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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山大老遠就瞅見了他的身影,連忙將手中的女式內衣內褲晾曬好,趕緊推開門,跑了出來。“李大海,你怎麼跑到我家裡來了?”駝子李有些吃味地笑道,老子聽說你金屋藏嬌,就過來瞅瞅!沒想到你這個傢伙不聲不響地還真弄了一座銅雀台來!

何大山見他打趣他,嘿嘿地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哪是我這個大老粗乾的啊,這都是秀清設計的。駝子李接過他的煙,極度不爽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還真有膽量啊,連余鎮長的嫂子都敢打來吃了。何大山給了他一拳道,這還不是跟你小子學的。跟好人學好人,跟壞人學壞人唄!“呵,合著還是我教壞了你啊!這也能賴到我的頭上!”

倆人正說著,嫂子便端着茶水,走了出來。“大海來啊,趕緊請人家坐啊!你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那裡幹啥!”駝子李見嫂子出來了,連忙笑着說道,嫂子在家啊,我就是來找大山幫我拿拿主意!“行啊,你們聊!我不打攪你們!”說著,嫂子把茶水給他們在花亭里倒好,便要抽身走人。駝子李連忙站起來道,嫂子,你別走啊,你是大學生,我的事情也想聽聽你的注意。嫂子見他如此說,只得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是這樣的,大山、嫂子,前段時間大山不是搞了一個招商嗎,有一個投資商看上了我家產業,想跟我們入股。我和七月沒文化,把不準,想請你們幫幫忙!”當下嫂子便問了是什麼企業,叫什麼名字,老闆是誰。何大山連忙跑進屋子裡,端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出來。嫂子打開電腦,飛快地輸入公司和老闆的名字,很快就搜索出了這家投資商的真實情況。何大山看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嫂子見他不好意思說,當即對駝子李說道,大海啊,這家企業是隔壁市的一家規模以上的食品加工企業,名氣很大,資金這塊應該不是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入股?”

何大山連忙拉了他一下道,你着什麼急啊,聽秀清把話說完。駝子李趕緊對嫂子說道,嫂子你繼續!嫂子笑了笑道,但是我擔心啊,他們不是想要入股那麼簡單,他們是想借雞生蛋,貼牌搶市場。他們剛剛推出了一款名叫七月香的豆豉,與你們註冊的品牌僅差一個字,包裝也跟你們的很相似,主打方向也是傳統工藝。

駝子李連忙搶過電腦,一看臉色瞬間就發白了。“駝子李,我看啊這家投資商,你不但不能讓他入股,還得去告他,他這是明顯的侵權行為!”何大山苦笑地搖了搖頭,對他說道。“告他?”

“對,很明顯!他們這麼迫不及待地想入股,其實打的就是收購的主意,藉助你們的品牌聲譽,搶佔你們的市場!一旦站穩了市場,你的品牌就會被消費者所拋棄!你還想掙錢不僅難了,還要提防他反過來告你侵權!”

駝子李一下子慌了神,“告,怎麼告?”

嫂子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地起了憐憫之心。“這樣,我給你一個電話,你去省城找我的一位同學,她是這方面的專家,她能夠幫到你!”

看到駝子李神色慌張地拿着電話號碼走出去。嫂子不忍心地搖了搖頭道,商場如戰場,沒想到你們鮮家嘴這麼快,就被人打上了主意。今天多虧他來找咱們,不然的話,他被讓人買了還傻乎乎地幫着人家數錢呢!

“駝子李的事情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啊!看來,我必須得去找何書記和余鎮長,得加強知識產權方面的法律培訓了。不然的話,說不準哪天,我們這麼辛苦弄起來的產業品牌就被人迷迷糊糊地端了鍋!”何大山心有餘悸地說道。

嫂子看他着急的樣子,想了想,拿起她的電話撥通了她那個在省城的同學的電話。“黃穎啊,我是秀清啊,你這會有空嗎?我想拜託你兩件事情,你看行不行?”

掛斷電話,嫂子方才對何大山說道,不用着急!我跟黃穎已經說了,這個官司她幫駝子李打,隨帶找時間來村裡搞一場法治培訓。

何大山感激地沖她笑了笑。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道,還是不行!你這是短期行為,治標不治本。我還得去找他們,得請縣上的司法機構來我們村長期辦班才行!村民們沒有吃過這方面的苦頭,很難說服他們。我們必須趁着駝子李家這件事情,給他們都敲響警鐘,更為重要的是要給他們樹立這種警覺性,懂得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去應對。

嫂子欣慰地看着他,這小子還真成熟了。遇事情不慌不忙的,有點大將氣度了。“行,就按你說的這麼辦。現在啊,你們鮮家嘴是名聲在外,以前大家都是小打小鬧,但現在不同了,規模起來了,必然會參與市場競爭。市場競爭是殘酷的,也是陰暗的。少不了有人膽大妄為,或者是鑽法律的空子來從中牟利。我看啊,乾脆你們建一個村民學校,不僅請法律專家來,也可以請營銷專家、技術專家來面對面地搞培訓。”“好,太好了!你這個點子簡直就是神來之筆!”說著,何大山一把抱住她,猛地上去。嫂子使勁掙扎了一下,推不開他,只得由着他胡來。

良久,倆人唇分,都漲紅了臉。何大山哈哈一笑,高興地轉身跑了出去。他忙着去找何大棒槌和余香,抓緊時間把這件要命的事情辦下來。“死相,敢占老娘便宜,看你回來老娘不收拾你!”嫂子見他跑遠了,憤憤不平地罵道。

來到鎮上,余香的辦公室里小侯正忙着收拾桌子,見何大山來了。知道他是余香眼裡的大紅人,連忙讓進門來,給他端茶倒水。“何助理,你稍等一下。余鎮長正在和書記他們開會研究產業規劃的事情。”何大山第一次被他如此客氣地接待,很詫異地笑道,侯主任,幾日不見,刮目相看啊!

侯春臉色紅了紅,知道他是在洗刷自己。他連忙擺手說道,你可別笑話我,你別喊我什麼侯主任,我可不是主任。我只是個跟余鎮長跑腿的。何大山從兜里掏出一包好煙扔給他,“接着!兄弟,我們都是給余鎮長跑腿的!今後還得多關照!”侯春接過煙,感激地說道,我這個跑腿的哪能跟你比啊,你可是余鎮長一手教出來的大能人!不像我,我現在還在過火焰山呢!何大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跟余鎮長干,她是個實誠人!只要你踏實肯干,沒有壞心眼,她把心窩子都可以掏給你!侯春悻悻地說道,謝謝大山哥,你是過來人!今後你還得多提醒我!何大山見他這麼說,得意地笑道,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和余鎮長從來不搞這一套,有事情當面鑼,敲得噹噹響。你不要把她當成領導,你把她當成個好朋友,自然工作就好乾了!

倆人正說著話,余香推門進來,聽見他在沖殼子,編排自己,走到他身邊,踢起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何大山,你娃吃豹子膽了,敢背後編排我!”何大山連忙告饒道,我對天發誓,沒有說你的壞話,我在表揚你呢!

“是嗎?你何大山長本事了啊,連我嫂子的主意,你都敢打!”

何大山這才聽明白,余香哪裡是為他背後說她生氣,而是對他和嫂子的事情有意見。當即苦笑道,余香,老話說得好,寧坼一座廟,不扯一樁婚。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侯春見他們談到了私事,連忙借故走了出去。余香見他知趣,便沒作聲。當即不客氣地對何大山說道,何大山,你小子要敢耍什麼小心眼,小心我揍你!“哪裡敢哦,我都快成氣管炎了。”余香聽了他的話,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自從離婚後,嫂子是越活越自在,何大山的境況,他不說。她也能猜到幾分。單憑之前,嫂子給她說的那些話。這小子是齊天大聖,鑽進了如來佛祖的手掌心,想要打翻天印那可就難了哦。

“說吧,你小子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何大山見她氣消了,連忙把駝子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她說了。余香聽了他的話,面色有些凝重,之前她和何大棒槌再商量辦招商會的時候,就有這方面的擔心。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當即問道,那你有什麼主意沒有?

“秀清,給我們出了主意!”

“嫂子?她說了什麼?”

“秀清,她建議我們趁機在村裡辦一個村民學校,常態化地開展各種法治、科技、營銷等課程,幫助村民們提高這方面的應急防範能力。”

余香聽了他的話,吃驚地站了起來。嫂子還真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蟲。剛剛她和李書記正在研究,上面準備開展農民夜校培訓。沒想到,鮮家嘴又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走,去李書記辦公室!”

說完,她一把拽起何大山,拖着他就往李書記的辦公室走。李書記詫異地看着他倆,“出什麼事情了嗎?”

余香擺了擺手,笑道,沒出什麼事情,鮮家嘴這些傢伙又要第一個吃螃蟹,這不,我把他給你拽了過來。

李書記連忙招呼他們坐。“啥意思?什麼又要第一個吃螃蟹,你把話說清楚。”李書記現在一聽到鮮家嘴的事情,就習慣性的一驚一乍的。沒辦法,現在鮮家嘴的步子邁得太快了,好多事情都走在了鎮上的前面。他當即打起了精神來,興緻勃勃地問道。

“農民夜校的事情,剛剛我們還在為難,不知道怎麼搞。我剛回到辦公室,他便找來了,他們想在村裡辦村民學校,搞長期學習培訓。這不,我乾脆把他拽過來,讓他親自給你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