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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言語,秦明收回目光,強忍着巨力一次次沖刷身體所帶來的痛苦,咬牙支撐攝魂鏈。

其實一開始進入機密室時,見到慧聰等人,他還有些輕蔑,認為擁有鬼差分身的自己才是真的有實力,而這些和尚道士等等,全部是一些江湖騙子。

後來隨着執行的任務次數增多,他才逐漸知道自己當初錯的有多麼離譜。

機密室的守夜人,沒有一個是有私心的,並且實力都極為強橫,他們中有人可能最初為了錢加入這個隱秘的組織,有人則為了守護逐漸被黑暗吞噬的陽間,可不論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到最後都會統一起來。

守夜人即為陰界與陽間夾縫處的守護者,保護陽世的生命是他們的職責!

慧聰可以忍受着劇痛抵抗冥器,同樣作為守夜人的秦明又憑什麼不行?

秦明顫抖着身體,牙關緊咬,握着攝魂鏈的手已經開始不自然的抖動,但卻沒有一絲放棄的意思。

遠處三種兵器的戰鬥,已經接近白熱化。

攝魂鏈的加入,雖然讓已方武器的數量增加了一,但幫助有限,降魔杵依舊在緩慢後退。

秦明咬牙抵抗,額頭冷汗淋漓,心中對漆黑匕首的威力充滿了震驚。

慧聰的降魔杵加上攝魂鏈還打不過?

“那把匕首上有它真正主人的附加力量。”慧聰彷彿能夠洞穿秦明的想法一般,沉聲道。

“真正的主人?”

慧聰點頭,直視前方的惡鬼,“它沒有資格持有冥器的。”

“是鬼差?”秦明問道。

“不知,可能是吧。”慧聰神態稍顯疲憊,肩膀的傷勢此刻更加嚴重了,已經腐爛到脖頸和右臂處。

就在秦明二人節節敗退時,忽然,一道金光從天而降,一個小巧的缽盂急速飛來加入戰場。

見到缽盂的霎那,慧聰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容。

那缽盂正是慧染的法器。

遠處,慧染盤膝坐在如房屋般大小的念珠上,手掐印決,操控着法器。

淡金色的缽盂加入戰場,秦明一方的武器增長至三件。

慧聰和秦明頓時感覺壓力驟降,就連傳來的巨力也小了許多,想來是被慧染分擔了去。

惡鬼同樣看到了缽盂,泛着藍芒的雙眼充滿了戾氣。

周身紅衣鼓動,絲絲黑氣從體內蔓延進匕首。

“法器再來多少也改變不了結果!”惡鬼低聲道。語氣充滿了對秦明等人的不屑之意。

有惡鬼體內不知名力量的支援,瞬間,漆黑匕首威力倍增。

原來漸漸有些好轉跡象的局面,再次進入一邊倒的地步。

巨力重新傳來,即便有着三人均攤,也還是無法忍受。

秦明牙關緊咬,握着攝魂鏈的手微微泛白,身體忍不住開始後退。

那種刺入骨髓的劇痛,如嗜人的蟻獸,迅速蔓延全身,以至於他腦海里不斷閃過鬆開鎖鏈的念頭。

宛如魔音,那道聲音誘惑他鬆開鎖鏈。

“放開它,你就可以輕鬆了,放棄吧……”

秦明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迫使自己清醒一些,同時將放棄的念頭趕出腦海。

忽然,一把暗紅色桃木劍,由遠及近飛來,映入眾人眼帘。

桃木劍迎着狂風直指漆黑匕首,劍身紅光嬌艷如血,加入戰場。

“夥計們有沒有想我。”一道聽起來極為不靠譜的懶散聲音傳來。

秦明嘴角露出笑容,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毛小雄來了。

畢竟能在此危機時刻還能開的出玩笑的,全機密室除了毛大師外,再無它人。

毛小雄穿着破破爛爛的道袍,來到秦明二人近前,單手掐訣控制桃木劍,蒼白的面孔看起來狀態並不是很好。

桃木劍很快便接觸到漆黑匕首,毛小雄頓時周身一顫,密密麻麻的汗水溢出。

“這麼厲害!”他驚叫一聲,顯然沒想到匕首有如此威力。

“不然你以為我們的痛苦是裝出來的?”秦明無語道。

不過毛小雄的加入,倒是使他們的壓力減輕許多。

此時,機密室眾人還有戰力的全部加入戰鬥,拚命對抗冥器匕首。

而他們的對手,僅是一隻惡鬼和一把漆黑匕首。

倘若換一個對手,即便是惡鬼,四人的攻擊齊出,估計也能在瞬間將鬼物轟的連渣都不剩。

可這隻紅衣惡鬼卻極為與眾不同,遠不是普通惡鬼可以比擬的。

他們現在是殺又殺不得,打又打的很勉強,局勢非常不利。

在眾人正中央,五種不同的力量縱橫交錯,附近的空間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泛起陣陣漣漪,可見那裡充斥的能量有多恐怖。

“老秦,它的附身載體到底是啥?想沒想出來?”毛小雄語速急促道。

同時單手掐印決,迅速轉變為雙手。

秦明苦笑搖頭,黯然道,“不知道,隱藏的實在太深……”

“唉。”毛小雄無奈嘆氣,隨後神情快速轉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不出來就算了,我們打死它也可以。”

秦明聞言神情更加苦澀,他何曾不知毛小雄是在安慰他。

殺?如何殺?

殺了,惡鬼還會復活,再殺,再復活,永無止盡一般,早晚會耗死他們。

再這麼下去,不論機密室來多少增援,也將於事無補。

“蒼茫的天涯我的愛……”一陣極為尷尬的手機鈴聲傳來。

毛小雄的目光瞅瞅慧聰,看看秦明,最終落在秦明的褲兜上。

“老秦,手機鈴聲不錯。”

秦明此刻哪有心思同他開玩笑,甩過去一個白眼,探出顫抖的左手取出手機瞥了眼來電人。

楚隊?

他猛然想起從金霞區電台離開時,交待楚隊所辦的事情,於是急忙接通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便傳來楚隊沉穩的聲音。

“秦明,你讓我化驗的碎片,結果出來了,你猜是什麼?”

猜個毛線!

秦明額頭黑線倒豎,心中鬱悶至極,咋就沒有一個靠譜的,還猜?都什麼時候了還猜!

“說。”短短一個字,秦明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根本沒有多餘力氣去用來說話,此時說出一個字,牙齦已經因為用力過猛,開始溢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