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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鑽入通紅,蒼穹的顏色嵌入了太陽的顏色。

信陵君輕喝一聲,虎符的內力全數催發,火海猛然高了三尺,幻成一堵堅硬無比的火牆。

蕭夜橋看着那抹在火牆下如滄海一黍的青色,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唐傷心要輸了。

青色擊在壁上,艱難的向里鑽入,雖然依舊銳利,但那堵火牆卻在四面八方壓迫過來,青色的進程漸漸變慢,那足以融化一切的火焰灼燒着他。太陽,畢竟高高在上,無可匹敵。

唐傷心舉着手,怔怔的呆在原地,看那青色式微,搖搖欲墜。

便在此刻,火牆突然分出一道火焰,射向唐傷心的身後,疾快無倫,只聽背後一聲慘叫,有人栽倒在地。唐傷心愕然間,信陵君的火牆在那一剎突然出現了一點空隙,雖然只是極細微的空隙,但對偏鋒左道的傷心淚來說,已經足夠,青色倏的沒入火牆,金燦燦的火焰中便突然多了抹艷麗的紅色,信陵君的左肩迸出一道瘡口,鮮血飛濺而出。他悶哼一聲,被那巨大的衝力所擊,整個身子往樓下栽去。

白影晃動,蕭夜橋出現在欄杆旁,一伸手,拉住了信陵君的右手,他原本甚是白皙的臉上猛的又白了幾分,咔嚓一聲,雙足在地板上頓出兩個洞,使勁一甩,將信陵君拉回了樓上。

唐傷心鬆了口氣,回頭,看到身後躺了一個人,旁邊落着柄劍。人是道人,道帽青衣,清瘦古矍,劍是好劍,刃長三尺,寬鋒短柄。

唐傷心看看那劍,皺眉,沉聲問,“青城派的?”

“不錯,我是青城山的木道人,今天特意來為我師傅報仇!”那人慢慢爬起來,被虎符擊中顯然極不好受,他的胸前凹下一塊,鮮血不斷從他嘴裡咳出來。

“你師傅是長青子?”

“咳咳,不錯!你助紂為虐,殘殺無辜,天會收拾你的!”木道人指着唐傷心罵道,“可惜,功虧一簣。不過今天雖殺不了你,但總有一天,教你死在青城派手上。”

唐傷心落寞的搖搖頭,看着木道人,“你師傅多行不義,那也不必多說。你走的動嗎?”

“?!”

“走的動就走吧,我不為難你。”不懼生死而報師恩的人,無論他的師傅暗地裡如何陰險惡毒,對這個徒弟,唐傷心還是尊敬的。

“哼,你這樣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少惺惺作態了,要殺便殺。”

“我不殺你。”唐傷心知道多說無益,自己是江湖公認的冷血殺手,眾口鑠金,辯解也無用。他轉頭看信陵君,“你沒事吧?”

信陵君咳嗽着道,“暗器不錯。”

唐傷心看着他,道,“我輸了。”

信陵君搖頭道,“是我輸了,你畢竟傷了我。”

“你是為了救我。”

看二人爭辯,蕭夜橋笑道,“武功上還是我們輸了一籌,不過既然信陵君這樣堅持,不妨算和局如何?”

信陵君和唐傷心同時搖頭,“不!”

信陵君轉頭看着唐傷心,道,“唐兄弟,就當幫我個忙,算我輸了吧,”他揮揮手,讓木道人走開,“你師傅是死有餘辜,不過我不屑說死人的壞話,你走吧。”木道人看了看他,又看看唐傷心,終於一咬牙,踉蹌着下樓了,“唐傷心,信陵君,我會再來找你們的!”

信陵君咳嗽了幾聲,慢慢的坐到桌邊的椅子上,對唐傷心道,“找你之前,其實我已經查了你六個月。這些年來,你的傷心淚下亡魂無數,卻的確沒有錯殺過一個人。我的小舅子也是他罪有應得,嘿,能被人叫為‘人狼’,還能是好人不成?我這次跟你決鬥,第一是夫人之命;第二是想跟人好好打一架,你不知道,這些年來,沒人交手,寂寞啊;還有第三點,是我厭倦這爭名奪利的江湖生涯了。”信陵君咳了幾口血,接道,“我敗了之後,江湖上原本想找我相鬥的人,從此便不會再來。我在江湖中混跡三十年,也累的很了。成王敗寇,唐兄弟,從今往後,你得小心了。我在這裡給你賠個罪,為我一己之私,以後,讓你受累了。”

唐傷心怔怔的看着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夜橋輕聲嘆道,“信陵君視名如無物,光風霽月。我佩服你。”

信陵君看着他,笑道,“還得謝你救命之恩呢,”他擺擺手,又道,“如果你廝混到我這個年紀,在刀光劍影中度過三十年,每天都在擔驚受怕,打鬥殺人,你也會厭倦的,”信陵君看着遠處翻騰的長江,嘩啦啦的浪花在靜夜聽來甚是清晰,他默默的看了一陣,站起身來,長嘯一聲,“不過臨別還能跟你們兩位交個朋友,也不失為一樁幸事。”

唐傷心看着信陵君,良久,“是我的幸事!”

“我們的。”蕭夜橋道。

三人相視一笑,莫逆於心。

“我要走了,從今日起,便退出江湖了。唐兄弟,以你們的武功,在武林中,也不需再害怕什麼人。不過江湖風波險惡,還是得小心提防。如李拂衣、千里暮行,石幽明等,無論是正是邪,為人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只是有三個人,京城的七苦,雲貴的毒先生,山河幫的舞純陽,這三個人,你們碰上了,千萬小心在意,他們,”信陵君突然搖搖頭,“算了,路得自己走,虧也得自己吃,不說了。”他慢慢的走下樓去,又回頭道,“有機會你們最好還是娶個媳婦,能陪着一個心愛的人,就算天天跪搓衣板,也是件不壞的事。”

蕭夜橋點點頭,笑道,“有機會一定娶一個。”

信陵君擺擺手,一步步下樓去了。

蕭夜橋看着他的背影,喃喃的道,“虎符信陵君,不錯!”唐傷心沉默着,怔怔的呆了好久,點點頭,“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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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大了,蕭夜橋和唐傷心慢慢的走回少清風給他們安排的一個清靜的小院落,看到風雪裡,一個俏影立在院門外。

“黃小姐,”蕭夜橋微笑着招呼,

黃顏點點頭,“蕭大哥。”

“你們的酒席吃完了?”

“恩,吃完了。”黃顏點點頭,一雙妙目卻偷偷的不住看唐傷心,眼神里充滿了關切。

蕭夜橋看看她,又看看唐傷心,若有所思的一笑,問黃顏,“慕容他們呢?”

“在裡面推牌九,有人已經輸的在當靴子了。”

蕭夜橋點點頭,走入院門,“你陪唐兄弟說會話,我過去把靴子贏下來。”

看蕭夜橋走進院子,黃顏轉頭看唐傷心,問,“你沒事吧?”

唐傷心點點頭,“沒事。”

黃顏鬆了口氣,“誰贏了?”

“信陵君....,”唐傷心突然搖頭道,“恩,是我贏了。”

“好啊!唐大哥,我知道你一定會贏的。”黃顏笑顏如花,拍手笑道。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反正我知道,只要你出手,什麼敵人都打不過你!”黃顏神色堅定的道。

唐傷心看着這個活潑靈動的女孩,看她外衣上落滿了厚厚的雪花,小臉被寒風吹的發白,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憐惜之意,不自禁的伸手,給黃顏的頭髮撫去幾片雪花。黃顏晶瑩如玉的肌膚突然泛起一絲嫣紅,她羞澀的低下頭去,身子微微顫抖。唐傷心溫和的一笑,便在此刻,一個恬靜淡然的女子突然在他的心間湧起,彷彿一根針在他心裡重重一刺,他蒼白的手驀的在黃顏的發間停住,慢慢收回,過了許久,唐傷心澀聲道,“雪下大了,我們,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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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車撞了。前天晚上喝多了酒,駕駛着一輛二輪驅動的加長型自行車回家,一小三輪不開眼,居然超我的車,大怒,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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