡喜禪,乾的是采陽補陰的勾當,一向被名門正道視為妖邪一類,那怡紅院的頭牌正是如意門這一代的大弟子,卻不想碰到了孟慶機,當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採補不成反倒被采,一身修為盡數給了孟慶機。

大師姐被采了修為,這還了得,如意門眾弟子齊聚怡紅院,群毆孟慶機,準備將他拿下,卻不想孟慶機修為當真了得,憑着一把飛虹劍殺得如意門眾弟子招架不住,連夜撤出了宛陽城,也造就了孟慶機“怡紅院大戰魔教”的赫赫威名。

只是孟慶機雖然行事孟浪,可一身修為在眾多同輩弟子中當真不俗,掌教白萬劍憐他一身修為不易,在少陽真人前多次求情,最終少陽真人法外容情,對孟慶機的責罰不過是在藏經閣中掃地十年,這當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更何況藏經閣內藏着道家諸般典籍,孟慶機在藏經閣里掃地之餘閱遍各種典籍,這番處罰說不上是懲戒,反倒是維護了。

聽孟慶機說完,蕭默不由大為佩服,看向孟慶機的眼光充滿了異樣,道:“孟師兄,實在是威風,佩服佩服。”

以孟慶機的臉皮之厚,也不禁有些尷尬,轉了話題道:“蕭師弟,你覺得這小姑娘怎麼樣?”

“不錯啊。”蕭默順口答了一句,隨即便覺出不對來,問道:“孟師兄,這姑娘還小啊,不過十一二歲模樣,你該不會?”

孟慶機嘿嘿一笑,道:“小了好啊,你還不懂,以後你就知道了。”

看到孟慶機一臉賤賤的樣子,蕭默不知怎的想起了夫子曾經講過的故事,怎麼看他怎麼像故事裡的怪叔叔,不由順口接了下去道:“是啊,籮莉有三好,清音體柔易推倒。”

“清音體柔易推倒?”孟慶機仔細揣摩了一番,猛的一拍蕭默肩膀,大聲贊道:“真是精闢,看不出來,蕭師弟居然是同道中人啊,只是這個籮莉是什麼意思?”

蕭默還未回答,便聽倆人身後響起一個好奇的女聲:“是啊,籮莉是什麼意思,還有,什麼叫清音體柔易推倒?”

蕭默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卻見說話的是居然是剛剛轉到院中的水蝶兒,不知道怎的從門外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