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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挺有意思的。”

秦楚明是世間唯一的局外人,而眾生在他的棋盤之中。

雖然他不會去勾畫每個人的細小的選擇,但是天地的大勢卻在他手中完成。

一發而動之全身,一隻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尚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米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更何況於秦楚明的鋪天蓋地大勢。

“不過泰山最好只是小打小鬧,不然後面的劇本就少了太多有趣的事情了。”

秦楚明輕彈手指,自語着。

渾渾沌沌的黑暗之中,他的聲音在黑暗之中不斷回蕩。

而此時陰陽交界之外,漫山全然是遊客掃射的燈光。

隨着陰兵靠近,此時天地間隱隱有着人潮車馬聲,而四起迷霧煙塵也開始瀰漫泰山。

“出現了!”

泰山之上常人們歡呼着,這才是他們苦苦等待的。

但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想要看的是多麼危險的熱鬧。

看不好,別人的熱鬧便會變成自己的熱鬧。

而天地間的奇人們隱藏在人群之中,看着那常人看不到的數萬青燈搖曳。

它們緩緩從遠處飄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着無盡的陰氣。

帕瓦羅蒂在黑暗之中看着遠處的陰兵,他毫不遮掩眼中的殺意。

上帝的牧羊人不應該放過任何黑暗與異教徒。

這便是他的信仰。

也是他如此年少便能從上帝那得到如此多的饋贈的原因。

遠處黃河老人遠遠的便可以感受帕瓦羅蒂的情緒,那是一種遮掩不住的攻擊慾望。

老人皺着眉頭,看到數萬陰兵還敢動手嗎?

如此不知道死活嗎?

那你們這些外邦蠻夷就不要怪老頭子動手了。

暗夜之中,黃河老人的氣血已經緊緊鎖住帕瓦羅蒂,九州之地可不能讓外族如此放肆。

而遠處的陰兵陣型此時已然有了變化,鬼將軍的戰車緩緩駛入眾人的視野。

戰馬並排,發出一聲聲嘶鳴。

而坐在戰車之上的鬼將軍身上環繞的陰氣四散。

那恐怖的陰氣衝擊着眾人。

絲毫沒有一點點遮掩。

冰冷、威嚴還有着一種沙場之上的肅穆。

高坐在戰車之上的鬼將軍眼神之中全是漠然。

一眾隱藏在平常人之中的奇人全然皺着眉頭,這般霸道的陰氣嗎?

鬼將軍的陰氣沒有絲毫的遮掩,那是一種威懾。

凡吾等所至,生人避退的威懾。

“好霸道啊!”

青年道士輕輕的道。

這也道出眾人的心聲,眼前這位鬼將軍真的好霸道。

但這時鬼將軍動了,他猛然一轉頭,他本來準備轉向帕瓦羅蒂的方向,但是這一刻,他轉向了青年道士的方向,冷冷的看着青年道士。

“亂言陰兵者,削陽壽五年。”

那是一種冰冷、霸道至極的聲音,就像是萬年的寒冰摩擦的嘶啞。

削陽壽五年?

一眾人皺着眉頭向著青年道士的方向望去,不是幸災樂禍,他們只是想看看這鬼將軍的實力,也是想看看九州修士的實力。

這靈山妙地若沒有有道之人盤踞,那說不得,他們就要反客為主了。

青年道士在鬼將軍轉頭時,心中就暗道不好,這一下怕是禍從口出了。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雙空洞而幽深的眼睛,讓人一眼似乎就可以望見陰間的地獄。

那掙扎的厲鬼嘶吼彷彿就在耳邊。

世間的一切似乎都在這雙眼睛之下似乎都逐漸化為虛無。

但青年道士知道這是幻覺,是鬼將軍本身強大的靈魂與修為造成的恐怖幻覺。

但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天地之間此時似乎只剩下了這一雙眼睛,雙目之中無盡的黑暗在不斷的吞噬他。

就像是在深淵之中不斷下墜,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無力。

但在不斷下墜之中,卻似乎忽然出現了一隻手,他抓住了青年道士的肩部,猛然將其一拉。

渾渾沌沌的天地瞬間破碎,無盡陰兵和打着燈光的眾人出現在青年道士的眼中。

他一回頭卻發現黃河老人的一隻手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禍從口出,年輕人慎言。”

老人輕輕拍了拍青年道士的肩膀,然後遙遙望向鬼將軍,他既然打斷了鬼將軍的懲治,躲便躲不了了。

人潮之中隱藏的奇人們見到老人如此便將青年道士解救出來心中一驚。

而迦那此時也看到了老人,老人卸去了身上的斗笠和蓑衣,他一時間也沒有認出老人,只是隱隱覺得這個老者似乎很是眼熟。

“九州果然能人輩出,這裡的水現在太深了。”

米勒皺着眉,但是很快便鬆開了,他和九州現在沒有衝突,需要擔心的是想在九州傳教的那些紅衣主教們。

“米切爾大人,連一個老者尚且如此,我們更該為上帝的羊群們驅除黑暗啊!”

帕瓦羅蒂的聲音之中是一種狂熱,那是狂信徒才應該有的狂熱。

“帕瓦羅蒂,沒有紅衣主教大人的同意,你決不能出手,聽到了嗎?”

米切爾眼神中是一種無奈,帕瓦羅蒂是個好苗子,但是太暴躁了。

在眾人思緒萬千的時候,黃河老人已經和鬼將軍對視上了。

……

此時泰山之下的鬼門之前,秦楚明看着忽然的對峙笑了。

鬼將軍現在比黃河老人還是強了太多,看來他幫一幫這老人了。

畢竟少了他,之後的劇情可是少了一大截。

……

“阻陰兵者,死!”

沒有任何的交流,鬼將軍開口就給老人定了死罪。

黃河老人也沒有說話,他只是默默運轉着黃河天碑上的碑文,氣血在他的周身之中如同長江大河一般奔流着。

陣陣虎豹雷音般的聲音在他身上發出,好在陰兵過道的聲音掩蓋了他身上的聲音,以至於沒人注意到他。

在只有奇人們才能看到的視野之中,一尊看不清文字的碑文出現在黃河老人的身後,石碑古樸大氣。

一條奔流的大河自其下奔流而出。

而鬼將軍身後也顯現出一座巨大的石門,其高聳入雲,萬鬼在其前哀嚎着。

“黃河天碑守碑人?”

鬼將軍眉頭緊皺着,這一瞬間他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