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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有着超過一千年歷史的古老城市,還是一個教廷盤踞千年的城市,先知之城有着常人無法想象的秘密。

密道絕不是值得奇怪的事情,儘管在歷史上少有人對這裡起過兵鋒,但是經歷過其中兵災之禍的教皇給自己留下後路,並不奇怪。

在整個先知之城都充滿信徒與間諜的時候,想要避開一些視野就需要啟用這些密道。

在先知之城的地下秘密通道之中,六位教皇護衛隊的成員在其中行走着。

其中兩人抬着一個蓋着白布的擔架,從白布上的形狀隱隱可以看出來擔架之上是一具屍體。

弗洛伊德抬着擔架的後部,大步走着,他不太喜歡今天的任務,因為抬着死人總讓他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

而且擔架之上那種腐朽的氣息真的很難聞,就像是烤乾癟的蝙蝠屍體一樣令人作嘔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聞着這種氣息使他作嘔的緣故,弗洛伊德感覺自己似乎出現了一些幻覺。

他總覺着眼前晃動的擔架上屍體在輕微的呼吸着,但是每當他仔細去看的時候,卻又發現沒有動靜。

看了半天后,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進行這種無聊的觀察。

被稱為“德古拉伯爵”的弗拉德三世靜靜的躺在擔架上,隨着前後的兩人的行走的在晃動着。

他貪婪的吸食着空氣之中活人的氣息,在黑暗之中感受着鮮紅而滾燙的鮮血在自己的周圍的軀體之中脈動着。

但是大腦里僅有的理智壓抑着他想要吸血的願望。

虛弱。

很虛弱。

無比的虛弱甚至壓制着他對記憶的回憶,只有隱隱約約的畫面的片段在他的腦海之中時不時的閃過。

他能夠感受到地面之上的那種宏偉的千萬人的祈禱,曾經他好像也參與過這種禱告,但是現在在心中卻只有着下意識的厭惡。

那是虛假的。

他們騙我。

弗拉德三世能夠感受到自己內心的怒火,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好的戰友背叛自己的感覺。

那是難以壓制的怒火。

再等等。

他壓制着自己的憤怒,這是無名之火,因為他自己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弗拉德三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等到一個人落單的時候,飲血。

現在太虛弱,他只有一次機會,等一個僻靜的角落,發動一次襲擊。

在昏暗的地道之中,六位教皇的護衛靜靜的前行着。

他們的腳步聲極其有韻律的回蕩在狹長的走道之中。

足足走了近兩個小時,他們才繞開先知之城裡的信徒,從先知之城遠處的一座房子之中走了出來。

外面有太多信徒了,他們不能穿着教皇衛隊的衣服出去,不然會引起太多了注意。

換了衣服之後,一行五人先出去了解一下情況,摸清楚外面的情況後,他們才能研究一下如何將弗洛伊德帶到教廷科研負責人那裡。

一行人只留下了弗洛伊德留在原地看守弗拉德三世的屍體。

這本來沒有什麼問題,但前提是弗拉德三世是真的死了。

在復古的歐式小別墅之中,弗洛伊德一直覺得在屋內有一個人正在盯着他。

不僅僅是覺得,他甚至能感覺那人對於他有一種瘋狂的覬覦。

弗洛伊德被盯得發狂。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變態殺人狂魔盯上他的感覺,甚至他已經進入了房子,但是你卻不知道他在哪。

是這具屍體嗎?

弗洛伊德遠遠的盯着屍體。

這房子除了他就是這具屍體。

而且這具屍體他早覺得不對勁了。

他上前輕輕的掀起蓋在乾屍上面的白布。

乾屍靜靜的躺在白布下面。

但是隨着白布被掀開,那種被覬覦的感覺更加濃烈了。

血!

食慾!

殺戮!

無盡的感觀讓弗洛伊德抓狂。

“站起來,兄弟,我知道是你在盯着我,你知道嗎?我注意你很久了。”

弗洛伊德最終還是忍不住這種讓人抓狂的感覺了,他猛地站起身來對着乾屍大吼着。

但是乾屍一點反應都沒有,它還是靜靜的待在原來的擔架上。

弗洛伊德凝視着眼前的乾屍,那種感覺越發的清晰,就是這該死的乾屍。

絕對是這該死的乾屍。

弗洛伊德在心中默默道。

忽然,他從身側的衣櫃之中拿出了一個棒球棒。

“既然你不起來,那就試試這個棒球棒子的味道吧。”

弗洛伊德將手中的棒球舉在身側道。

但是乾屍還是沒有動靜。

弗洛伊德緩緩靠近着乾屍,而那種被覬覦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貪婪!

殺戮!

食慾!

這些感覺混合在一起。

“啊!”

一聲咆哮從弗洛伊德口中發出,他受不了了,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讓人感覺自己要瘋了。

弗洛伊德在乾屍身旁時,猛然揮動棒球棒。

他一棒子砸在了弗拉德三世的右臉上,巨大的力道將其的右臉砸出一個坑來。

乾屍的整個頭都被這一棒砸歪了。

一聲爆喝後,那種覬覦的感覺瞬間消失。

幻覺?

還是其他?

弗洛伊德忽然間就像是從迷茫之中清醒了過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錯事。

這是教皇囑咐的東西,他怎麼能夠損壞呢?

看了看半個臉已經完全碎裂、頭也已經歪了的乾屍,弗洛伊德只有一個念頭,在眾人回來之前趕緊將將它復原了。

他手忙腳亂的去把乾屍的頭擺正過來。

但是他上前之後。

乾屍動了,他身體猛然向前尖利的牙齒狠狠的扎入了弗洛伊德的脖頸。

“啊!”

弗洛伊德痛苦的大叫着,他伸出手想將脖頸上的乾屍搬下來。

但是那頭顱就像是在他的脖子上生了根一般。

“咕嘟、咕嘟……”

那是一陣陣飲血的聲音。

很快弗洛伊德的聲音逐漸變得微不可聞。

而他的面容也逐漸乾癟下去。

隨着血液的流入了身體,弗拉德三世的如同乾屍一般的身體逐漸開始恢復生命的感覺。

他的皮膚開始撫平,如樹皮一般的皮膚開始逐漸變得水潤和緊緻起來。

而面部右面頰上的大洞也快速的癒合起來。

但是直到弗洛伊德徹底變成乾屍,弗拉德三世也只是從一具乾屍變成了一具死了沒有超過一個月的屍體。

他的皮膚之下滿滿是暗青色的屍斑,而面部還有一些部位沒有皮膚的覆蓋。

還差一些。

弗拉德三世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自己雙手,又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

隨即他眼對換了他和變成乾屍的弗洛伊德的衣服。

然後將弗洛伊德放到了自己剛剛躺着的擔架上。

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嘶啞的聲音自弗拉德口中響起:

“我回來了!”

那是一種宣告,一種歸來的宣告。

帶着在他記憶之中六百年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