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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衲沒有看錯,公主來自另一個世界。”無念低聲說道。

“……”林綰煙睜大了眼睛。“住持你……”

“都是我那無為師弟糊塗,不聽師父的話,闖入了不該闖入的靈界。”無念嘆了一聲氣。

“靈界?”無為師弟?靈界?林綰煙越聽越糊塗了。

“公主無須多問。你我今日一見也是有緣,老衲且問你可願留在這一世?”無念並不打算多說什麼。

“住持能幫我回去?”林綰煙不知此時自己的心情該是如何,一臉詫異。

“老衲可以一試。公主可否先將護身靈物取來於老衲過目?”無念很平靜。

“靈物?住持說的是長命鎖?”如果是長命鎖就糟了,她離開寒月山時自己取下來送給蕭禹文了,這是要管人家要回來嗎?該如何開口要回呢?說出事情真相怕是會嚇壞他吧,騙他,好像很殘忍。

“正是此物。”無念說道。

“那個……我沒帶在身上!很着急要嗎?”林綰煙簡直要崩潰了。

無念掐起手指算了算,“離月圓之夜尚有十日,靈物必須受靈界之光洗滌七個日夜,方能在月圓之夜打開靈界的大門。”

林綰煙算了一下時間,如果明日自己下山取了長命鎖再上山,就要耽擱兩日的時間,怎麼算都有點趕。“如果趕不上這個月圓之夜,能否等下個月圓之夜?”

“靈物的靈氣在一天一天消逝,最多能保有七七四十九天。下一個月圓之夜老衲沒有把握。”無念說道。

“意思就是說,這個月圓之夜若我沒回去,便再也回不去了?”林綰煙心裡吸了一口冷氣。

“大概是。”無念如是道。

“住持等着,我即刻就去取!”林綰煙說完匆匆離去,心裡有很多想法,最強烈的還是找蕭禹文要回長命鎖,回到自己的世界去,這樣一切就恢復平靜了。

楊承閱見急匆匆趕來的林綰煙,以為又出了什麼事。“綰煙公主,可是有事?”

“我找三爺,急事,很急,很急,十萬火急!”林綰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綰煙公主,有什麼事可先同我說。”靈狐這會兒估計已經見到蕭禹文了,按照他的脾氣必定已經着手找那個人了。

“我要找他,找你沒用。”林綰煙很堅決。

楊承閱不說話了,臉上寫滿無能為力。

“我真的有急事,不是胡鬧,你相信我!”林綰煙見他那樣子真的很着急。

“那綰煙公主先回去,我差人去同三爺說。”蕭禹文知道林綰煙要找他,一定會見她的,但不是現在。

“我必須見他,真的!拜託你了!”林綰煙幾近哀求的眼神看着楊承閱。

“我知道了,綰煙公主先回吧!”楊承閱有些無奈。

林綰煙也只能先回自己的房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算算日子,來這裡也近半個月了,因為處處有蕭禹文的保護,雖然經歷了很多危險,但最終都安全地活了下來。

要說捨不得,最捨不得的就是他。可這也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吧?他本無須如此,等自己走了,他的生活也就能回歸原樣了。只是始終對他的虧欠是沒法償還了。

往日不多的回憶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他冰冷的臉,他微笑的臉,他優雅吃飯的樣子,他被自己硬塞着吃東西的樣子,他一本正經說情話,他被自己堵得說不出話……

不知何時,林綰煙的眼睛已經濕潤,眼眶濕了又干,幹了又濕。

房門被敲響,蕭蔓雪的聲音傳來。“太不像話了吧,太陽都要下山了,你還不起床!”

林綰煙滿是眼淚的臉上浮起了笑容,還有這個丫頭,她也有些捨不得了。擦乾眼淚,林綰煙便去開門。

“你來尋我,可是又想去哪裡找樂子了?”林綰煙直接就走了出去,她知道蕭蔓雪才起床肯定在房裡是坐不住了。

“哎,你說話能不能文雅點?什麼叫找樂子!”蕭蔓雪瞪了林綰煙一眼,馬上就發現她的眼睛通紅,像是哭過。“你怎麼了?哭什麼?”

“沒哭啊,睡久了,眼皮腫了而已。”林綰煙笑了笑。

“騙誰呢?”蕭蔓雪哪裡會相信,她那樣子明明就是哭過。“可是想到什麼傷心事了?”

林綰煙搖了搖頭,不說話。

蕭蔓雪很自然地挽起林綰煙的手臂,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你可是有心上人?”

“啊?”林綰煙很訝異她會那麼問。

“你昨晚曲里唱的啊!你不想和親是不是因為他?”蕭蔓雪也是女子,平日大大咧咧,在男女之情上卻還是很細膩。

“那只是曲啊,隨意編排的呀!可別瞎說!”林綰煙很是無語,怎麼唱首歌就對號入座了呢。雖然也有些有感而唱,但那只是別人填的詞而已。

“我自然不會同別人說,你不願意告訴我也罷,但是我說了會幫你的。”蕭蔓雪只當是林綰煙不好意思承認,昨天之前她是同情林綰煙,昨天之後她想幫她是因為將她當做朋友。

“你幫我,那我真的走了,你會不會捨不得我?”林綰煙笑着問道,蕭蔓雪說的話她當然相信,但是她說的回去,是回東陵,而自己要回的是現代。

“你說呢?那這麼說,我就不該幫你的。”蕭蔓雪嬌嗔了一句。

林綰煙不說話,討好地搖着蕭蔓雪的手臂,求原諒。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的。”蕭蔓雪很認真地說道。

林綰煙的鼻子酸了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人跟人感情的契合度、深厚程度,真的不是用時間來衡量的,不是,真的不是。

“好了好了,不說了,說得好像明日你就要走了般。”蕭蔓雪拿出手絹嫌棄地塞在林綰煙手裡,真是個愛哭鬼,昨天不是還挺威風的嘛。

林綰煙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再有幾日便是禹文哥哥的生辰了,不知今年他回不回宮,若他回來了,我一定將你介紹給他相識。”蕭蔓雪若有所思地說道。

林綰煙沒有說話,好端端又提到蕭禹文,她不知該怎麼接話。

“倘若你真的沒有心上人,我覺得禹文哥哥真的很好。”蕭蔓雪說得很認真。

“你才說幫我,這會兒又說這樣的話。”林綰煙不知蕭蔓雪怎麼就對蕭禹文有如此深的感情,照說從小就出宮了,應該沒什麼時間相處才是。

“那是你沒見過禹文哥哥而已。”蕭蔓雪瞪了林綰煙一眼,她明明就是裝糊塗。“論容貌,禹文哥哥是所有哥哥里長得最英俊的,而且大神越大概也沒有長得更好看的了。”

“哦!”林綰煙笑笑,這個倒是真的,長得真是好看的沒話說,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

“論智慧和才能,那也是所有哥哥中最好的。這可不是我在說,是我父王常常會念叨。父王說,每回禹文哥哥回宮,他都會尋些事考禹文哥哥,每回父王都很滿意。”蕭蔓雪繼續說道。

林綰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在聽。這會兒估計不讓蕭蔓雪說,她也非得吐之而後快。

“論品行,那自是不必說了。禹文哥哥和禹琰哥哥同歲,父王常責罵他胡鬧,說自小在宮中長大,教養還不及禹文哥哥的一半。只一點,禹文哥哥太冷淡了,父王曾說了一句很傷心的話,父王說,禹文無心,多少年了朕都暖不了他的心。”蕭蔓雪苦澀地笑笑。

林綰煙沒說話也沒有其他表示,說他無心,她不相信。

“哎,就算今年禹文哥哥生辰你能見到他,也不代表什麼,只是我覺得只有禹文哥哥才配得上你罷了。所有人都知道,禹文哥哥不近女色,身邊連個侍女都沒有。這兩年,皇后娘娘老是以禹文哥哥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在他生辰的時候將各家瞧得上眼的小姐都請來赴宴,結果禹文哥哥知道了,回都不回來了。”這也是讓她父王苦惱是事。

沒有侍女林綰煙知道,是不是不近女色她覺得就不好說了,起碼他是近了自己的。只是聽到這裡,林綰煙倒是很好奇,大神越皇帝又如何會放任自己的子嗣不回宮?聽起來還拿他沒辦法?難道是因為他同時是靈夜宮的夜魅?

“你禹文哥哥何故不回宮?”林綰煙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大神越還未立太子,既然不回宮,意思就是無意太子之位?自古以來都是爭奪皇位的多,如此故意避開的,少。

蕭蔓雪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思量什麼。

林綰煙馬上意識到這其中可能有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事,急忙說道:“不好意思,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你不回答便是。”

蕭蔓雪笑了笑,說道:“無妨,禹文哥哥八歲出宮,如今已經十八歲,事情已經過去十年了。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那個喜歡欺負我的木川哥哥嗎?他和禹文哥哥是表兄弟。木川哥哥的爺爺便是靜妃娘娘的父親。當年父王聽信奸人所言,將木川哥哥一家滿門抄斬,靜妃娘娘和禹文哥哥也被送出宮去。後來父王昭告天下為木川哥哥一家平反昭雪,但禹文哥哥始終不願意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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