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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山林之中。

王道一聲音回蕩着。

武當何意?

武,止戈也。

當,及時也,果勇也。

立派祖師張三丰,就是希望武當弟子能有行俠仗義長劍出鞘的勇氣,也有及時收劍歸鞘的仁心。

殺,以護生;戰,以止戈。

“所以,我是魔了?”

東方仁善輕輕的笑着,他的聲音在邪氣和正常之間掙扎着。

像是兩個人擠在了一個軀殼之中,整個人呈現着一種極其詭異的神情。

張日月和柳煙在東方仁善的身後,他們沒有出一點聲音。

這種狀態下的東方仁善是最恐怖的時候。

“沒有誰生而為魔,魔,行之跡也。”

王道一握住手中的劍回道。

他身後站的是近十人武當道士,而道士身後是手持qiāngxiè的三十餘人。

“哦,是么?我如果殺了很多人,我算魔嗎?”

東方仁善笑着。

“鏘!”

回應的東方仁善的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

恐怖的氣血從四散而出。

王道一手握住劍鞘,一手持三尺青鋒。

在劍鋒划過的半空之中似乎有着什麼落了下來。

“察覺到了嗎?”

看着自己的蠱被眼前的道士一劍斬碎,東方仁善笑道。

自他修習有成以來,這是第一次他的蠱被人發現,而且還被殺死。

“現在,你算是魔了!”

王道一將手中的劍對準遠處的東方仁善冷冷道。

武當供奉的為九天盪魔天尊——真武大帝,其上統伏三界群魔諸妖邪,下攝酆都幽冥鬼魅,令三界逆魔邪首不敢殘害生靈。

作為盪魔天尊的道統之地,武當弟子當以盪魔。

“想抓我?還是想殺我?不過這都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東方仁善笑了。

王道一看着眼前的東方仁善,整個人的血氣都開始興奮起來。

長劍輕吟着。

他是武當修道第一人,也是武當劍道第一人。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也當一試,蕩平這世間不平事。

……

而在地面之上劍拔弩張之時,地面之下眾人已經進入了主墓室之中。

但是這次眾人卻分成了兩撥,一波是盜墓世家,一波是餘下的眾人。

剛剛鎮墓獸之時,一眾人已然看出了就算是他們全部一起估計也難以在盜墓世家面前佔到便宜。

那個紅衣女鬼太強了!

單手捏碎鎮墓獸,簡直強的不像話。

而且之後又吸收了鎮墓獸的陰氣,肯定更加恐怖。

而進入主墓室的時候,眾人的視線在不停的在陳向書的臉上掃過。

這是一個可以媲美寧采臣與許仙的人物啊!

雖然他們可能並不知道寧采臣與許仙,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他們投去看猛人的目光。

巨大的主墓室之中,眾人打量着這個墓室,整個墓室成圓形,這個墓室的構造很像放傳國玉璽的那個墓地。

但是這墓地的上空沒有刻着北斗星辰,而是有一個長明燈被釘在上空。

這長明燈以陰氣為燃,陰氣不盡,燈火不滅。

而在墓室的中央也沒有着棺槨,有的是一個巨大石碑。

上面寫的是狂草。

“是先祖的筆記!”

陳向燕笑道,她當初可是為了辨認這些字跡花了不少功夫呢。

盜墓世家的人認識上面的字,但是外邦之人可不認識上面的字跡了。

一個簡體字就夠難搞的了,繁體字簡直天書,至於草書?

那就是天書之上。

石碑上書道:吾身天子近臣,遂無後人,汝等吾好友之後,雖為過繼,亦吾之後,此吾所學,欲末法窺長生,以血灑其上,爾等即可得也。

看完石碑上的留言,陳家人愣住了。

長生?

這是多少人的夢,先祖到底研究了什麼?

竟然敢說自己留下了末法時代窺探長生的法門。

“咳咳…大哥,你上前取吧。我會叫寒露看着他們。”

陳向書咳咳了幾聲道。

他身上的傷勢和寒露並沒有關係,而是修的那“東林浩然之氣”的反噬。

本來不至於反噬,但是他是真的想修浩然之氣,不惜走了性命雙修的手段。

那玉佩毀了也幾乎去了他半條命。

“好!”

陳向閻應了下來,他對於“弟妹”的能力自然沒有不放心。

不是他輕視在場之人,但是實在是青銅古鏡之中的“弟妹”太強,怕是有着鬼神級別的力量。

幾乎媲美武者之中練氣還神級別的人物,就在場之人,沒有什麼後手的話,在“弟妹”面前,根本就是單方面的虐殺。

走到石碑之前,陳向閻在手臂上劃開一道刀口。

將血液灑在了石碑之上。

一瞬間,沾染了血跡的石碑上字跡開始扭曲起來,一個長方形的空洞緩緩出現在石碑之上。

而在空洞之中,一本古籍靜靜的放在其中。

其上中間書了四個大字:奉之手札。

陳向閻伸手將其取出,翻開之後,只見與碑文之上的字跡相同的狂草。

“自太祖斷天地之途後,欲尋三豐真人另闢蹊徑,為天下修道人重開一路,真人避之不見,實傳道天下,授世人太極、形意等陽氣、氣血修行法門,先後傳王屋山邋遢派、三豐自然派、三豐派、三豐正宗自然派、日新派、蓬萊派、檀塔派、隱仙派、武當丹派、猶龍派等三十七支。為太祖所言‘隱忍千年,反手攻天’留有餘地……”

攻天?

為什麼要攻天?

就在陳向閻往下看去的時候,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這是什麼?不如與我們也看看?”

東瀛一方最終先開口,在陳向書上前的時候,教廷、東瀛、婆羅門三方快速達成了一致。

損失如此之重,可不能什麼都得不到。

他們都還有後手,總要搏一下。

“哈哈…先祖的東西,便是我陳家的東西,若是你們感興趣,不妨在這墓室之內看看還有何等珍寶?若是有的話,我陳家不取分毫全部送你們。”

陳向閻冷笑道,他從來不畏懼,尤其現在是他們站在上風。

“說好一起探墓,但是我們卻絲毫沒有得到,這不太好吧!”

婆羅門的領頭人回道。

“只要你們手上的那個讓我們拓印一份,我們便不會生事!”

“那……就要問問陳某的手中的刀了?”

這上面且不說陰氣長生的法門,就是上面記錄的秘史也不是能給這些外邦人看的。

他雖是大盜,但也懂大義。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