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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人放了,我跟你走。”蕭禹wénqiáng忍着痛得欲裂的頭,艱難地說道。

“呵呵!你可真喜歡說笑,都這個時候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慕sīnuò冷笑着問道。

“不是談條件,而且勸你不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現在你放他們走,並不影響你以後對他們一網打盡。

倘若你執意要了他們的命,我保證你無法安然離開此處,明日午時我的人若沒有分別到達指定的地方,所有潛伏的先鋒會來圍剿掃蕩,就算不能活捉你們,也必然能夠重創。

你費盡心機不就是想抓我回去以示你合作的誠意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蕭禹文表情痛苦,語氣卻很堅定。

“呵呵...”??慕sīnuò冷笑着沉吟不語。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如今夜魅已無戰力任由宰割,殺掉這些靈異衛確實沒什麼意義。靈夜宮向來張狂又團結,殺不殺掉這些人,百花宮都會遭到報復,而且靈夜宮往往會殺十個百花宮的人來祭奠一個自己的兄弟,且從未失手。

但如果真像夜魅說得那般殺了這些人會遭圍剿,那確實得不償失。雖然尚未發現靈夜宮的先鋒部隊,但慕sīnuò不想冒這個險,他吃過太多次的虧,全都是因為低估了靈夜宮的實力。

??此處仍舊在大神越的領土之內,不論潛伏還是召集人馬,靈夜宮均有先天的優勢。慕sīnuò並不是單純地想要夜魅的命,夜魅活着比死了更有價值,而且夜魅作為大神越第一個封王的皇子,讓他就這麼輕易死了太便宜他了。

“來吧,等我忍受不了咬舌自盡了你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蕭禹文毫無懼色地伸出自己的雙手示意慕sīnuò綁起來,此刻的他全憑自身的意志力在堅持,地上已經有些人痛得昏厥過去了。

??慕sīnuò朝芝衛使了個顏色,她立刻從馬上跳下,走到蕭禹文身旁,蹲下身往他嘴裡塞了一個黑色藥丸,隨即慕sīnuò一把將他擄上馬背,打馬離開。

那十幾個黑衣人也調轉馬頭跟了上去,簫聲嘎然而止,那一地翻滾的靈異衛和百花宮的人停止了呻-吟,昏迷了過去。

芝衛走在離開隊伍的末端,屢屢回頭四處張望,驀地長袖一揮,猛拍馬背,向前追趕。

一直躲在樹上的林綰煙和靈沐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蕭禹文被帶走,一丁點聲響都不敢發出,更別說施手營救。

縱使離得遠看得不夠真切,但他們也很確定,此次壞就壞在那黑衣人的笛聲,兩人之所以按兵不動,一是知道出去了也是束手就擒的命運,二是考慮到一個黑衣人吹響簫聲尚且如此厲害,若所有黑衣人都有所動作,局面將會何等失控。

“雪球兒,這次就看你的了,快跟上,找到三爺的位置!”林綰煙彎下腰拍了拍雪球兒的背輕聲說道。

靈沐詫異地看着林綰煙,在所有人眼裡雪球兒不過是一隻靈性超脫的貓,做過幾件匪夷所思的事,但真的能完成這樣一個艱巨的任務是無法想象的。

然而,讓他震驚的是,雪球兒竟然向聽懂了話一般,“喵喵”地叫了兩聲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夫人,你且在此等候,容我下去打探情況,看看弟兄們的情況!”靈沐顧不上多問什麼,急急忙忙地就想去救尚且處於昏迷狀態的靈異衛。

慕sīnuò不知道情況,但靈沐很清楚,此行的靈異衛皆是精英,全軍覆沒對靈夜宮來說是莫大的損失,光是二十四靈異的就不得了。

“小心,恐怕他們還留有後手!”林綰煙叮囑道。

“屬下明白!”靈沐說完便飛身離去。

等靈沐小心翼翼地來到此前打鬥的地方,頓時傻了眼,不論是靈異衛還是百花宮的人都僅僅是一息尚存,他查看了幾個人後發現讓他們如此虛弱的並非打鬥中的傷,更像是被深厚了內力震碎了五臟六腑,身上並無明顯的傷痕。

他一下就聯想到之前在那個山洞裡發現的那些死去的人和禿鷹也是這般情況,一時慌了神,饒是他略通醫術,此刻也無計可施。

林綰煙一直在樹上眺望着靈沐的一舉一動,確定慕sīnuò並未設有埋伏,才背上瑤琴下樹朝靈沐走去。

“怎麼樣?受傷可嚴重?”林綰煙從靈沐凝重的神色就知道情況並不樂觀,自己的眉頭也緊緊地皺着。

“情況很不好,似受了內傷,氣息皆很弱。”靈沐低沉地答道。

“內傷?”林綰煙很是懷疑,若說是內傷肯定就是那陣簫聲所致,她真的無法想象那群黑衣人到底有何通天的本領,短短時間竟然可以致如此多高手於死地,強悍得令人後怕。

“可有何法子治療?”林綰煙見靈沐並未接話焦急地問道。

她覺得慕sīnuò之所以並未對這些靈異衛趕盡殺絕一定是很確定這些人一定會就這樣死去,根本不消他動手。

“屬下並未想到什麼化解之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將他們隨身攜帶治療內傷的葯都給他們服下。”

靈沐邊說邊快速地蹲下從一個靈異衛的身上摸出一個白瓷瓶,將裡面的藥丸倒出塞進他的嘴裡,然後又找下一個靈異衛重複同樣的動作。

見狀,林綰煙完全管不了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禮數束縛,也加入行動。

兩人這一忙活就是一個多時辰,只要是一息尚存的靈異衛都會喂葯,並且將空的藥瓶放在他們的胸前以做區分,免得做無用功,畢竟這樣的時候,速度快一點就可能多救回一條性命。

至於那些百花宮的人,他們自然是無暇顧及的,只能由着他們自生自滅。哪怕兩人如此爭分奪秒,等忙完後靈沐再次去巡視靈異衛的傷情時,還是發現有好些弟兄已經沒有了氣息。

靈夜宮一直以來十分奏效的快速治療內傷的葯,好像並未起到應有的作用。

“怎麼會這樣?”靈沐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早已看過很多生死,手上沾過無數人命的鋼鐵男兒竟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站在大局考慮,若要去營救主子,沒有這群精銳主力,不說不可能,起碼勝算要少很多。私人情感上,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就這麼看着他們在面前死去,心裡要多難受就多難受。

林綰煙從未見過如此屍橫遍野的景象,一時救人心切才沒去想那麼多,好不容易忙完鬆了口氣卻見靈沐如此模樣,一猜就猜到兩人忙活了這麼久可能是徒勞無功,抬眼四下看去,心裡生起的是陣陣恐懼。

一千多條鮮活的生命竟無端就喪於此處,那得是多少無處安放的冤魂啊!上一世她可是連一隻雞一條魚都沒殺過,更遑說如今這般場景,儼然置身於亂葬崗之中。

一時林綰煙也癱軟在地,雙手抱膝,低低地埋下頭,渾身瑟瑟發抖,偏偏流不出一滴眼淚。

天已經蒙蒙亮,驚恐半響後的林綰煙慢慢抬起頭,見不遠處靈沐倚劍依風而立,一動不動像一蹲雕像。她也慢慢站了起來,撐着酸麻的雙腿蹣跚走了幾步又栽倒在地。

聽到聲響的靈沐急忙轉身朝林綰煙跑了過來,“夫人!”

“我沒事!”林綰煙擺了擺手,重新站了起來,卻見幾步外有一張揉成團的紙,她好奇地撿起攤開,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一段曲譜。

“這是什麼曲譜?”林綰煙暗自嘀咕着。“難道是芝衛故意留下的?”

林綰煙想起芝衛離開前左顧右盼的舉動,心裡多了幾分肯定,她心裡是不相信芝衛真的會投靠慕sīnuò的。

“這是什麼?”靈沐湊過來看了一眼。

“沒什麼!”林綰煙急忙將那張紙收了起來,邊找自己的瑤琴邊對靈沐說道:

“我還有些歪門邪道想試一下,你看看那些百花宮的人都死了沒有,如果沒死就給他們一個痛快,若真的有效別將他們也一起救活了壞事!”

靈沐一臉的不解,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為了省事,只要是百花宮的人就一劍直擊要害,動作乾淨利落。

另一邊,林綰煙已經擺好瑤琴,盤坐在地上按着那張曲譜開始彈奏起來。一遍彈下來,她心裡就有數了,這份曲譜是瑤音給的第二份曲譜的修改版,大部分是一樣的,所以她彈起來並不費力。

曲譜里並沒有寫明心法,林綰煙只能一遍一遍認真地彈奏,至於有沒有效果,彈幾遍才會有效果全然不知。

靈沐做完林綰煙安排的事,也沒敢打擾,而是在這村莊附近查看,生怕百花宮的人會聞聲趕來。

這瑤琴他聽着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並不明白會有什麼用,可林綰煙既然想試那就不妨試一試,反正一時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若真的沒用,也就死心了,得早些回去尋楊承閱從長計議如何將蕭禹文救回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也過去了,林綰煙只顧不停地彈奏,直到十指紅腫又刺痛到不能再動彈方才罷休。

停下來了,林綰煙才發現彈奏這份曲譜十分消耗自己的精氣神,這麼彈奏下來,她已是滿頭大汗且全身無力,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想倒下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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