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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大隊長!”

猛地聽到有人吶喊他,範金生聞聲抬頭尋覓,還是被身後的大侄子一提點,他才看到謝戎軍快速又危險的跳躍動作,同時也看到了他兩手邊挾着的孩子,他驚呼道:

“謝同志,小心!”

然而,再等他定眼再尋他時,謝戎軍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謝戎軍擔心着他姑娘,人還沒有站穩,就將兩娃娃塞在他和他身邊跟上來的男青年懷中,說道:

“孩子就先交給你們,你們分兩隊,一隊帶孩子們去衛生站檢查一下身體情況,一隊沿着這個條野徑上,裡頭有兩個歹徒被我拿下綁住,他們正是擄走孩子們的真兇!

蕎蕎受傷了,我直接背她去公社檢查,范叔我給她請幾天假。”

後面那一句,謝戎軍是對着範金生說的,這話意才落,他人已經跑出幾米了,讓範金生想回應和提問的時間,都沒給他留機會!

“范叔,我先抱着團團和女娃下山,餘下來的人跟你上山!”范倉滿抱緊失而復得的兒子,焦躁於孩子叫不醒,立馬朝他說道。

跟在他身後的范家滿也主動抱過范叔懷中的何賤妹,跟着他哥一起快速下山。

而範金生也被驚醒,忙道:“快,跟上去。”

心裡卻焦急,這蕎妮子受傷了?很嚴重嗎?

看到謝軍人轉眼就消失了他矯健的身影,範金生心裡不知道有多焦急,忙帶着柴刀快速跟上。

謝戎軍移動的速度提到極致——

來回沒用上五分鐘,可等他回到戚秀蕎身邊時,發現她閉着雙眼面容蒼白靠在樹榦上,他氣息一窒,放柔了聲音喚道:

“蕎蕎?”

他甚至害怕她氣息停頓。

“嗯?軍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戚秀蕎肯定自己沒躺多久,聽到謝大佬的聲音響在她耳邊,她剎時聞聲緩緩睜開眼。

卻沒想到,男人英俊的面容就近在她眼前,且只相隔了兩個拳頭大的距離,因而她越說越小說。

謝戎軍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掌心放在她額間,試了一下她身體溫度,發現她只是氣色看起來孱弱煞白,其實身體體溫還在正常範圍內。

戚秀蕎愣愣地看着他的動作,這才發現,近在眼前的謝大佬面色竟是浮出了一股蒼白之色,確實她沒事後,他臉色才舒緩起來!

呃、莫非她看起來很虛弱嗎?

“我腳程快。蕎蕎有眩暈感嗎?”謝戎軍問着,蹲着的身軀一偏移,就立在她身前,吩咐道:“蕎蕎上來,我背你。”

說著,他長手臂卻沒真的等她主動配合,而是趁着她反應遲鈍,快速地將她背上站起來道:

“蕎蕎,我現在背你去公社醫院,你得檢查一下傷口!傷口有些長,必須消毒再上藥,我身上的藥粉只能用於急救。”

“嗯。”戚秀蕎應了,

她人都已經在他背上,戚秀蕎也沒辦法再拒絕了。

何況,她是女人,就算看不見肩胛傷處,也怕傷口留下傷疤,她可不想在再自己身體上,再看到任何的傷疤、丑!

趴在男人肩上,嗅着他身上的琥珀體味,戚秀蕎覺得很安心,放鬆地依賴他,只是嗅着嗅着,她奇怪地發現,他的體味有些奇怪,竟是帶了血腥味似的——

“軍哥,你受傷了?”戚秀蕎擰起秀眉,揚起頭緊張的問。

她嗅覺插敏銳的,雖然她肩胛上本就有血腥味,可是,她卻是分明從琥珀香中分辯出了一股奇特的血腥味!

“無礙。手臂上被划了一下,傷口都結疤了。”謝戎軍老實回道。

因着他走的路線與範金生的相反,因而他們沒遇上他和治保隊眾人。

“真的嗎?”戚秀蕎再問,結疤了,她怎麼還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兒呀?!

“嗯,左手臂膀上,你掀開手袖就能看到。”

謝戎軍望了眼自己腹部,聲音平述回道,感覺到腹上傷口有股不適,想必是傷口又扯開冒血,他看似隨意地動了下左臂膀,事實上是發力地繃開了結疤的傷口,並在心底嘀咕:

他姑娘,不好騙!

但不忽悠一下她,她就要下地自己走了……

“嗯,我看看!”戚秀蕎果真掀開他左邊手袖,就看到他說已經結疤的傷口,果真是裂開了,只是浸出了微些血跡斑斑,不嚴重:

“軍哥,已經在流血了,要不我自己走?”

聽,他就知道!

“沒事。傷口應該是剛剛抱那兩娃時弄裂的,不妨礙。”

眼見謝大佬是根本就不想放她下來,戚秀蕎也無可奈何,只能小聲地勸說道:“那你小心一點,我將身量放在你右邊,你別太用勁了!”

“好。”謝戎軍利索應了,卻是在應完後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事實上,他腹上傷口,正好傷在右邊!雖然口子不大,但是他這明顯是被小姑娘立即懲罰了——他這才面不改色的說謊,下一刻,小姑娘就誤打誤撞使計來罰他!

不過,只要小姑娘不吵着要自己走,謝戎軍什麼都依她的。

戚秀蕎可不知道謝戎軍心裡念頭,而是偏了腰肢小十分鐘後,她不得老實安分的趴在他背上癱軟了。

一直在男人背上歪着腰肢,太累了!

“軍哥,我一直偏着重量,你是不是走地更辛苦?”她後知後覺地無辜問道。

“就你這身量,輕地跟鴻毛似的,你偏不偏都無差。”謝戎軍腦子精明着,一聽小姑娘這有些自責的嘟嚷聲,他立馬事實的回道。

他說的是事實。

“哼哼,你騙人!我這體重肯定有近百斤了,哪有可能輕如鴻毛!”

“蕎蕎,不信、你摸一下我皮膚,可有汗?”

只有辛苦勞累了,身體才會泌汗。

戚秀蕎聽他如此回道,探手摸了下他的額頭,還真的是乾乾爽爽!

“還真是沒點汗啊!”

這體力一對比,瞬間她就覺得自己是個弱雞……

倆人說說回回,花了半個小時,人已經到了南洲公社了!

瞧着驀然闖進眼帘的縣城,戚秀蕎眨了眨眼,“到了?”

她雖然有原主的記憶,可是記憶有些模糊,得等到她親眼印證後,畫像才會真實清晰起來。

說實在的,這古年代的房舍真沒啥好看的!

南洲縣城的發展,還不如南城縣城呢。

戚秀蕎已經是第二回,被謝大佬背去醫院看病了,好在這一回跟上一回不是同一個醫院醫生,因而她臉皮特厚,還將被外人瞅地臉紅的小臉隱在謝大佬頸後——

其實,是戚秀蕎自個兒心虛,她沒看到,路人在看到她肩頭上包紮的暗紅布料,明顯是受傷而血跡斑斑時,都朝謝戎軍露出善意的打量。

畢竟,這時期的人,只是看不慣男女間過於親密的出格行為,救人就另一說了!

衛生診室

謝戎軍一直跟在醫生身後,看着醫生利索地剪開了布帶,掀開傷口清洗時,傷口的現狀,令他深邃的鳳瞳微不可察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