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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滾燙的鮮血灑了滿臉,李亞龍本能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因為他發現,自己持槍的右手居然沒有了

蘇銳並沒有中槍,中槍的卻是他自己

是的,那一發子彈就這樣憑空飛來,然後准而又準的擊中了他的手腕處

那強大的壓力和劇烈的疼痛衝擊着他的腦海,讓李亞龍差點昏厥

從自己出槍到被擊中,不過短短的零點幾秒而已,難道說,那個埋伏在暗處的狙擊手能夠對此進行如此準確的預判

僅僅預判對還是不行的,他必須要做到提前判斷自己的出手位置,而且提前開槍

世界上居然有這種水平的狙擊手,這怎麼可能

看着自己褲子上被濺了幾滴鮮血,蘇銳皺了皺眉頭,冷淡的說道:“還不都放下槍”

話音一落,剩下的五個人立刻把手槍丟在了地上毫不猶豫,爭先恐後

他們雖然經受過特殊訓練,但什麼時候見識過這種情況,幾乎都要被嚇破了膽子生怕自己動作慢了,就成為下一個中槍者

距離此處三百米的位置,兩個身影正趴在一處廢棄的廠房頂上,透過狙擊槍瞄準鏡觀察着敵情。,x.

“白蛇,水平不錯啊。你的槍法在太陽神殿也能排進前十名了。”兔妖說道,她正端着一把和她的氣質完全不搭的巴雷特反器材狙擊槍,剛才在別人胸口上開了一個血洞,就是她的傑作。

“才排前十嗎太陽神殿的神槍手這麼多”被稱為白蛇的男人搖了搖頭:“我並不是很喜歡白蛇這個名字。”

原來,此人就是被蘇銳收服的黑暗傭兵團狙擊手白蛇

“你不喜歡也沒用,大人親自給你取的,誰叫我們已經有了一個黑蛇呢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吧”兔妖雖然嘴上在打趣,但是整個人並沒有絲毫的放鬆,眼神始終盯着瞄準鏡,手指也從來沒有離開過扳機一分。

“你們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白蛇說道,既然是阿波羅親自給命名的,因此他也只能接受了這個非常娘炮的外號。

“其實,你剛才的那一槍非常驚艷。”兔妖的聲音裡面帶上了些許敬佩之意:“雖然我說你的槍法在太陽神殿能夠勉強排進前十名,但若單純指剛才那一槍的話,你位列第二並沒有任何問題。”

剛才的那一槍看似簡單,但已經把一個狙擊手的本能、嗅覺、預判、天賦、心理素質和基本功發揮到了極致,這一點兔妖就自問做不到。

“第一是誰”白蛇順口接道。

“還能是誰”兔妖看着狙擊槍瞄準鏡:“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看着狙擊槍瞄準鏡中那個淡然自若的身影,白蛇深深的吸了口氣,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知道,自己不僅在槍法上比不過這個男人,在其他的所有方面,更是沒有一樣能夠超越對方的。

“這次你乾的不錯,回去之後也能夠成為候補神衛了。”兔妖笑着說道:“至少和我平起平坐了。”

“候補神衛”白蛇那充滿了剛硬線條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從來沒奢望過成為十二神衛之一,能成為候補神衛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出息的傢伙。”兔妖撇了撇嘴。

“還不交代嗎”蘇銳看着跪在地上、疼的幾乎要暈厥的李亞龍,眼眸之中露出冰冷的神色來:“你對你的主子能那麼忠心耿耿”

“殺了我,我也不會說的”李亞龍忍着疼,咬着牙。

“你的確可以不說,但是他們會不會說”蘇銳指了指僅剩的幾名李亞龍的手下。

這些人連槍都繳了,自然是想要活命,如果蘇銳問什麼,肯定有問必答

李亞龍的臉色一變,吼道:“我這些年來待你們不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們都給我想好了”

“你還挺硬氣的。”

說罷,蘇銳走到了李亞龍對面,眼神微微眯着:“可是,我很不喜歡你這種硬氣的傢伙,越是硬氣,死的就越快。”

可是,此時的蘇銳並沒有注意到,薛如雲已經走下了車,她很認真的盯着李亞龍,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複雜的情緒來。

“真是冤家路窄。”薛如雲的貝齒咬着嘴唇,往事開始在眼前一幕幕的浮現,由於用力過猛,嘴唇甚至已經被咬的滲出鮮血,而她卻渾然不覺

蘇銳轉過臉來,語氣之中帶着些許詫異:“哦看來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薛如雲死死盯着李亞龍:“已經過去了二十好幾年,但我仍然可以認得出來你。”

那個時候的李亞龍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如今卻已經四十五六歲了,兩鬢染霜,皺紋越來越深,可是,他的眼神卻從來沒有變化過。

一開始見到李亞龍的時候,薛如雲只是覺得眼熟而已,但是當她看清對方的眼神、聽清對方的聲音之後,往事便開始在她的眼前一幕幕的浮現了

近三十年前,就是李亞龍帶着人,滿城追殺薛如雲母女

李亞龍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卻慘然的笑意:“三十年前讓你跑了,那是我這些年來最大的恥辱,你既然走了,還回來幹什麼”

蘇銳在一旁眯着眼睛,隱約的聽出了一些端倪,目光之中的精芒也是越來越濃烈。

“我回來複仇。”薛如雲的眼睛微微發紅,努力壓抑着情緒間的波動,說道:“多年以前你差點把我和母親砍死,可那時候的你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你會有今天吧”

“你這個野種,你真以為你能贏得了薛家你不回來也就罷了,既然回來了,你就死定了你這種狐狸精生出來的野種,也有資格跟琴姐叫板”李亞龍眼神陰狠的盯着薛如雲

他口中的“琴姐”,自然就是蘅琴了

他暗戀蘅琴那麼多年,從對方未嫁人開始,一直暗戀到了現在,中途從來不曾改變過,當然,他也知道,這是一種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因此,李亞龍從來不曾表明心跡,只是為了她默默的付出一切。

這些年來,蘅琴一直因為薛如雲母女而鬱悶痛苦,李亞龍又怎麼忍心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變成這個樣子

蘇銳聽了“野種”兩個字,眼眸之中寒芒大盛,他剛想動手打人,卻發現薛如雲已經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李亞龍的臉上

“你給我閉嘴”薛如雲說罷,又是一巴掌

她這兩下可是用了全力,甚至把李亞龍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李亞龍舔了舔嘴角的鮮血,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就這麼點力氣嗎跟蚊子撓痒痒有什麼區別你有種繼續打你個野種”

他在故意刺激薛如雲

只要這個女人死掉,那麼蘅琴的所有威脅所有煩惱都自動解除了,李亞龍雖然失去了一隻手,但是卻不會輕易投降極少有人知道,他的腰間常年佩戴着一把匕首

他要讓薛如雲失態,等她再度接近自己的時候,一刀子捅穿她的身體

“來啊再來打我啊來,給我撓痒痒”李亞龍面目猙獰的吼道,面色已經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根

薛如雲還想動手,這次卻被蘇銳攔住了。

“如你所願,這次我來代替她,給你撓撓痒痒吧。”

說罷,蘇銳站在了李亞龍的身前。

後者見狀不妙,一直藏在腰間的左手一抹,一道寒芒頓時出現

可是,他的匕首還沒來得及出手,左手就感覺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他控制不住的發出了慘嚎

原來,在他出刀的一剎那,蘇銳已經閃電般的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這種鐵鉗一般的力量之下,李亞龍根本攥不住匕首的把柄,本能的就鬆開了

而蘇銳反手握住這把匕首,在李亞龍的手心處隨意一划拉動作迅如閃電

這也只是看似隨意的一划,但是卻整個的切開了對方的虎口

這匕首確實足夠鋒利,沿着虎口,一直割到了李亞龍的大拇指與食指的指骨連接處

李亞龍的手比較大,這一下把他連皮帶肉切開了五六厘米,讓他疼的差點昏死了過去

“現在你還覺得是撓痒痒嗎”

蘇銳根本就沒有任何憐憫之心,二十幾年前薛如雲母女差點死在了這個傢伙的手上,如今竟然還敢主動追殺,蘇銳又怎麼可能放得過他

當然不是撓痒痒,別說十指連心,單單是這種野蠻粗暴的切割方式,讓李亞龍疼的渾身都沒力氣了

他現在無比的後悔,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匕首打磨的如此鋒利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鈍刀子割肉,那才叫疼。

“你的主子,是薛坦志的原配,是么”蘇銳問道。

“知道你還問”李亞龍眼前發黑,陣陣疼痛沖刷着他的神經。

“是她派你來的”蘇銳又補充了一句。

“是我自己來的和琴姐沒有任何的關係你還有什麼要問的,統統問出來好了”李亞龍歇斯底里的吼道,從薛如雲認出自己開始,他就知道事情瞞不住了

“我沒興趣再問了。”

說罷,蘇銳反手扣住李亞龍那鮮血淋漓的左手,匕首自上而下,狠狠的扎進了對方的肘關節

鋒利的刀尖輕易的刺破皮膚,切開肌腱,割斷了大臂骨和小臂骨之間的連接軟骨,然後從胳膊肘的另外一端穿透了出來

李亞龍再度慘嚎,他已經是痛的目眥盡裂了

看着這慘象,周圍的那五個提前繳槍的人都感覺到頭皮陣陣發麻

“提前去閻王殿等着你主子吧。”

蘇銳冷冷說罷,右腳重重的踹在了李亞龍的胸口

這一腳蘇銳可是發出了全力,把對方狠狠的踹飛了十幾米

當李亞龍的身體還在半空倒飛的時候,三百米外,有火花在某個狙擊槍的槍口間一閃而沒

一發子彈瞬間跨越了幾百米的距離,精準無比的穿透了李亞龍的胸膛在上面開出了一朵大大的血花

蘇銳根本沒興趣看這一槍的結局到底是什麼,他甚至沒有等李亞龍的身體落地,就已經轉身拉起了薛如雲的手

“上車,去找蘅琴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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