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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方桌拼起来的长桌,四爷坐中间,福晋坐在四爷左手侧,旁边依次是胡亦安,宋氏、郭氏,右手是边李侧福晋、钮钴禄氏,武氏、耿氏,。

侍妾另起一桌。

桌上满满当当都是菜,大致扫了一眼,三十六个盘,另有糕点,瓜果,不奢华却瞧着精致可口!

入座落定,福晋让四爷示下说几句。四爷没多言,倒是体贴的说了句,“无需拘束,想吃什么就让奴才取。”

福晋也笑接道:“自己家里不讲究太多,要吃好,莫要空着肚子回去。”

其他人笑着附和几句,便开始遵循食不言准则。

对比着四爷的主子范,福晋的自在,李氏偶尔和四爷交流一句,其他人守着面前的菜捡着吃的小心翼翼。胡亦安倒是放的开,打眼一扫,看到想吃的便招呼身边侍膳的丫鬟去取。今晚可能会有体力活,像她们蚂蚁搬食似的吃一点,哪来的体力?

再说,她吃饭的姿态很优雅,毕竟三个白富美总和的教养,那怕多食,也不至于给人留下贪吃的印象。

到底她能吃的形象还是引起了众人的侧目,四爷更是难得在众人面前调侃一个女人:“胡氏的胃口不错。”

可不是不错吗?比得上他的饭量了。

胡亦安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用锦帕擦拭下嘴角,才面带羞赧看了一眼四爷,低头回话:“奴才最近长身体,才吃的多些。”

四爷看着那张羞红的小脸,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这才想起胡氏的年龄,还是个未完全长成的少女,也是他的女人,想到这心里一片火热。

四爷的变化其他人或许没有察觉,胡亦安却感受到了,在心里骂一声禽兽,对一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起了欲。

但大势如此,怎么办?只能让他欲罢不能啊!

四爷的沉默让胡亦安的面色愈发羞红,倒是福晋解了围,“长身体时多吃点才能康健,如果膳房伺候的不周,你过来跟我说,总不会让你饿着。”

胡亦安愈发的不好意思,低头呢喃一句:“奴才最近是能吃了些,但不是饭桶,份例是够的。”

她这句话倒是把其他人都逗笑了。同时也在心里松口气,从进门到现在这个胡格格表现的太完美,又毫不吃亏的性子,却忘了她还是个孩子。就算再厉害,能厉害哪去?

四爷也勾唇一笑,这个胡氏倒有些意思。

一时间饭桌上轻松了几分。

胡亦安也表示满意,虽然公用一个男人成不了朋友,也别把恶意都集中她在这里。

福晋趁着氛围正好起身敬四爷一杯酒,其他人见状都活跃起来,平时很难见着人,抓住机会都想露露脸。

待所有老人都轮流了一遍,胡亦安站起身来,“奴才敬主子爷、福晋一杯,祝主子爷、福晋都能事事顺遂,心想事成。”

四爷、福晋都带些诧异看了眼胡亦安,胡亦安大方一笑,用锦帕遮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在正院里男主人女主人都是主人,顾此失彼难免有人不高兴,她怎能做不周到之人呢?

四爷、福晋随后饮了这一杯,收下她的祝福,福晋的脸色又好看了几分。

钮祜禄氏面色僵硬的站起来,心里恨死胡亦安了。前面所有人都只敬了主子爷,她词都想好了,没成想胡氏竟突然献媚于福晋,一时间打的她措手不及。慌乱间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奴才敬主子爷、福晋。”

仰头干了一杯却呛的直咳嗽,难堪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瞬间红了眼眶。

四爷、福晋倒是很有风度的喝了一杯。

放下杯子,福晋开口安慰钮祜禄氏几句,“不会喝酒也是常有的,以后咱们多聚几次习惯了就好了。”

钮祜禄氏感激的看了福晋一眼。

旁边的李氏冷眼瞧着福晋收买人心,暗骂声都是蠢的。偏偏聪明的那个让人棘手。

而聪明的那个真心没想坑钮祜禄氏,为何变成这种样子?她是真的冤枉!

酒敬了一轮,饭也过了五味,福晋便让说书先生进来助兴。

一男一女,男的拨弦,女的开讲。弦拨的好听,女子的声音更好听,只是说书的内容很不好听。

书中的男人何为一定要升官发财高高在上?女人一定要自形惭秽帮他纳妾养子?最后成全了他仁义情重,自个落的重病而陨?

胡亦安突然觉着这个世界索然无味,封建思想的毒太深。不见这些女人都听的感动连连,垂目落泪?她算是明白这个时代的女人为何把自己看的如此卑微,连真性子都不敢在男人面前露出半分。

她得离这些人或者说离这个时代远远的,不然,她怕有一天她也会被感染到变态的。

不过人在氛围中戏还得演下去,见别人拭泪时她得流颗泪露锦帕轻拭,别人高兴欣慰时她要笑颜盛开。

顺便余光轻扫,见四爷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他对这样的人生有何感想?

显然四爷挺自得其乐的。冷眼瞧着这群女人时而高兴,时而落泪配以佐菜下酒,偶尔被小格格不经意的动作吸引,看看她变幻多端表情。不得不说美人千变万化总是美,怎么都赏心悦目。

李氏自从见到四爷看胡亦安的眼神,心神时时刻刻都挂在了他身上。看着四爷频频把目光落到胡亦安身上,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胡亦安感官灵敏多了,自是发现了周边人的心绪变化。故意用不经意的动作、浅笑迷离的神情挑逗着四爷,引得他的目光越发直白沉迷。

论怎么让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那就是引起她的嫉恨之心,没有比自己的男人毫不掩饰的迷恋另一个女人更让她愤恨嫉妒、面目狰狞。

见达到了效果胡亦安就收了全部动作,四爷回过心神借着喝酒掩饰失态,余光扫到李氏那张扭曲的脸顿时觉得索然无味,面目可憎起来。

在坐的女人看似沉迷在书里,哪个不余出一丝心神关注着上面的人。对于胡亦安对四爷的影响起了本能的提防,对于主子爷看到李氏丑陋的一面又觉着痛快。

胡亦安像似没发现私下的波澜,心里笑翻了天。美是对比来的,丑更是对比出来的。用绝顶的美对上嫉恨的丑,就算那个男人爱你情深似海也会留下疙瘩,何况是不是爱还不好说呢。

世上没有拆不了的cp,只有不努力的贱人,慢慢挖呗,让我看看你们是否情比金坚?她这个宠妾又能否坐得上?

一场无声的对峙还没有落幕,说书的终于迎来的结局,等把人送走了,心里深深的松了口气,真不是人干的事。

福晋貌似还沉浸在故事中没脱离出来,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抬眼看到堂屋摆设的时钟,惊叹一句:“都到酉时末了!”

面带愧色的看了四爷一眼,“主子爷也劳累一天了,该早些歇息才是,今晚您……”

福晋说到看了眼胡亦安跟钮祜禄氏,被扫到的两人都表现的有些局促,低着头羞红了脸。

四爷未曾犹豫,看向胡亦安,“就胡氏吧。”

说完站起身迈步离开了,其他人忙行礼恭送。

胡亦安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匆匆行了一礼,快步走了出去。

福晋见四爷走远了,也不留人,“今儿都累了一天,回吧。”

李氏瞥了福晋一眼,冷冷的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福晋一向是大度人。”

随即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告辞了。

其他人也纷纷告辞。

钮祜禄氏委曲的看了一眼福晋,希望福晋能说点什么。

福晋好似没看到一样让她直接回去了。

堂屋里一片乱糟糟的,福晋便去东厢歇息,躺靠的暖炕上,闭目问林嬷嬷,“你觉着胡氏如何?”

“奴才说不好,这胡格格瞧着行规坐矩都有着大家闺秀的风仪,时而又有些孩子气,奴才倒摸不准了。”林嬷嬷心想着这胡格格不是个能小觑的人,那张脸让四爷一晚上除了她没再看过别人。她要起来势头必定势不可挡,只要真聪明,说不得又是一个李氏。

福晋现今式微,李氏有宠有子,有个能分散四爷宠爱的女人对福晋来说是好事。新人得宠另一人必定会争,有了争斗之心才能起波澜,福晋才能在其中谋算更多。

林嬷嬷能想到的乌拉那拉氏不会不明白,轻笑着叹道:“算了,想那么多作甚?主子爷要宠谁,我总要捧着谁的,不能让爷掉了脸面。如果胡氏有造化,我帮扶她是应该的。”

林嬷嬷是聪明人,福晋的话她听得明白,笑着应是。

而胡亦安告退后出了堂屋并未见到四爷的人,想着这是撂下自个走了?

灵言看到胡亦安走出堂屋便快步走了过来,小心探看了她一眼,小声说道:“主子爷走了,格格您……”

胡亦安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咱们也走吧。”

灵言有些不安,主子爷先走了,格格也出来了,其他人还没动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胡亦安看到她变幻的脸没吭声,心里直骂四爷渣男,他这是要一个人先去落院等她不成?

出了福晋的院子看到四爷站在不远处一株月季面前赏花,心里骂了句“闷骚”,心里还是受用的,脸上挂上惊喜快步走了过去。

胤禛听到花盆底叩地的声音转头望向来人,只见胡氏面带惊喜,嘴角挑的高高的,眼中好似落入了星子,亮的有些炙人。

快步走到他身边,仰着头感叹:“原来爷在这儿呢,谢爷还等着奴才呢。”

胤禛挑眉好笑问道:“不然呢?”

胡亦安面带欣喜眼中却闪着不安,“奴才出了屋子没见到爷,还以为爷嫌奴才出来的慢了,提前走了。我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想找爷都没地儿找去。”

“如若爷真走了呢?”

“啊”胡亦安呆愣的望着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