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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狐轉身和袁弘毅商量,先下去一部分人看看情況。很快,靈異衛和玥字衛的人以輕功和攀爬技術來劃分,自動站成兩排。

靈狐又從中挑選了十五人到一邊交待相關注意事項,剩下的人則從各自隨行包袱中取出鉤繩,又準備了十六個小包袱,每個包袱里都裝有少量的藥品、乾糧、煙霧信號彈。

都準備妥當,靈狐帶領的十五個人都將小包袱斜跨繫緊,每人腰上纏了一根勾繩備用,手上又拿了一根,排成兩列,準備兩兩同行。

就在這時,“嗷嗚”聲又傳來,這次五聲完了,響起的是一陣刺耳的嗚鳴。靈狐往下看,綠色的光在夜裡特別明顯。

“主子在下面,已經有靈異衛到了。”靈狐對袁弘毅和林綰煙說道。

袁弘毅點了點頭,林綰煙這下才算鬆了口氣。

靈狐幾個沒有繼續冒險下崖,眾人往回走,開始尋下去的路。越往下走,行進越發艱難,彎彎繞繞,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遠遠看到有河流,沿着河岸走,路倒是平了些,可草木還是很茂盛,速度比山裡還是快不了多少。

走了一個多時辰,林綰煙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上下遊方向走反了。還好每隔一段時間那“嗷嗚”聲還是會響起,只是間隔的時間長了,每次的叫聲也從五次變成了四次,林綰煙猜想應該是又有一隊人已經找到他們了。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他們遠遠地看到了篝火,看起來數量還不少。很快就有幾人騎着馬朝他們奔來,一見是自己人,便在前面領路。

下了馬,靈狐在前面等林綰煙和袁弘毅同行,此時這河邊已經聚集了兩三百人,一直沿着河流往下駐紮。

走了一段路,林綰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河邊的草地上七匹灰狼組成半圓形,七匹灰狼像七個訓練有素的士兵在站崗放哨,一動不動地盯着河對岸。

而這些狼群背後的樹下則坐了七八個人,有看起來像受傷了躺在那裡的,有靜坐閉目養神的,還有站在那裡候命的。

見他們走來,靈沐和靈月走了過來。

“見過袁管家!”兩人紛紛和袁弘毅行禮。

袁弘毅點了點頭,側目看了看林綰煙。兩人頓時多看了幾眼靈狐和袁弘毅中間的這個同着黑衣的人。

“綰煙公主!”兩人驚訝無比。

“你們主子呢?可有事?”林綰煙低聲着急問道。

“主子沒事,李爺受了重傷,主子剛剛給李爺輸了功,此時正在歇息。”靈沐答道。

聽到蕭禹文沒事林綰煙終於放心了,認真地往樹下看去。那個躺着的肯定是李木川,旁邊分坐的兩人,一個是蕭禹文一個是司空。

此時蕭禹文看起來並不好,篝火映襯下,他的髮髻都是亂的,身上的衣裳也有多處撕破了,盤腿坐在那裡,黑色袍子上的污泥特別明顯。

心理作用吧,林綰煙覺得他連臉色都是蒼白的,這怎麼就叫沒事?自然林綰煙不會知道,在他們眼裡,只要不是致命的傷都叫沒事。

一行人都沒有過去打擾正在樹下歇息的幾個人,而是各自尋了地,站的站,坐的做。林綰煙則往河邊走去,她對這七匹灰狼很感興趣。

這些狼個頭不是很一致,最大的蹲坐在中間都有半人多高,小的也就和普通成年阿拉斯加犬差不多,只是都偏瘦,應該說不似寵物犬那般還有多餘的脂肪。但無論大小,此時都坐在那裡目不斜視,好不威風凜凜,顯然是受過訓練的。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蕭禹文慢慢睜開了眼睛,起身看了看四周,便向一旁站着的袁弘毅走去。

“袁伯,有勞親自跑一趟。”蕭禹文淡淡道。

“無妨,我不過是奉玥親王的命護送重要的人前來。”袁弘毅淺淺一笑看着蕭禹文。

蕭禹文有些不解,重要的人?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哪個重要的人會來?

“快去看看綰煙公主吧,找不到三爺都急哭了,這兩日也未如何進食。”袁弘毅的目光往河邊移去。

蕭禹文皺了皺眉,也向河邊看去,只見一個瘦弱的黑影耷拉着腦袋蹲坐在狼群幾米旁。他朝袁弘毅點了點頭就快步向林綰煙走去。

“綰綰。”蕭禹文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很溫柔。

林綰煙回頭看着他,半天說不出話。終歸他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哪怕有些狼狽,可還能強求什麼呢?自己擔心他,還用說嗎?不是都用實際行動體現了嗎?如今再說些煽情的話,日後離別又多些難受,不說也罷。

蕭禹文俯身就將林綰煙抱起,林綰煙掙扎着要下來。蕭禹文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也就將她放了下來。

“累么?如何要來?等我回來便是。”蕭禹文上下打量着林綰煙,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是不願意她坐在地上,山裡比外面更冷。

明明那表情就是很感動很驚喜,可又要故意繃著臉,林綰煙不怎麼高興了,三爺你要跟我比扎心嗎?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李公子可還好?如何受傷的?”

蕭禹文一聽,臉馬上黑沉。“綰煙公主如此涉險前來,自當親自問候方顯心意。”

“三爺提醒得是,我這就去。”林綰煙作勢要走。

蕭禹文一把攬住她的腰,怒瞪了一眼。“你信不信你膽敢看他一眼,即刻我便將他丟進這水裡?”

林綰煙看着他那好似要殺人的眼睛,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看你都看不夠,我看別人做什麼?莫非比你好看?”

蕭禹文別過臉,冷哼了一聲,能瞬間引爆他的怒火,又能一笑平息的,只有林綰煙了。

“不讓我摸?那我摸這些狼了,瞧着挺可愛的,擱哪騙來的?”這廝醋勁兒還挺大,哄不好了?

蕭禹文依舊黑着臉不說話,連靈狼都可愛了?那他呢?騙來的又如何,難道他還不如這些騙來的靈狼?

林綰煙輕踮起腳尖,輕輕在蕭禹文嘴上印上一個吻。有什麼辦法,哄不好只能*了。“好了好了,我這不是看到你好好的,心情一好,就跟你鬧着玩嘛,你還真跟我生氣了啊!”

蕭禹文低頭用力地在林綰煙嘴裡親了一下,末了還輕咬她的嘴唇才算解氣。

“你屬狗的嘛!”林綰煙吃痛,舉起拳頭就往蕭禹文胸膛捶了兩下。

“屬狼的。”蕭禹文笑着說道。

“那也是色狼!”林綰煙瞪了他一眼。

“狼才不色。大王只有小夜一個妻子。”蕭禹文說完吹了一個口哨。“大王過來!”

話音剛落,就見最大的那隻灰狼,頭埋進臂彎,尾巴夾在胯部的兩側,快步奔來。走到蕭禹文面前,就開始嗚嗚低嚎。

蕭禹文摸了摸大王的頭,蹲下身來,“大王,好好瞧瞧你的女主人,可要記住了。”

大王好像能聽懂一般,盯着林綰煙看。

林綰煙本來還有些害怕,可見蕭禹文敢像摸狗狗一樣摸它,便也蹲了下來。“我也可以摸它嗎?”

“嗯,多跟大王玩一會兒,它就會記住你身上的味道。”蕭禹文看林綰煙又想又怕的樣子着實好笑。

林綰煙將信將疑地伸出自己的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那可是狼啊,咬一口怕是手都能斷。

這時大王卻慢慢趴下身,仰着頭朝林綰煙爬了兩步,好像來求撫摸來了。林綰煙看着大王笑了,伸過手,輕輕碰了碰它頭上的毛,見它沒有反抗,反倒很溫順地完全趴在地上,才敢去摸它的頭。輕輕摸了兩下,大王卻一個翻身四腳朝天地露出它的肚皮。

“這是什麼意思?”林綰煙趕緊縮回手,以為大王這是不高興,不願意被摸頭。

“大王這是在說喜歡你,想跟你玩耍。”蕭禹文見林綰煙緊張兮兮的樣子笑得不行。他在,大王自然不會傷害她。都跟大王說了這是女主人,多接觸幾回就熟識了。

“乖,回去吧,我怕你得很!”林綰煙往蕭禹文身旁挪了幾步,她可還沒膽子跟狼玩兒。

“哈哈哈!”蕭禹文一把摟住了林綰煙的肩。“膽子那麼小?大王,回去吧!”

“嗯,有時候在強大的對手面前適當示弱還是有必要的。”林綰煙看着大王聽話地回到狼群,才稍微沒那麼緊張。“它為何如此聽話?”

“不是聽話,是信任。”蕭禹文淡淡道。“應該是四年多前的一個下雪天,在這山裡我從獵人手裡救下大王的幼崽,後來它就尋來了。”

林綰煙一臉迷妹眼看着蕭禹文,這廝對人那麼冷淡,對這狼好像不是。一句話輕描淡寫四年多的情誼?如果僅僅是救了幼崽,說不定故事就寫不到現在了。“再然後就拖家帶口來投奔你了?”

蕭禹文被林綰煙的話逗樂了。“只有冬天最冷的時候它們會來,平時它們還是自己覓食,只是會回煅字衛附近的岩洞,經常一起玩耍是真的。”

林綰煙點了點頭,她想起原來看過的科普紀錄片,人們對狼確實有很多的誤解。一般一個狼群有大約七到十隻狼,一匹公狼擔任頭狼,頭狼有固定的配偶,狼群里也只有頭狼夫婦有繁殖的權利,母狼生下幼崽後,頭狼會和狼群里的其他人一起覓食、保護它們。

如果沒有意外,頭狼夫婦會廝守終生。所以,蕭禹文說狼不色,是有科學依據的,就是不知道這廝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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