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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我怎麼感覺不到你說的內力啊。”孫奕不無抱怨的說道。

此刻他正扎着馬步,左拳腰間,右拳伸出的說道。

范掌柜的事情解決之後,孫奕也徹底認清了現實,看來這是穿越,不是什麼真人秀了。

幸虧他前半輩子做的都是變色龍的工作,早就適應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才極快的適應了自己的身份和現狀。

現在孫奕比較認真的事情就是兩件,一個是文化課,所以他每天花將近三個時辰在課業上,從熟悉繁體字開始,慢慢的也熟悉必須的篆體古文。

一個就是體育課了,畢竟這把年紀練武實在太晚了,索性健體強身也是好的。

孫奕一直擔心,這個穿越會是一個武俠小說。就算是穿越的都市小說,有點本事也是好的。所以文化課和體育課都格外的用心。

許師傅到是很快的進入狀態,現在他每天去外院點個卯,然後就大搖大擺的進入大少爺的小院。

沏上一壺大少爺特別孝敬他的雨前龍井或是沂蒙紅茶,然後就悠然的躺在大少爺給老師準備的藤椅上,折騰大少爺練功。

孫奕的小院裡面有個七丈見方的空地。地面鋪青磚石,兩旁有兩顆北方常見的棗樹。

秋天的下午陽光最是炎熱,孫奕不僅能感覺自己的腿在打顫,而且感覺自己的手臂都有轉筋的感覺。

他不是沒抽過筋。結果許師傅看到他抽筋了,只是用手啪啪打了幾下就好了。

弄得孫奕瞠目結舌,不禁想到許師傅如果不做護院,做個跌打醫師賺的應該比現在多。

他卻不知,武當山上雖然都說是人間仙境,但生活條件也很艱苦。平時練功,什麼意外都會碰到,早就在幾百年間總結出了一套外傷內傷的應急措施。

所以許師傅壓根不擔心孫奕出什麼情況。想當年他練功的時候,那可是整條手臂都麻木到感覺不到了,最後不還是成了。

只聽許師傅悠悠的說:“小子,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

時間這麼長了,許師傅真把自己當孫奕的師傅了,稱呼都從大少爺變成了少爺,最後變成了小子。

只聽他繼續說道:“內力,那是最高的功夫,沒個十年八年感受個什麼勁。”

一聽十年八年,孫奕的臉子瞬間塌了下來。看來這個穿越肯定不是武俠設定,不然自己應該活不到第五季,難道自己會像韋小寶一樣,走嘴炮風武俠,那艷福應該是不少的。

許師傅可不知道這個小子內心中的花花腸子,他繼續說道:“你就像你現在練得整套《氣賁拳》,那是最開手少陰心經的,你每次發拳都要感覺氣力從極泉起,經過少海發至神門。而後要感覺少沖的氣力。”

孫奕抱怨道:“師傅。我都照你說的,每天蹲着發拳了。小拇指少沖有沒有力氣我不知道,大拇指的少商倒是越來越有力氣。”

許師傅聽到這裡嘿嘿一笑:“你就練着吧小子,當年我在武當山也是這麼磨過來的。這叫什麼,不都是說水滴石穿嗎。

你看看啊,你現在剛剛練習動作,在配合咱們的呼吸功法。到時成了,那就老有力氣了。

咱們這個功法可不像他們那些野孤禪上來就瞎靜坐什麼的,那是先從心脈下手,最是見效的。等你將來這個練好了,再開始練小腸經,心經和小腸經互為表裡。”

說罷,他晃了晃自己孔武有力的雙臂道:“你看我這手臂,也不用練什麼舉石鎖啥的,用氣力練就這麼結實。在看看這。”

他又擠了擠自己的胸肌說道:“等你將來練出了這,保管你婆娘稀罕你稀罕的不行。”

孫奕真受不了這個師傅的大條,仔細感受了半天也感覺不到的內勁,只覺得額頭上的汗噼里啪啦的如同水流。

突然他感覺手臂一緊,於是就苦着臉說道:“師傅,我又轉筋了。”

總算許師傅還知道孫奕不是他們武當山弟子,將來不用斬妖除魔,匡扶正義什麼的。看到孫奕又轉筋了就給他弄好後,讓他休息了。

喝了口水,孫奕就開始琢磨起了許師傅那套練氣增肌的理論。孫奕一想也對啊,增肌也是可以成為金拇指的啊,以後指不定就靠健碩的身軀,做個富家少爺,也能建立一群後宮啊。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感覺指間一涼。杜青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神秘兮兮的遞上一個紙條。

孫奕打開一看:“癸巳,未,歸月,天甲。”

孫奕心中一涼,後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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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孫奕在為自己未來發展路線發愁的時候,大同城何府內。一對父子也在想未來的路。

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身穿藍色絲綢長褂,頭插嵌玉烏木簪,臉上自帶的嬰兒肥,顯得一身貴氣,正是何家的三公子何強。

他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可惜不是經商的材料,所以家裡的大事小情,何勁年都喜歡跟這個三兒子商討。

家中也傳言將來接何老爺家業應該不是長房,指不定就是何強的這一房了。

只聽何強說道:“父親,我剛剛從大同城防吳將軍府回來,那裡還是不鬆口,看來張家給的不少啊,只怕咱們不一定能這麼容易就把張家踢下來,到時到時呂閣老那裡……”

何勁年打斷何強的話道:“強兒,經商之道不止一條。走不通大同城防這條路,咱們可以走別的門道。當年他張家不也是一點點蹦躂起來了。”

何勁年年近五十,也是大半輩子都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過去他們家主要經營絲綢茶葉,前幾年才發現米糧生意才是根本,所以正在逐步滲透。

何勁年面相富態,聲音中氣十足,任誰看到這樣的老爸都覺得是個正派人物,但只有真正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何勁年也是心細如髮之輩。

他這幾年也跟張家打過幾次交道,但誰知張家雖然家大業大,可手下的核心掌柜,各個都很忠心。他愣是這麼些年都沒找到什麼機會。

這次張居正暴斃,倒張派崛起的事情從京中傳來,他意識到這是個機會,並立刻跟倒張派的大同知府郭峰取得聯繫,準備借用這次機會絆倒張家。

可是他又左尋右找了了半天,仍然不得其法,找不到張家什麼把柄。好不容易他打聽到張家的典當和古玩生意就在大同,深諳官場之道的他很敏銳的意識到這是個可能的突破口。

但就在他剛剛派兒子準備去拉攏古玩店掌柜的時候,才聽說,早在半個月前,古玩店就失火了。原因竟然是掌柜的偷人,被人家老爺們堵着滿城打。整個事情人證物證具在,而且還驚動了官府。

整個月的上旬,范掌柜的都是在牢里吃的牢飯。最後還是張家念在舊情,把他搭救了出去。線索就此而斷。

現在何勁年只能從商場上,按照商場的方法逐步逼退張家了。大同知府給他的消息是,朝廷當然想要換一批得力的商賈繼續供應天下經濟。

但是這個速度要快、要穩,如果做不成,那就不要去接。所以他也感到一絲壓力。

只聽他繼續道:“強兒,咱們現在絲綢茶葉受着秦家的壓制,但是他們家搭上了朔州官場的關係,層層聯姻,一時半會兒咱們是解決不了的。現在張家的米糧生意仍然是最好的機會。既然大同城防咱們走不通,那咱們不妨反推過來,從市場上推倒他們。”

聽到這兒何強眼睛一亮,他說道:“父親是說通過市面上的糧食交易來迫使城防改變供貨的商家。”

何勁年說道:“不錯,咱們可以通過市面上的交易控制糧價,從而大量的進行糧食交易。等咱們家的糧食物美價廉,交易量大了。

官府用糧自然要採用咱們家的,至於軍隊用糧雖然不歸知府直接管,但到時再去施壓,相信郭知府到時這個忙是可以幫的。這樣就算搶到了這個生意。”

何強道:“只是父親,這個計謀雖然可行,但是到時最後其實拼的是實力,誰有錢,誰才能燒得起這個錢,咱們跟張家能拼嗎。”

何勁年笑道:“這就是咱們的好處了,咱們的生意雖然也雜,但是主要就在大同城裡,咱們東挪西湊,反應要快過張家。

而張家東南西北的到處都有生意,他們未必會捨得跟咱們在大同這個地方這樣耗着。最後很可能是他放棄大同。

西北三大城,朔州、大同、太原咱們只要有了這第一個,後面的也就好運作了。”

何強深思,然後點點頭。論起大局,他自然怎麼也是趕不上何勁年的。但是作為後一輩中的傑出者,他更關心的是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其中涉及到囤貨、壓價、造勢甚至到時還要找人故意去張家鬧事才能得到推進。

想明白了大體的計劃安排,他堅定的點了點頭道:“孩兒明白了。孩兒馬上着手準備囤貨,現在秋收剛剛結束,正是採購的絕佳時機,只要咱們夠快,相信可以做到。”

何勁年看看兒子這麼快就能領會自己的意思,不禁覺得非常安慰,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兒子接自己班簡直指日可待。

想想自己二十多歲的時候,貌似父親也是這樣教導自己如何進行絲綢生意的。想到這裡他不禁產生了錯覺,眼前的兒子就是當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