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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禹文一肚子火,又見林綰煙哭喪着臉不說話,氣得別過臉不看她。林綰煙一見更來氣了,乾脆挪了挪身子,坐到角落。

馬車在瑾王府門口停下,林綰煙沒像平時一樣等蕭禹文先下馬車再抱她下去,等馬車一停穩,就衝出去,自己跳下馬車,就氣沖沖地跑進去。回到房間,一把就把門關了還栓上,脫了鞋子合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靈狐和靈沐看着林綰煙如此舉動,就知道這主子和夫人肯定又鬧彆扭了,再看蕭禹文黑沉着臉下了馬車,更是把頭埋得低低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進了院子,蕭禹文也沒回房間,直接就去了書房。直到用午膳時,才讓丫鬟去喚林綰煙。結果,丫鬟回來回話:瑾王妃說沒有胃口不想吃。

蕭禹文原本已經盛了一碗湯放在林綰煙平日坐的位置前,一聽,伸手就將自己面前的碗筷掃落在地。一旁伺候的丫鬟和靈狐、靈沐,頓時被噼里啪啦的聲音嚇得面如土色。

靈狐示意丫鬟趕緊打掃了,再重新擺上碗筷,卻見蕭禹文起身拂袖而去。

縱是靈狐和靈沐跟在蕭禹文身邊伺候了那麼多年,也很少見自己的主子發這麼大的脾氣。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靈狐便吩咐丫鬟將午膳分成兩份,一份送到林綰煙房裡,另一份只能由他硬着頭皮送到蕭禹文的書房。

“主子!”靈狐端着盤子站在書房門口低聲喚道。

“拿走!我不吃!”蕭禹文依舊看着手裡的密函,頭也不抬地說道。

“主子別生氣了,先吃點東西,葯也要按時吃。”靈狐現在是知道了,只要主子和夫人吵架,他們這些做手下的,日子就特別難過。

“說了不吃,滾!”蕭禹文極不耐煩地怒吼道。

“主子,公孫先生說了,這葯一定要飯後按時吃,身子才好得快。”靈狐心裡暗暗叫苦,以前還有李爺和六爺幫忙勸着,如今他倆都不可能來了,往後可不知要怎麼辦。

“你是找死嗎?敢拿我師父來壓我?”蕭禹文抬頭遠遠地剜了靈狐一眼。

“主子恕罪,屬下不敢!公孫先生是這麼交代屬下的,若屬下不照做,公孫先生也不會饒過屬下的!”靈狐那叫一個苦啊,主子不好惹,這個公孫先生更是一句話不愛聽就吹鬍子瞪眼的,難伺候得很。

“滾!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蕭禹文怒瞪了靈狐一眼,冷冷地說道。

見狀,靈狐只能灰溜溜地轉身離開,再多說一句,以主子的性子,起碼會要了他半條命。

而丫鬟們在林綰煙那裡也吃了閉門羹,無論怎麼喚,林綰煙就是不開門,剛開始還搭理幾句,後面就直接當作沒聽見。

晚膳的時候,靈狐和靈沐就更着急了,一個不出書房,一個不出卧房,一桌子菜不一會兒就涼了。

蕭禹文那裡,靈狐是不敢去了,只好去敲林綰煙的門。

“夫人!”靈狐邊敲着門邊大聲連喊了好幾句,可房間里的林綰煙根本就不吱聲。

靈狐搖了搖頭,又繼續喊道:“夫人啊,就算屬下們求您了,您就別跟主子生氣了,主子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好一些,這都兩頓沒用膳也沒吃藥了,若有個什麼,屬下們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房間里的林綰煙一聽就躺不住了,那廝也賭氣沒吃飯沒吃藥?自己是沒什麼,餓兩頓就當減肥,可蕭禹文是大病初癒,抵抗力肯定沒有那麼好。

“夫人,主子昏迷不醒的時候您哭的那麼傷心,如今主子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夫人怎麼忍心看着主子如此糟蹋身子?公孫先生交代了每日要按時服藥,否則要耽誤病情啊!主子那裡屬下們一句話都說不上,連送口水去都要被責罰,委實讓人擔心!”靈狐繼續動情地喊道。

見林綰煙還是沒有回答,靈狐又開始喊道:“夫人,主子是真心待您的,多年來性子就是這樣,您就別跟主子慪氣了!屬下們跟着主子”

靈狐還沒來得及往下說,林綰煙就打開房門,出現在幾人面前。

“夫人”靈狐激動得快說不出話來,果然夫人是擔心主子的。

“去喚你主子來用膳,把他的葯也一併端來。”林綰煙說著就往外走去,這廝打起冷戰來倒也一點不輸陣。

靈狐一聽,高興地連忙往書房跑去,好似生怕林綰煙會反悔。可他這還是碰壁了,蕭禹文聽說是林綰煙叫靈狐來喚他,依舊不為所動。明明是那丫頭有錯在先,胡言亂語惹自己生氣,還敢躲在房間里不出來用膳,要請也得她親自來請。

“夫人一聽主子也沒用膳,着急得不得了,主子就別慪氣了,夫人心裡可擔心着呢!”靈狐頓覺這中間人不好做啊,好不容易把夫人給說動了,主子又不領情了。

“我瞧着你一天是閑得很,是不是改明兒得讓你去溪棠將靈犀換回來享福?”蕭禹文冷冷地說道。

“主子”溪棠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如今正在重建煅異衛,條件可艱苦得很。“主子要屬下去,屬下聽從安排便是”

“哼!”蕭禹文瞪了靈狐一眼。“滾!別來煩我!”

他將靈狐留在身邊自然有其他安排。若說合適,靈犀是二十四靈異里最適合呆在溪棠的,精通天文地理和醫術藥理,統籌能力也不差,此次正好給他一個施展的機會。

靈狐垂頭喪氣地回到正廳,丫鬟們已經將菜肴重新熱了一遍,林綰煙也坐在飯桌前等着了。

“怎麼?三爺不來?”林綰煙看只有靈狐一個人來,大概猜到他一定是在蕭禹文那裡碰壁了。

“主子他”靈狐不知該怎麼說,他可差點惹怒主子被發配到溪棠,夫人這裡又不敢得罪,得編個什麼理由讓夫人心裡不會不舒服,最好還能去把主子勸來一起用膳。

“好了,你別為難了,我去找他。”林綰煙瞧着靈狐的表情她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那廝不就是在給自己擺譜嗎?

“夫人”靈狐還想勸林綰煙語氣緩和點,別跟主子來硬的,撒撒嬌主子可能就不生氣了。可又怕自己說得太多了。

“不用跟着,我自己去。”林綰煙起身就往書房走去。

在床上躺了快一天了,她也想了很多,自己確實有些無理取鬧,根本還沒談到點子上,直接就跟蕭禹文吵上了,如此僵持着也解決不了問題,起碼自己要出瑾王府就是不可能的。

書房裡,蕭禹文好像猜到林綰煙一定會來,依舊坐在軟塌上自己跟自己下棋。林綰煙走進來了,他也當沒看到,拿起一顆黑子落在棋盤,又伸手將一顆白子捏在手裡,思考着這顆子該落在哪裡。

林綰煙見他沒打算理自己,就站在一旁盯着棋盤看了一會兒,隨後拿過兩顆黑子三顆白子,依次落在棋盤的不同位置。

蕭禹文看了看棋面,將手裡捏着的棋子丟在桌子上,冷哼了一聲,就起身走到窗子旁站着。林綰煙竟然落了幾顆子就將殺戮分明的一盤棋給下和了,這就是她求饒的方式嗎?

林綰煙慢慢朝窗邊走去,伸手從背後環上蕭禹文的腰,他是真的瘦了,原本精壯的腰,如今好像沒多少肉了。

蕭禹文不自覺地微微低頭看了看林綰煙白皙的雙手,心裡暖了些,但還是忍住沒說話。

“蕭禹文,你瘦了。”林綰煙淡淡地說道,將自己的頭靠上他的後背。

蕭禹文嘴巴動了動,還是沒出聲,確實瘦了,食慾也大不如從前,兩頓不吃也不覺得餓,這毒將他的身子毀得不輕。

“你真不打算理我了?那我可就真回東陵了,讓你一輩子都見不着。”林綰煙聲音略微大了一些。

蕭禹文聞言,一個轉身將林綰煙擁入懷中,“你這個壞丫頭,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將你鎖在房間里,哪兒都不讓你去!”

林綰煙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伸手將蕭禹文抱得緊緊的。“三爺,只要你別把我丟在這王府里,我就不回去,反正一天看不到你都不成!”

蕭禹文一愣,低頭親了親林綰煙的額頭,明明很生氣很生氣,怎麼聽她說幾句話不僅氣消了,對她的心疼還更甚了些?

“我也就這些日子會呆在王府里,過完新年,身子好了,父王就會給我安排差事,成日東奔西跑的,你跟着我受那些苦做什麼?”蕭禹文心疼地說道。

在外面奔波,危險重重不說,還風餐露宿的,常常因為不能暴露行蹤只好在樹林里或者哪個破廟爛宅子里過夜,吃食基本上都是乾糧。

這些苦,林綰煙又何曾吃過?再說上她一個女子跟在一群男子里,也有諸多不便。而且有什麼意外情況的時候,還要兼顧上她,怎麼看都不是明智之舉。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着你,你若不答應我就逃跑!”林綰煙很堅決地說道。雖然知道根本就跑不掉,但還是要表明自己的決心。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便是。用膳去吧。”蕭禹文想着先穩住林綰煙,反正在自己身子還沒有完全恢復之前,多半哪裡都不會去,後面的事,到時再說了。

“瑾王可是一言九鼎哦,不許反悔!”林綰煙心裡高興起來,東奔西跑才好呢,那日在玥王府聽公孫野說行走江湖時遇到那麼多有趣的人和事,她期待得很。

“嗯嗯。”蕭禹文只是低聲應着,擁着林綰煙走出書房,在心裡他可不認為自己是真正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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