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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長月搖頭說不是,或者說不是直接把人帶走的,但這對母子確實很可疑。

她細細問了村正關於這對母子細節,越問越覺得奇怪,既然攜帶的孩子生病出了問題,都已經哭鬧成了那樣,那婦人為何不去給孩子找醫師?

還有,她在村中三日,每日里都帶着孩子四處轉悠,這樣對孩子的病似乎並沒有任何幫助,只有這些村民覺得那婦人是愛護孩子,想帶着他晒晒太陽,又看到婦人那般揪心的樣子,便下意識以為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仔細一想卻並不是這樣的。

如果這婦人沒問題,按照正常為人母的做法,都會焦急的帶着孩子去求醫,一定不會在村中閑晃,耽擱了三日才帶着孩子離開,這一看就不是那孩子的親生母親吧。

“那對母子要去哪裡?”安長月問道,村正想了想說,“應當是往西,聽婦人的口音像是從河東道來的,她來之前便說要回家鄉去,想來是回河東道了。”

安長月挑了挑眉,又是河東道?怎麼這麼巧?

“好了,今日就先到這裡吧,李兄趕緊回京兆府,如果速度夠快,或者能趕上那對母子。”說完她讓村正形容了一下那婦人的容貌,隨後辭別眾人和李淙一道往長安城內去。

一路上李淙都皺着眉頭苦思冥想,終於在臨近京兆府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阿月,你這什麼意思?不是說拐走人的不是那對母子嗎?做什麼還讓我回京兆府調人去追?”

安長月撇了撇嘴,“人確實不是婦人直接拐走的,但她一定是幫凶。”

婦人帶着孩子一般不會有人心生戒備,她又藉著孩子哭鬧為由在村中走動,一定把村中大部分地形和村民的狀況給摸清了,隨後在事發之前離開,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到她身上。

李淙一聽精神為之一震,等到了京兆府立刻稟報了這一情況,很快京兆府聯合萬年縣不良人去追查了那對母子,安長月見時辰不早了,便同李淙說了一聲先行離開。

回西市的路上,葉雲深一邊走一邊問到,“鐵柱的女兒看樣子能找到,但蕭家的女兒怕是不好找啊。”他還有一點覺得不對,鐵柱家丟失女孩倒是符合之前兇手作案的條件,可蕭家的似乎不一樣啊。

安長月搖搖頭,“我覺得這兩起案子並不是一伙人所為,梅花村的和之前是一起,而蕭家的則是另外一起。”

葉雲深啊了一聲,說他也有這種感覺,因為蕭家不管怎麼看,似乎都跟貧困百姓扯不上邊兒啊。

當天夜裡安長月睡的不怎麼踏實,一大早就起身倚着二樓欄杆朝西市外張望,可溶月樓的位置,只能看到市門內,卻是看不到外面是什麼情況的。

直到到了時辰市門大開,她才着急的拉着葉雲深一道往京兆府去,雖然這案子跟大理寺無關,但不耽擱她的好奇心啊。

等到了京兆府才知道李淙他們一行人一夜未歸,不過聽說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具體消息還需要等人回來再說。

安長月本想在京兆府等着,卻被告知閑雜人等不能在裡面久留,她沒辦法,只好帶着葉雲深朝一旁的寺院走去,走近了才看到那寺院名字叫慈悲,她不由抿唇笑起來,慈悲寺不知可否能保佑這次的事能順利了解?

走進寺院內,發現其中香客不少,安長月隨便尋了個地方坐下,眼睛在來往香客中觀察,突然看到了個眼熟的婦人,正是王同震的夫人王心柔。

“她怎麼到慈悲寺來了?”安長月說著不自覺站起身,王心柔較之那日看上去更憔悴了幾分,遠遠就能感覺到她的沮喪,似乎這些日子不僅沒休息好,還受到了打擊。

葉雲深也認出王心柔來,不過他不大明白安長月為什麼這麼說,“阿月,長安人多信奉神靈,不管是波斯寺、胡祆祠還是僧寺,王夫人去了都不奇怪吧。”

“怎麼不奇怪,她一個信景教的教徒,如今卻跑到這裡來求神拜佛,你說奇怪不奇怪?”安長月看着王心柔的背影消失在正殿之中,收回目光漫不經心的說道。

王員外郎的事她還放在心上,不過眼下被拐走的女孩似乎更重要。

正想着,就聽到寺外有人騷動,安長月立刻起身,這麼大動靜,看樣子是李淙他們回來了,正好過去問問情況再回頭瞧瞧這位王夫人。

從慈悲寺出去,果然見一隊人浩浩蕩蕩的進了京兆府,她趕緊跟上去,幸好門口的人還認得她,便放她進去了。

安長月一進門就聽到一陣哭泣聲,聲音挺熟悉,是梅花村的鐵柱一家,聽哭聲中帶着喜悅,看來女孩是找回來了。

等了片刻,大堂上終於安靜了下來,安長月走進去直接找李淙問情況,李淙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趕來,既高興又有些沮喪的說道,“人找回來了,不過很可惜那婦人沒抓住,其他丟失的孩子也沒能找到。”

“打草驚蛇了?”安長月問,李淙皺眉嘆了口氣,很明顯是的。

她拍了拍李淙的肩膀,“無妨,起碼知道是誰,你可以畫出來讓附近張貼,避免再有人被其迫害。”

李淙一聽打起精神來,很快便轉身去找了筆墨開始畫那婦人的樣子,安長月湊近了一看,竟然是個十分不起眼的婦人,大約是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種。

“這般不起眼,也難怪屢屢得手。”她有點動搖,也許蕭家那孩子也是這婦人帶走的?

李淙畫完擱了筆,將墨跡稍微吹乾些就交給了旁邊的衙役,“麻煩找畫師多畫幾幅,在長安內外張貼。”隨後扭頭看着安長月和葉雲深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這就要問阿月了,沒見到你人,我們還去了慈悲寺繼續等,一聽到動靜就趕緊過來了。”葉雲深嘆了口氣,不過想想在外面亂轉,總比回去當苦力要好啊。

“慈悲寺?哦,對,剛才是經過了慈悲寺。”李淙撓着後腦勺傻笑,隨後看到安長月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