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見四爺笑的慈和說話溫柔也有些蒙神。阿瑪平常待他是是柔和的，也有嚴厲的，不像額娘動不動就罵他，讓他學這學那，所以他在前院這些日子是喜歡阿瑪的。可昨天的阿瑪太可怕了，想到這又撇嘴紅了眼。

四爺也不急，慢慢誘哄：“二阿哥要五歲了，要上學了，是個的巴圖魯了。二阿哥知道什麼是巴圖魯嗎？”

孩子和大人比不了耐心也比不了心智的，不大工夫就讓二阿哥開始慢慢說起話來。

待氣氛緩和了，二阿哥不再瑟瑟發抖四爺又輕聲問道：“二阿哥是懂事的孩子，你說平常犯了錯阿瑪罰你應不應該呢？”

二阿哥點點頭，阿瑪是罰，也沒罰狠，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

“那你身的嬤嬤和太監犯了錯阿瑪打他們板子應不應該？”

二阿哥又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他的性子被四爺養野了，受不得嬤嬤和大太監逼迫着他做不喜歡做的事，阿瑪打他們他不覺着不對。

“蘇培盛是阿瑪身邊得力的太監，你也看到阿瑪打過他板子也罰過他跪對不對？”

二阿哥點頭，他見過一次還特別好奇跑過去看了。太監得柱還說蘇培盛在前院是除了阿瑪外最厲害的人了，可他犯了錯阿瑪照樣打了。

四爺總結：“所以啊，無論是誰犯了錯都要受到懲罰對不對？”

二阿哥認可了四爺的話。

四爺見狀又道：“你額娘犯了錯……”剛提起李氏又見他開始瑟瑟輕輕拍着他的身子。“你額娘犯了天大的錯，阿瑪罰她是應該的。可阿瑪並沒有打你額娘板子，只踢了她一腳算是輕的了。也對眾人有了交待，阿瑪這樣做錯了嗎？竟然讓二阿哥怕的生了病，二阿哥真讓阿瑪傷心呢……”

二阿哥用他並不太清醒的腦袋想了良久，又見阿瑪是真的傷心了，也很難過。

聲問了句：“額娘真的犯了很大的錯嗎？”

四爺點頭，“是啊，很大的錯，不罰她不足以服眾。就像你身邊的人犯了錯你不罰他別的人都跟他學，那不是亂套了嗎？”

二阿哥又想了想，點點頭。“阿瑪真是只踢了額娘一腳沒再罰她嗎？”

說著不期然又想起四爺那一腳，泛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四爺繼續拍着他說道：“是啊，沒再罰她，讓她回東院反思了。”

“那我能去看她嗎？”

“現在不能，反思的人還被看望像樣子嗎？”

“那我什麼時候能去東院？”

四爺笑道：“等你讀書不再被你那幾個哈哈珠子超越，拉弓射箭也能趕上他們就讓你去好不好？”

陪他玩的幾個孩子年紀都，為了培養競爭意識並沒讓人壓制他們。二阿哥年齡是最的，趕不上他們也很正常。

二阿哥聽了就撇嘴，不甘道：“我很快就能超越他們的。”

四爺又笑着陪他一言一搭的說著不着邊際的話。

大格格在門外聽的眼睛又泛了紅。

昨天晚上回了院子嬤嬤就告訴了她發生的事。胡格格被下了葯壞了身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武格格沒了孩子九死一生還在危險中，郭格格撞了牆生死不明，每一樁每一件都指向她額娘。

她的額娘做的每件事都罄竹難書，死不足惜。可阿瑪仍看在他們幾個的份上饒了她，並把他們接到前院親自教養她應該感恩。

嬤嬤又說，時間能磨滅很多東西，包括罪惡。只要他們幾個好好的，讓阿瑪一如既往的寵愛他們，時間久了額娘未必沒有翻身的機會。

她想，她是恨額娘的，可也是愛她的。她會乖巧懂事，也會教弟弟聽話上進，讓阿瑪一直對他們好，讓額娘在後院還有倚靠。

拭乾了淚平靜了思緒才進了屋子，給四爺請了安。見他面色憔悴，憂心道：“阿瑪照料弟弟一夜很是辛苦，回去休息吧，這裡有女兒呢。”

四爺見大格格一夜間成熟懂事了不少心裡不是滋味。他也確實有事不能一直陪着二阿哥，站起來拍拍她的肩，笑道：“你汗瑪法要回京了，這些日子阿瑪會忙些，二阿哥少不得要大格格照顧着。可也別太辛苦了，他要鬧騰就把他的哈哈珠子叫過來陪着他玩，玩開心了也就好了。”

大格格紅着眼點了點頭，見阿瑪又溫柔的和二阿哥道了別，福身送他出去。心想，他們是有人疼的，阿瑪沒有因額娘之事遷怒他們，反而對他們更好了。

四爺出了二阿哥的院子蘇培盛就把大格格聽牆角的事說了，四爺頓了頓腳，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其實聽到也好。她心思靈透，想明白了才能不會父女隔閡，才能引導二阿哥從驚懼中走了出來。

四爺回到院子沐浴更衣後正準備用早膳就聽庄統來報福晉來了。

讓人把福晉請了進來，待她請過安就問：“福晉可用早膳了，要是沒來得及就陪爺吃點。”

福晉謝過落了座就問：“二阿哥現今如何了？”

四爺也沒問福晉如何得知的，昨晚上鬧的動靜過大福晉聽到風聲未必不可。

“天亮時退了燒，現在沒大事了。”

福晉就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妾待會兒去看看他。”

四爺掃了她眼，淡淡說道：“孩子現在體弱，還是讓他多休息吧。”

福晉聞言心中一哽，也淡淡說了句：“主子爺說的是。”

兩人靜默着用過早膳，四爺才問：“福晉一早過來可有要事。”

福晉蹙眉道：“是為明日宴請一事。現在府里正值多事之秋，妾身就想把宴請給推了。今天給各府去了帖子，改日再給她們謝罪即可。”

四爺沉默了片刻才道：“府里再多事也是各院的事，影響不了你們在花園聚宴，何必多此一舉。更省得她們猜測紛紛。”

昨天的事鬧的再大，也僅限於府里。杖斃的人慢慢報回內務府即可，府里短時間也用不着添人，何必再讓人側目。

福晉點點頭，“是妾身思慮不周了，明日妾自會好好招待她們。”

四爺點點頭就端了茶。他急着出府沒時間跟福晉周旋。

福晉見狀福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