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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去看向刑獄司門口,見那個女人仍舊跪在那裡,卻不在低着頭,而是抬着頭直直的看着我們的方向,一雙空洞的眸子懾人至極。

“如果我們不殺將軍,她會怎麼做?”我皺眉有些擔心的問道。

“她什麼也做不了!”傑克眼裡毫無波瀾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女人,那是千凝公主,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千凝公主的一縷執念。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看着他。

要知道剛剛取鑰匙時,我可是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那股陰冷的氣息,還有......極強的怨氣,這樣的人可不是好惹的,發起瘋來他們照樣全軍覆沒。

“字面意思,她不敢過來!”傑克篤定的說道。

我一愣,隨即不解的眯起眼睛,視線在門口女人和綁在十字架上的將軍身上來回探尋,好半晌,才忽然頓悟。

千凝公主一生的悲慘命運都是拜將軍所賜,她痛恨將軍,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是同時她也深深的畏懼着他,凡是有將軍在的地方必然退避三舍。

所以她才會威脅他們幫忙殺了將軍,而不是自己親手殺了他。

不得不說,千凝公主好算計。

然而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更加不能殺了將軍。

因為如果將軍死了,這幢鼓樓以及這座島都會隨之消失,那也就說明,他們也會跟着消失。

或許是死去,或許是直接消失在時光里。

“那我們怎麼辦?繞的過去嗎?”我支着下巴打量着面前十字架上綁着的男人,他身上看起來十分狼狽,低着頭看不清相貌和表情,像是沒有知覺的樣子。

“或許吧,我們試試,動作輕一點。”傑克看了眼男人身後的門,目光幽深的說道。

而我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女人,心裡泛起一陣陣的不安,總覺得她不會輕易的放過我。

四周很靜,靜的讓我們一點點的腳步聲都能清晰的聽到,然而就是這腳步聲放到最輕,還是能聽到輕微的聲響。

我的心緊緊的提了起來。

果然就在我們即將走過男人身邊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喊聲,那聲音刺耳至極,凄慘至極。

然後我就看在旁邊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那是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邪氣至極,也空洞至極,我繼續往前走的動作猛地一僵。

然後就見那眼珠僵硬的轉了轉,最後定格在我的臉上。

我的臉瞬間血『色』盡失,一種彷彿被攥住靈魂的恐懼朝我襲來,我下意識的拽住傑克和秦嵐,迅速後退,同時大喝一聲:“危險!”

在我們退後的瞬間,就見那個男人忽然從十字架上掙脫開來,那綁着他手腳的鐵鏈如同布條般,輕易的便被掙脫開了,我錯愕的瞪大眼睛,然後看着前面的男人,手心不自覺的開始冒出冷汗。

“咕咕......”他的身上是破損的甲胄,踩着沉重的步子朝我走來,僵硬的嘴動了動,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聽不懂的單音。

“完了,怎麼辦?”我心一沉,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籠罩了我。

我下意識的轉頭望去,就見那個跪在刑獄司門前的,剛剛發出慘叫的女人睜着那雙空洞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然後忽然勾唇詭異一笑。

一股怒氣涌了上來,我猛地回過頭,怕自己忍不住衝出去揍她一頓,轉過頭來看向朝我們越走越近的男人,我的心忽然猛地跳動了起來。

這個男人殺不得也碰不得,他們處處忌憚,要怎麼才能跑過去?

如果說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殺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現在他們根本就不敢殺他,而他卻能肆意殺他們,那麼他們有怎麼可能有勝算?

我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似乎已經沒有了辦法,似乎已經到了絕境,似乎......這次他們真的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不是將軍!”就在這時,一旁的傑克忽然大聲喝道。

我的身體猛地一僵,錯愕的抬頭看向那個朝着我們走來大塊頭,我不知道那將軍究竟是長什麼樣的,但是那在甲胄下細膩的皮膚和血紅的眼睛,卻無處不在透『露』着此人的養尊處優。

試想,一個常年打仗的人,怎麼可能有如此嬌貴的肌膚?

雖然這看上去有些娘。

我抬頭看着前面的男人,轉頭看向傑克問道:“那我們就可以殺了他吧?”

傑克點頭。

我忽然從兜里拿出一個瓶子,裡面裝着鮮紅的流動『液』體,傑克見到我手中握着的東西詫異的瞪大眼睛,秦嵐也忍不住驚呼道:“這......這不會是?”

我點了點頭,沒錯這個就是我從四樓帶出來的千凝公主的血。

準確來說不是我帶出來的,而是小丁帶出來的,他在棺槨旁悄悄塞到我口袋裡的,若不是剛剛恰巧『摸』到,我可能還不知道。

傑克和秦嵐面面相覷,這個東西的威力他們可都是親眼所見,當初若不是因為那些玻璃柱里有這東西,他們一個也別想逃出那群鬼屍的爪子,只是不知道對面前的這個傢伙管不管用。

畢竟那些東西都是中了情毒,但是面前這個雖然也身體僵硬臉『色』青白,但是他畢竟不是因為中情毒才變成這樣的。

誰的心裡都沒有第,但是也只能這樣了。

殊死一搏,贏了,我們就能逃出生天,死了,估計就要死無全屍了。

我們三人互相交流了眼神,秦嵐秒懂的後退數步,站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然後我和傑克忽然毫無預兆的朝着他撲了過去。

男人的身體極其冰冷,冷的彷彿要結冰一般,又僵硬如鐵,刀槍不入。

骨頭打在他身上,沒有一絲效果。

男人被我和傑克忽然發動的攻擊激怒,和傑克纏鬥在了一起,而我則是趁他不注意,直接將一瓶血都朝着他的頭上澆去,半點沒有浪費。

下一瞬,寧靜——

我死死的盯着那被澆的都是血『色』的頭顱,卻發現沒有任何腐蝕的跡象,心再次沉到谷底。

下一瞬,我和傑克的身體同時被猛地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