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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看看,有沒有商機,但主要是來看望兩位哥哥和我的姑母。.zaoqin.”

這兩人立即站了起來,家興搶先開口說:“你是麗絹-----”

紅梅笑着說:“上海人把這叫做坐床喜。”

“想起來了,你這位大小姐,真是個有心人。你是讓我們三個人一起,來共同實現一次美麗的夢想,體會一次住中國第一流大飯店的感覺!”家興這才理解了麗絹住進國際飯店的用心所在。

家興開口又問麗絹道:“你媽媽的第二個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情況?”

“老百姓的工資雖然不高,但大部分人都有工作,連里弄里的阿姨媽媽都進了生產組,大家生活都比較安定。”

“上海解放後,來了一股青年參軍、參乾的浪潮,我在張榮爺叔、陳慧老師的指引下就當上了解放軍,到朝鮮打了兩年仗,回國後又造了近兩年部隊的營房,現在,成為大學生、工程師的美夢都實現了;還和錦繡結了婚,三天前做了爸爸。”

“那現在當的是什麼官?”

家興見錦繡的媽媽和姐姐都在一旁。他就喊了姆媽、姐姐,道了辛苦。

“我明天一定完成任務,家興你呢?”

“有些事情是不可能作假設的,再說事情都已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再回顧它有什麼意義。”

這兩人來到走廊,在一處沒旁人的地方,家興把自己的憂慮講給君蘭聽。錦繡這次生產,對家興不在她身邊已經很有意見。現在自己剛到,就要去會見麗絹,她肯定會火冒三丈。

“這裡有醫生,還有護士,再說我自己也是醫生。”

君蘭也說了自己的生活歷程:大學醫科畢業、上過朝鮮戰場,當過英語翻譯。從朝鮮回國後,先是在原來讀書的大學裡作英語教師,後來到一所衛生學校作英語教師,最近提升當了副校長。已經同愛芬結了婚,正要做爸爸。工資是家興的一半多些,比普通工人要高。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此話一點也不假,這錦繡、愛芬和紅梅三人自從去西湖度mi月回到上海,是三天兩頭見面。這兩個醫生、一個工會幹部都有軍人生涯的經歷,因此共同語言比較多,碰在一起是無話不談。

家興聽了麗絹的話,不知如何應答,只是在麗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默不做聲。

“現在就回來,主觀和客觀的條件都還不成熟。家興,我要是現在就能嫁給你,我可以拋棄國外的一切,馬上回來!”

這君蘭一個月後也做了爸爸,可接下去,他就沒有一件事情順順利利了。

麗絹也很直爽地回答,說:“他原來是廣東的一個富商,後來移居到了法國。我媽媽和他都是做絲綢生意的,在巴黎開了一家比較大的貿易公司。他們沒有生養孩子,我到了巴黎後,就都很喜歡我,決心好好培育我。我先到中學裡學了一年英語和法語,在中學裡前後讀了三年多,就考進了巴黎大學讀經濟學。我在巴黎是邊讀書,邊到他們開設的公司里實習,也算是勤工儉學吧。去年大學畢業,正式到他們的公司里任職。”

“我怎麼知道誰打電話給你,你怎麼變得神秘兮兮,痛快地說,是什麼事,不要繞圈子了。”

錦繡一見家興來了,真是又高興、又有點生氣。家興一見錦繡的第一句話是:“錦繡,辛苦了!身體怎麼樣?”

“我啊,也差不多。”

麗絹興奮極了,竟然和過去孩子時那樣,一下坐到了家興的大腿上,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親了又親。

晚上,在國際飯店十四樓的一間包房裡,麗絹設宴招待了家興、君蘭、姑母等三家人,對撫養、照顧她長大成人的親人、恩人表示深深的感謝,並且給了姑母很大的一筆錢。然後在生意方面做了該做的事,就離開上海到香港轉道飛往美國去了。

“那世界各國去跑了不少地方?”家興又高興地說。

“擔任什麼職務?”家興又要打穿沙鍋問到底。

“她人現在在哪裡?”

“待遇怎麼樣,一個月工資是多少錢?”

“那社會情況可好?”

第五十五回妻子分娩丈夫在哪裡遠涉重洋兄妹再相敘

這三個人都相互會意地笑了,接下去三個人又說了分手前後彼此的不少故事。早親網.zaoqin.最後,又談了麗絹在上海的行動計劃。

“家興哥哥,我今後有兩點打算:一是我們的結義之情永遠不忘,但是你作為曾經是我追求的戀人這件事,我會把它徹底忘掉,並努力去尋找我今後可能會相愛的人。我在國外是努力過,但是始終找不到應有的感覺,因為你留在我心裡的那份情愛實在太深;二是我始終是個中國人,中國人的情結是永遠抹不去的。我在國外,有再多的金錢,再高的地位,再富裕的生活,但是心裡總是感到很空虛、很失落,找不到有國、有家、有親人的感覺。”

“現在已經米已成飯,木已成舟------”

“我也沒有問題,那君蘭我們走吧。”

“她們兩人都是大學畢業,錦繡現在是內科醫生,愛芬是外科醫生。”君蘭答道。

“身體還好,就是嫁給當兵的最沒意思。最需要你的時間,千呼萬喚就是見不到你人影。你現在回來有什麼用,一切都過去了,你才來當一個現成爸爸。”

這時,錦繡的媽媽不便多說什麼,姐姐去端了個凳子,讓家興在錦繡床頭坐下。家興坐到了錦繡身旁,這時大概小家興也知道爸爸來了,就以娃娃的強勁哭聲,來歡迎親愛的爸爸。

“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作為一個中國人,我徐麗絹保證,今後條件一旦件具備,我一定會回來,回到祖國,為使國家繁榮、富強,貢獻我的一份微薄之力!”

錦繡的媽媽在一旁笑着說:“這小傢伙鼻樑高高的、眼睛大大的,就像家興。”

第二天上午十點來鍾,家興如約獨自來到國際飯店麗絹房間里。麗絹起床後,洗過臉吃好早點,正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等家興的到來。可家興到了,麗絹還穿着睡衣,沒有準備同家興馬上一起走的樣子。

“不對,事情是過去了,但是你要知道,你當時是多麼深地傷了一個熱戀中的姑娘的心!當初我還是比較理智的,能剋制自己,作了最後的讓步。”

麗絹把埋藏在心底多少年的心裡話,全部向家興傾吐了出來,心頭感到輕鬆了、舒服了。她就換了衣服,同家興一起來到了醫院,十分熱情地看望了錦繡和嬰兒。

“大概是這樣,那君蘭說說你的情況。”

“好吧,只有這樣做了。”

等家興、君蘭趕到國際飯店,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兩人坐在燈光明亮、富麗堂皇的大廳沙發上等了片刻,只見一位打扮得既漂亮、又得體大方的女子,挪動着輕盈的步伐慢慢地走來。這女子細長身段,穿一件絲質料子的粉紅色連衣長裙,肩頭披着長發,發間別著一隻粉紅色的蝴蝶型髮夾。臉上化着淡妝,身上散發著東方人喜愛的好似茉莉花味、聞着使人舒心的香水味兒。她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是那麼的穩重、自信,眼神里是充滿着喜悅、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