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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見何大海橫衝直闖地開着車走了好一陣,她才皺着眉頭,走進鎮政府。她老爸的同事們都認識這個小魔女。

社會化服務窗口的老阿姨見她走進來,笑呵呵地給她打招呼,“小丫啊,啥時候回來的啊?女大十八變都長成大姑娘了。”“薛阿姨,您老還沒有退休啊?”

薛阿姨,叫薛亞楠。長得很嬌小,常年笑嘻嘻的,對人很隨和,是個即將退休的鎮幹部。當過幾任鎮上的婦女主任,幾十年里都跟她父親姜會計,一起駐村。兩家人以前都住在鎮政府老宿舍樓里,門挨門的。姜小丫小的時候,沒少到她家串門。她的老公,原本是鎮上的武裝部長,早些年調進了城,便在城裡買了房子,從鎮上搬到了城裡去住。她的獨生女兒,比姜小丫要大五六歲,原本也是鎮上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後來,考上了醫學院,畢業後考進了縣醫院當起了急診科醫生。姜小丫見到她自然是很親熱,拉着她嘰嘰喳喳地說過不停。

倆人擺了一陣子龍門陣,姜小丫才想起,她是來找何大山的,連忙問道,薛阿姨,你看見何大山沒有啊?“何大山?他不是剛剛辦了結婚證,早走了啊!你找他幹啥子?”

“啊,早走了!該死的,我一直在門口,咋個沒有看見他啊!”

“是何大海何書記把他接走的,好像有什麼急事?走得很急,我也沒有來得及問。”

姜小丫這才知道,是何大海壞了她的事情,氣得跳腳地罵道,我就說他剛剛跟鬼衝起來似的,開個車橫衝直闖的!

薛阿姨見她一驚一乍的,不由地有些好笑。這個小丫頭片子,還跟當年那個小魔頭一樣,心裡裝不了事情。忙問道,你找何大山那個黑小子幹啥?大海書記跟他是堂兄弟,何大山扯了證,自然是準備辦酒席了。他這個當哥的理所應當的該幫幫啊!

姜小丫臉色一紅,不好意思開口。她可不敢給她講,她是回來找何大山談戀愛結婚的。這要是被她老子知道了,還不得打斷她的腿。當下埋着腦袋,朝薛阿姨擺了擺手,拔腿就要走。薛阿姨連忙叫住她,奇怪地問道,你不等老薑啊,他還在李書記那裡商量事情呢。

姜小丫聽見她老頭子就在鎮政府,嚇得吐了吐舌頭,更加不敢多逗留。連忙抽身跑了出來。

出了鎮政府,小魔頭氣得臉色都青了,當即打開手機,把火氣都發到了“白水河邊一枝美人花”上,“敢搶我男人!看老娘不收拾你!”姜小丫的報復迅疾如雷,而嫂子和何大山的應對則顯得捉襟見肘,畏首畏尾。

嫂子打心眼裡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以何大山對小魔女的了解,這丫頭翻起浪子,那就是一頭出海的蛟龍。稍有不慎,就會船翻浪飛。這是一個天生就不會輕易服輸的主。想與她達成和解,並不容易。

何大海將車開到何鳳山家的樓下,三個人都垂頭喪氣地上了樓。何鳳山和餘珍珍見他們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由地有些擔心,連忙將他們讓進門來。

何大海早把這個家當成了自個的家,自然是毫不客氣,當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來了個葛優躺,這事鬧得他一點心氣都沒有,苦着臉悶悶地抽着煙。

嫂子和何大山,今日不同往日,過去嫂子是余香的親戚,在老倆口面前也被當成了自家的女兒看待。而今,倆人都扯了證,在何鳳山和餘珍珍面前,則是老何家的侄兒侄媳,何大山與老倆口客氣了一番,方才接過茶拉着嫂子坐了下來。餘珍珍原以為是他倆扯證出現了問題,也不好開口問他們,也只能按住好奇心,與他們拉着家常。只有何鳳山別看他年紀大了,心思卻格外剔透,人精人精的。看他們這架勢,便知道他們是遇到了難事。當即也不開腔,徑直把在書房裡忙着寫材料的余香叫了出來。

余香很少見嫂子這般愁眉苦臉的樣子,咯咯笑了笑說道,你們這都是咋的拉,都拉着一張苦瓜臉。嫂子見余香出來,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連忙一把將她拖到了陽台上,悄悄咪咪地給她說了與姜小丫的事情。余香瞪大了眼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嫂子,沒想到啊,你不但是二婚,還是三婚啊!瞧你這網上網下的,桃花朵朵開,如魚得水啊!”嫂子沒好氣地推了她一把,使勁地捏了她一下腰肢,皺着眉頭,拉着臉,一臉不爽地罵道,你這個死丫頭,我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這幸災樂禍!

余香被她捏得疼得直告饒,嫂子方才放過她。“余香,我告訴你!今兒我是沒抓拿了,這是你必須負責給我解決!不解決,我就賴着不走了!愛咋咋的!”“喲,你才跟何大山勾搭幾天啊,就學會了何大山的狗熊脾氣!”嫂子翹了翹眉頭,氣哼哼地說道,自古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嫁了鮮家嘴的男人,自然要隨鮮家嘴的性子!余香知道她在氣頭上,也不好再跟她頂牛,當即安慰道,嫂子這回啊,你這拜菩薩,算是拜錯地方了哦!”嫂子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沒有明白她的話。

余香連忙拉着她找到了餘珍珍,呵呵笑道,這才是你該找的真神!

何大海和何大山,這才回過神來,倆人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當即便大笑了起來,“我們咋沒有想到大嬸呢!”

餘珍珍被他們的話弄得莫名其妙,“從你們打進門起就神神道道的,你們在弄什麼把戲啊?”何鳳山也是一臉的懵逼。傻傻地看着他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余香連忙把嫂子與姜小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擺給了二老聽。何鳳山和餘珍珍聽了她的話,一下子大笑了起來,指着大嫂樂不可支地笑道,你啊你啊,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咋個還這麼荒唐啊!這也虧得是我乾女兒,要是換做其他人,還不得讓人笑死!

嫂子一下子漲紅臉,垂着腦袋,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不過是玩玩遊戲,沒想到當真啊!

何鳳山和餘珍珍笑得上氣不接上氣,良久,老倆口才緩過勁來。見大嫂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方才呵呵地說道,你啊!真是聰明一時糊塗一世,這些事情那能當成兒戲啊!

嫂子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了個大救星。不顧臉皮,當即苦澀地問道,難得你們二老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