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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在做什麼?”

漁翁肩上扛着魚竿,手中提着魚簍,看向奇奇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叫奇奇。”小男孩回過神來答道。

“這是個小名啊,有大名沒有啊?”漁翁又問道。

“爹爹一直都叫我奇奇,沒別的名字!”小孩有些疑惑的答道。

“這樣啊!”

漁翁點了點頭,手掌之中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乳白色的石頭,看上去很是漂亮,只見漁翁的拇指在手中石頭上一抹,似乎有一些白色的粉塵被河風吹走。

漁翁將手中的白色石塊遞了過來,道:“你送給老頭八條魚,又教會了老頭子如何捉魚,老頭子也送你一件東西,就當做一件禮物吧!”

奇奇看了看漁翁手中的石頭,搖了搖頭,道:“爹爹不讓我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漁翁聞言“呵呵”笑了兩聲,伸出手來摸了摸小孩子的腦袋,道:“你是個好孩子,不過這只是一塊石頭而已,而且不是你要的,而是老頭子我送給你的禮物。”

奇奇聽父親說過,男孩的頭是不能隨便讓人摸的,以前梅阿姨摸他腦袋的時候他都會躲開,他的母親雖然很少有親昵的舉動,可偶爾摸到他頭的時候仍舊讓他感覺很不自在,但奇怪的是,眼前這個老爺爺的手摸到他腦袋的時候,他卻並沒有想到要躲開,相反隨着漁翁嘴裡誇讚的語言,他還感覺自己很受用。

奇奇的年齡自然還分不太清言語嚼字一般的邏輯關係,再加上眼前這個漁翁能夠讓他感受到自內心的善意和關愛,於是便懵懵懂懂的從漁翁的手中接過了那塊石頭,不過在拿到手中的時候,奇奇才覺這塊乳白色的石頭頂端穿了一個孔,被一根晶瑩剔透的絲線系了起來。

奇奇抓住絲線將石頭提了起來,這才見到這塊石頭上面雕刻了精美的花紋,而在正面這些花紋的正中還刻着一個字體。

“認得這個字叫什麼嗎?”漁翁問道。

奇奇的目光看向了漁翁搖了搖頭。

漁翁撐開絲線,將這塊石頭戴在了他的脖子下面,想了想又將石頭放進了他脖子下面的衣襟裡面,這樣不解開他衣衫的話,甚至看不到這塊掛在脖子上的乳白色石塊。

漁翁彎着腰整了整奇奇的衣衫,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盯着他笑道:“記住嘍,這個字念‘釗’,是爺爺送給你的禮物,也是咱們老少兩個的秘密,別人誰都不要告訴他們。”

奇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道:“連爹爹也不告訴嗎?”

漁翁“哈哈”笑了兩聲,道:“放心吧,你爹他遲早會知道的。”

奇奇點了點頭,歪着腦袋似乎正想要說什麼,卻突然聽得河流上游隱隱有聲音傳來,似乎正在叫他。

“是爹爹,爹爹回來找我來了!”

奇奇目光一亮,轉過頭來便要向漁翁告別,可身前卻空蕩蕩一片,哪裡還有剛剛那個老漁翁在?

奇奇狐疑的向著周圍打量了一番,耳邊卻突然傳來那漁翁的聲音,道:“孩子,記住嘍,爺爺送你的禮物不要讓他們知道。”

“奇奇?你這孩子怎得跑得這麼遠?卻是讓爹好找!”不遠處傳來楊沁瑜的聲音。

奇奇轉過身來的時候,正見到父親沿着河邊走了過來。

“呵,抓了這麼多魚?沒想到爹只是跟你簡單說了一聲,你就能抓到這麼多,這下卻是省了爹再去河裡面抓魚了!”

楊沁瑜見得用柳枝串起來的幾條河魚,頓時摸著兒子的腦袋高興的誇讚起來。

聽着父親的誇讚,奇奇笑的很是驕傲,不過爹爹摸自己頭的時候卻感覺和那位漁翁老爺爺一模一樣,難怪這麼舒服。

楊沁瑜一手將兒子抱在身上,一手將幾條河魚提起來,道:“走,爹爹今天再教你怎麼做烤魚,以後爹爹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便不會再餓肚子了。”

“好呀好呀!”奇奇拍着手笑道。

父親兩個一路說說笑笑離開了河灘,卻誰也不曾注意到在距離河邊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之中,那扛着魚竿的漁翁正目光他們兩個離開。

眼瞅着父子兩個的身影遠去,漁翁突然將手中的魚竿一抖,身後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轉過身來看去,卻見得樹林中的地面上正有兩名修士“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還有一名修士因為傷勢較輕,趁着漁翁轉身之際欲逃,卻被一根魚線纏在了推上,徑直勒出了一道血槽,幾乎就要將整個小腿給切割了下來,那修士正抱着自己的腿大聲慘嚎。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幕後之人都有誰?”漁翁淡淡的聲音從斗笠之下傳來。

“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有人出了大筆晶石要我們做事,我們只管按照吩咐帶走那個孩子就是了,至於金主是誰,那不是我們該知道的事情。”那名抱着自己小腿的修士看向漁翁的目光充滿了畏懼。

漁翁的斗笠之下傳出了兩聲冷笑,道:“看來三位卻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這修鍊界有的是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只是不知道三位的骨頭能夠熬出來幾兩油?”

“我們是真不知道啊,您就是殺了我們也不知道啊!”三名修士苦苦哀求。

漁翁冷哼一聲,周身煞氣一騰,那三位修士這類事情做得多了,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是什麼下場,一個個頓時面現絕望之色。

然而就在三人閉目等死之際,死亡卻遲遲未曾降臨,待得三人睜開眼睛之際,樹林之中卻哪裡還有那漁翁的蹤跡。

三名修士各自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那名差點被漁翁勒斷了腿的修士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道:“不好,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便在其他兩人尚在懵懂之際,一道遁光突然越過河面降落在了樹林之中,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修士出現在三名修士身旁。

“快跑!”

那名修士不顧小腿剛剛止住的傷口再次崩裂,起身便向著樹林外跑去。

另外兩位修士也終於明白了什麼,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連滾帶爬跟在後面。

“哼,一群廢物!”

那黑衣修士冷哼一聲,突然伸手拍在了身邊的一棵柳樹之上。

幾乎就在瞬間,一道奇異的氣息頓時沿着柳樹的向著整片樹林擴散,而後整片樹林都突然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氛圍。

眼瞅着三名修士就要逃走,突然間整片樹林的地面沸騰了起來,無數的根系藤條從地下伸出,掀起遍地的土石泥沙,如同群魔亂舞一般,瞬間封鎖了整片樹林。

三名修士一個被一條樹根纏住了腳腕,一個被拉住了腰間,還有一個乾脆被一條樹根直接勒緊了脖子,而後無論三人如何掙扎,地面上舞動的樹根紛紛回縮,重新向著地面下扎去,連帶着三名修士也一個個被活埋。

黑衣修士向著樹林打量了一眼,而後身化一道遁光消失不見。

重新恢復了平靜的樹林絲毫看不到剛剛生的一切的痕迹,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天邊又有一道遁光閃過,剛剛離開的黑衣修士去而復返,然而樹林之中卻一切沉寂如舊。

“奇怪!”黑衣修士低聲念叨了一句,隨即再次架起遁光,這一回卻是真的離開了。

而就在那黑衣修士離開後不久,樹林中一棵白樺樹主幹上突然有一個人就那般直愣愣的走了出來,正是那帶着斗笠的漁翁。

“奇怪,這一身氣息可是感覺有些熟悉啊,會是誰呢?”漁翁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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