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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莞復又靠了近來,像根菟絲子一樣纏抱着他的腰,安安靜靜地貼在他的胸前。

周瑜重重咽了咽口水,“今日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是很想你。”

他有些無奈,親了親她的額頭,笑道:“等今晚大功告成、治好了你的身子,以後你想不要都不行——”

“周郎,如果我真的不能為你開枝散葉,你就納個妾吧。”她喃喃說著。

“你這是什麼話?”他有些無語,皺眉道:“我只和我愛的女人生孩子,我只會讓你懷上我的種。”

“可是……”她目光憂憂。

“我已經有循兒了,周家不會斷後。莞兒你以後不許再有這樣的想法,我們盡人事、聽天命。”

喬莞用力點了點頭,靜靜抱着他。

周瑜望了一眼窗外,眼中不禁有幾分焦慮,拍拍她的背道:“時辰不早了,跟我來。”

“好。”

墨色沉沉的黑夜裡,一行幾十個黑衣人如潛藻般悄然而至,包圍了他們住的這家客棧。

“主公,就是這裡了。”為首的黑衣人恭聲向馬車內稟報道。

車簾掀開,立馬有親衛給他點亮了幾個火把,然後一個甚是偉壯的中年男子踩着磯凳跨步下來。

這中年男子明明看着健碩,卻連下個馬車都有些氣喘,甚是吃力。

“給我搜,哪怕把這裡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幾個人給我活捉到手!”中年男子眼裡寫滿了殺意,緊緊攥着拳頭,咯咯作響。

“是!”為首的黑衣人作了個手勢,幾十個黑衣人分工明確,一半人把這棟樓包圍得嚴嚴實實,一半人悄悄破窗潛入,沿着樓梯分布到裡面每一個房間口。

噓——

一聲響亮的口哨劃破夜空,然後所有人立即開始行動,同時氣勢洶洶地殺進每一個房間。

剎時尖叫聲,廝打聲混成一片。

“你們是什麼人!還有沒有王法了!”一個老婦捂着自己的行囊。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那些黑衣人張揚離去,看都沒看她的行李,顯然不是為了劫財而來。

帶頭的黑衣人已經把裡面的人都抓了齊,卻沒看到那幾個健碩的年輕男子,轉身出去稟告。

中年男子正在煩躁地剝着草根,就是因為夫人生病,他才會在這最後幾天疏於防範,竟然在最後關頭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如果不能追回這顆血滴,那麼所有的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正當他懊惱之際,沒注意到一個行蹤鬼祟的黑衣人悄悄接近,乍然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橫在了他的脖上。

“來、來人啊——”

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客棧之內,他身邊的防範並不嚴實,幾名親衛也早已不知道去向,帶頭的黑衣人剛走到一半,便聽到了主公的尖叫聲,才反應過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暗道不好,匆忙跑了過去。

蒙面黑衣人正是周瑜,正死死鉗制住他,匕首是上好的隕鐵所鑄就,在黑夜裡散發著聳人的寒光。

“放下武器,不然他立馬就死。”周瑜沖往這邊跑過來的一干黑衣人說道。

“給我放下武器!”帶頭的黑衣人命令大家。

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依次扔掉了手中的刀劍。

“把另一顆眉心血交出來,饒你不死。”周瑜冷聲對手裡的男子說著,這男子體型頗高,他鉗制起來着實有點吃力。

那男子怒急交加,恨聲問道:“我苦苦經營了這麼久,養出了兩隻獸王,尚未一決高下,就被你輕易所殺,如此便罷了,你還要來搶奪我的果實嗎?”

“你喪盡天良,做了多少令人髮指的事,你不配得到這眉心血。”

他哈哈笑道:“若不是為了活命,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反正你拿走了這血滴,我也是死路一條,乾脆請你現在就殺了我吧。”

周瑜抿唇一笑,“好啊,殺你跟殺雞一般,你以為你的這幫酒囊飯袋能奈我何?”手上用上了力,那匕首便割進了他的皮肉,鮮血涌了出來。

“住手!放開他,我把眉心血給你!”一個黑衣人叫道。

周瑜回頭望去,一支箭矢直直衝他飛了過來,他條件反射側身一躲,雖然避開了要害,那箭還是深深插入了心肺。

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禁一晃神,手裡的男子便趁機要逃脫,剛跑出兩步卻又被周瑜再次牢牢抓住,周瑜拿起匕首就往那個男子胸前也捅上一刀。

他冷笑一聲,拔出匕首,鮮血從男子的傷口處汩汩往外流。

“啊!”男子發出了一聲慘叫,渾身就像卸了線的木偶,癱軟作一汪站不起來的水,完全靠周瑜把他給提了起來。

周瑜嘴唇抿緊,隱下疼痛,開口氣定神閑地說著:“你還有半炷香考慮的時間。”

“飛鷹,給他!”男子吼了一句。

疼痛和死亡讓他清醒,自己何必今日魚死網破,反正種子在手,他還可以養很多個獸王……

剛才那個射箭的男子愣了一下,然後從胸口摸出一個棕褐色圓口瓷瓶,舉了起來,“你要的東西在這裡。”

“扔過來。”周瑜道。

那男子獰笑着,沖他臉上扔了過來,心裡盤算着不管他用哪只手去接,主公都能逃拖他的桎梏,到時候,再把他射成刺蝟……

瓶子飛到半空,卻被另外一個黑衣蒙面人攔空劫走,他藉著火把的光打開瓶子檢查了一下,搖頭道:“這裡面不是眉心血。”

飛鷹心中唯一的一絲希冀落空了,這裡面竟然還混有他們的人。

周瑜冷笑一聲,用匕首在男子肩上又狠狠戳了一刀,剎時疼得他嗷嗷直叫。

“飛鷹!你瘋了!給他們,給他們啊!我們還會再有的!”他直叫道。

飛鷹聽懂了他的意思,再在胸口一摸,一個玉色瓷瓶拿了出來,再次往他們這裡一拋,也被喬藐牢牢接住,他檢查了一下,“是另一滴眉心血無疑。”

“很好。”周瑜提着那個男子,和喬藐兩個人往岔路口退去。

“你們要的東西已經到手,為何不放了我家主公?!”

那個叫飛鷹的黑衣人喚住他們,他家主公還在流血啊!

“想要他活命就別追過來,一刻鐘後,烽梧路口過來接人。”

黑暗中,那個叫飛鷹的男子眼光陰冷,好似要用眼神在他們身上生生挖出一個洞一樣。

周瑜和喬藐拐進一個隱秘的胡同,裡面栓着一匹馬,他在男子脖子上打了一個手刀,把他打暈過去,然後捆在馬上,狠狠策了一下馬鞭,那馬瞬間飛奔出去老遠——

他倆則沿着凹凸不平的牆壁攀上了屋頂,靜靜觀望着下面的情況。

“給我追!”那個叫飛鷹的吼了一句,但他們此行是悄然出動,除了主公那輛馬車之外都無別的馬匹,飛鷹心裡着急,卸下了馬車上的馬,親自循聲追去。

周瑜和喬藐則在房屋的另一處落下,來到了另一條街,然後跑了幾步進入了一個房間,那是他們後來轉移的落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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