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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月當空,將整座朝天峰籠罩在銀色的月光之中。

然而月光縱使再亮,也遮不住朝天峰上衝天而起的道道彩光。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像那些正在鬥法的人一樣馭使法寶呢?蕭默靜靜的望着朝天峰頂發出的彩光,面上儘是掩不住的艷羨之意。

“小蠻,小蠻...”一陣昵喃聲從蕭默背後響起,他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正看到林飛羽搖晃着從地上坐起來,伸手抓起一個酒罈猛的一舉,將酒罈中的烈酒盡數倒入口中,而後將酒罈一拋,又趴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蕭默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從前日謝朝雲點破小蠻之事後,林飛羽便喝得爛醉如泥,這兩日偶有醒來也是抱着酒罈便喝,拋了酒罈便睡,偶爾清醒也是眼神空洞,猶如沒了靈魂一般,也幸好他道法高深,體質遠勝於常人,否則在這冰冷的崖上恐怕早就得了重病起不了身了。

“怎麼,林師弟還沒醒么?”蕭默正猶豫着是不是該把剩下的酒全部丟到崖下,忽的從背後響起一個聲音,他先是嚇了一跳,隨即便聽出是謝朝雲的聲音,急忙回了身道:“謝師姐,你來了。”

謝朝雲點了點頭,看了看醉倒在地的林飛羽,一張胖臉上又是失望又是惋惜,似是恨其不爭,又似是哀其不幸,最終化作一聲長嘆。

蕭默與她交往不深,說起來不過只是前晚在這思過崖上一起喝了次酒,又知她脾氣古怪,見她不說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不禁有些尷尬,便將目光移向了朝天峰。

剛移過目光,蕭默便是一楞,朝天峰方向一道綠光破空而來,看它方向竟似是衝著這思過崖而來。

綠光來得極快,一會兒功夫便飄落在思過崖上,綠光散去,現出一個白衣身影,蕭默一眼便認出是拜入內門後送他上赤霞峰的張玉楓。

張玉楓一臉焦慮,剛要說話,看到謝朝雲時卻不由一楞,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思過崖上?”

謝朝雲冷哼一聲,道:“你又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思過崖上不準使用法寶么?”

張玉楓拜入內門只比蕭默早了三年,謝朝雲卻是在十八年前便入了後山修鍊,他自是不認得的,見謝朝雲不答反問,不由一滯,隨即看向蕭默,眼中滿是探詢之意。

蕭默急忙道:“張師兄,這位是搖光峰的謝朝雲謝師姐,如今在後山苦修。”

張玉楓一呆,謝朝雲的大名他自也是聽過的,急忙施了一禮,道:“朝天峰張玉楓見過謝師姐。”

謝朝雲鼻孔朝天,冷哼道:“我問你呢,你不知道思過崖上的規矩么?”

張玉楓道:“非是玉楓明知故犯,實在是師父臨行前有過交待,事急從權,要玉楓速速前來請林師兄回峰參加大比。”

謝朝雲心思機敏,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輕咦一聲道:“可是這次大比來了什麼高人,你們抵擋不住,要請林師弟出手么?”

張玉楓一楞,道:“師姐怎麼知道?”

謝朝雲不屑道:“若非是你們抵擋不住,林師弟正在這裡面壁思過,怎麼會有人想起來讓他回去參加大比?”

張玉楓被她一副大刺刺的模樣弄得好生不耐,卻又不敢發作,掃了一眼,見思過崖上並無林飛羽的身影,便向蕭默問道:“蕭師弟,林師兄呢?”

蕭默苦笑了一下,向左跨出一步,指了指身後,道:“他喝醉了。”

張玉楓快步上前,還未近身,便聞到了林飛羽身上濃烈的酒味,不由皺了皺鼻子,上前使勁搖了兩下,道:“林師兄,林師兄,你醒一醒!”

林飛羽睡得正沉,被推得好生不耐,伸手一拔,便把張玉楓拔到了一邊,轉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接連叫了數次,林飛羽都是一伸手便把張玉楓拔開,張玉楓又氣又急,重重一擊掌,道:“這可如何是好!”

謝朝雲冷冷一笑,道:“用不上的時候丟到思過崖飲風吃雪,有用的時候連個棗子也不給便想叫回去使喚,哪有這樣的好事?”

張玉楓不由氣結,卻又不敢頂嘴,只是連聲嘆氣不止。

蕭默見他一副急不可耐、六神無主的模樣,不由問道:“張師兄,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張玉楓道:“今天大比本來好端端的,可到了晚上鬥法時卻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個人上台挑戰,自稱是百年前七大劍派雁盪劍派的傳人,名字叫做婁孤雁,修為高深,飛劍凌厲,一上台就連敗了兩位擂主,如今到孟師兄上台與他鬥法,師父擔心孟師兄不是對手,是以命我來請林師兄回去,若是孟師兄萬一戰敗,便由林師兄出戰,斗他一斗。”

他說得語無倫次,前後顛倒,蕭默仔細聽了一遍,又撿要緊處問了幾句,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白日里,前兩日守擂成功的十六位擂主分成八對捉對廝殺,經過一個白天的鬥法,勝出的八人中有三人是出自雲陽門下,分別是朝天峰的孟慶機和孫伏虎以及碧雲峰的錢守義,本來八人還要再分成四對繼續鬥法,這時卻忽的跳出一個弟子上台挑戰,自稱是百年前七大劍派中雁盪派的弟子,而且言明了要挑戰雲陽門的三位擂主,孫伏虎和錢守義先後敗在他手中,僅剩下了孟慶機一人,白萬劍見他來勢洶洶,又是針對雲陽門而來,生恐孟慶機一旦落敗無人可戰,便一面派人去碧雲峰喚宋一飛,一面派張玉楓到思過崖招呼林飛羽回山。

聽到張玉楓這麼說,就是蕭默也明白了形勢之緊張,雲陽門三位擂主若是在天下道門弟子面前一一敗在那雁盪劍派的婁孤雁手中,對雲陽門聲譽打擊之大可想而知,難怪掌教白萬劍會連林飛羽正在面壁思過都顧不得了,要召他回峰參加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