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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君山與九天天帝在鬥法過程當中各逞心機,後者雖然在鬥法當中勝了楊君山半籌,可前者卻最終全身而退,還帶走了鴻蒙紫氣。

待楊君山追上長河靈舟之後,舟中之人除了楊立釗和包魚兒、鍾九三人之外,余者盡皆身帶重傷。

“祖父大人,您擊退了那九天界主?”

楊立釗見得楊君山無恙歸來頓時喜道。

楊君山聞言笑道:“哪裡有那麼容易!那九天天帝乃是大羅仙境巔峰,三花聚頂一般的人物,嚴格說來,祖父我還不是人家的對手。”

“那……”

楊君山微微一笑,道:“不過那天帝想要從祖父這裡佔到便宜,卻也並不容易!”

楊立釗聞言神色頓時一松,隨即又笑問道:“祖父大人,那九天界主是否還會追上來?”

楊君山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虛空,淡淡道:“應當不會了,他很清楚,祖父既然已經與你們匯合,再追上來便沒有任何意義,他也不可能再奪回鴻蒙紫氣了。”

說到鴻蒙紫氣,祖父二人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了原本站在不遠處的安大朴。

安大朴也是心思靈動之人,儘管在此之前楊君山從未向其透露過有關鴻蒙紫氣的事宜,但眼見得那一道沒入他體內的紫氣引得如此多的大神通者大打出手,他哪裡還不曉得謀算此物便是楊君山當初選中他的根本?

不用楊立釗示意,更不用楊君山多說,在楊君山返回長河靈舟的剎那,安大朴便已經在這裡等候,眼見得楊君山祖孫二人看過來,他立馬主動將鴻蒙紫氣從體內抽出,並雙手奉上。

這一道鴻蒙紫氣絲毫沒有嘗試煉化的痕迹。

楊君山滿意的點了點頭,衣袖一掃,那鴻蒙紫氣便已經不見了蹤跡。

“你很好,做的不錯!”

楊君山向著安大朴微微點頭示意。

安大朴躬身道:“不敢,都是仙尊運籌帷幄,這些都是在屬下分內之事。”

楊君山微一點頭,道:“你在九天世界所做的一切我已略知一二,今後你便可在黃壤星宮經營自己的根基,西山楊氏便做你的後盾靠山。九天天帝放棄了混沌入口之地,便意味着他已經棄界主之位而去,九天本土修真文明所不能自稱一族,但天地意志尚未完全沉寂,正是如你這般本土仙人為氣運所鐘的時候,玩不可錯過這等機緣。”

安大朴連忙道:“多謝仙尊教訓,屬下一定銘記於心。”

楊君山“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半是指點半是囑咐道:“你能藉助騰蛇本源修鍊至元神仙境巔峰是你的機緣,但根基淺薄萬不可輕易重塑仙軀,最好是靜下心來沉澱十數年,也好藉此機會收集本源至寶,日後成就金仙,方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安大朴聞言連忙拜倒謝過。

楊君山點了點頭正欲離開,卻忽覺腳下有物,低頭看去時,卻見三尺長蛇正攔在他身前,正是那騰蛇無疑。

楊君山見騰蛇上半身抬起,蛇頭微微而動,於是問道:“你這長蟲此番立功不小,不去養傷恢復,為何在此阻路?”

卻見那騰蛇伏下蛇頭在甲板之上一蹭,下頜蛇皮頓時破開,露出裡面深青色的新嫩鱗甲,而後隨着騰蛇整個身軀從破開的舊皮之中鑽出,甲板上卻是多出了一條三尺余長的騰蛇蛻皮。

蛻皮之後的騰蛇看上去修為氣息一下子減弱了許多,也就勉強能夠維持其大羅境的修為而已,可原本身上的傷勢卻大為好轉。

楊君山見狀略略恍然,道:“你這是要將這一條蛻皮送給大朴?”

騰蛇蛇頭抬起微微點動示意,而後便轉身遊走進入了船艙之中。

楊君山再次看向安大朴,笑道:“你小子倒是好運道,騰蛇退下的這條蛇皮雖多有破損,但卻仍舊是星空之中難得的珍品,其價值甚至不差於中上品的本源至寶,該如何用你自己思忖便是。”

安大朴此番作為楊君山布局九天世界的棋子,中間雖然經歷了絕大的風險,甚至唾手而得的鴻蒙紫氣都要拱手交給楊君山,看似付出了許多,可安大朴自身的收穫卻也足夠豐厚。

安大朴自己心中很清楚,若沒有楊君山相助,他安大朴現在甚至連自身道途都難以保障,至今還徘徊在仙境之門之外。

可儘管如此,待楊君山祖孫二人進入長河靈舟船艙之後,心中一股難言的悵然若失之感還是令安大朴大感失落。

雖說他直到現在都不曉得鴻蒙紫氣的確切用途,但安大朴卻很明白,這種失落的感覺便是來自於那道紫氣無疑。

楊君山自不會去關注安大朴心裡在想什麼,現在讓他詫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安大朴不敢以自身仙元碰觸鴻蒙紫氣分毫,楊君山自然沒有那個顧慮,更兼之他有過煉化鴻蒙紫氣的經驗,雄渾的仙元用來,煉化鴻蒙紫愛的速度可要比之前要快得多。

可也就在他煉化鴻蒙紫氣之時,兩道若有若無的感應突然出現在楊君山的神識之中,令他大感驚訝。

這種感應對於楊君山而言自然也不太陌生,隸屬同源的鴻蒙紫氣彼此之間原本就有着一絲淡淡的感應,楊君山當初在煉化周天世界鴻蒙紫氣的時候,也曾隱約能夠感知到其他幾道鴻蒙紫氣的大概方位,而在他煉化鴻蒙紫氣之後,也可以隨時將這種感應切斷。

毫無疑問,出現在楊君山神識當中的兩道感應,應當便是來自於九天世界所孕育的其餘兩道鴻蒙紫氣,其中一道感應來源的方向正是九天天帝先前所在的方位。

想來這也應當是在混沌入口秘境虛空破碎之後,九天天帝反而能夠先楊君山一步找到長河靈舟的原因。

可令楊君山趕到奇怪的是,另外一道鴻蒙紫氣帶給他的感應卻是更為強烈,足以證明這道鴻蒙紫氣應當距離他不遠,甚至可以說是極近。

更為令他感到錯愕的是,這種感應來源的方向似乎就在長河靈舟之中!

“你是怎麼與你秀姑奶奶遇到的?”楊君山忽然問道。

楊立釗微微一愣,將他與寧斌冒險來天庭大陸尋找機緣的經過說了,又說了之後接應安大朴之事,直到楊君山趕來與九天天帝大戰為止。

饒是楊君山自忖數百年來經歷豐富,此時卻也有些不敢相信,第三道鴻蒙紫氣居然就在楊君秀身上。

想想楊君山為了謀奪九天世界的一道鴻蒙紫氣,不惜布局百餘年,西山楊氏各種人力物力不知道投進去了多少,費盡了多少心機。

就這,要是楊君山晚來一步,安大朴身上的那道鴻蒙紫氣恐怕就要得而復失。

可楊君秀從頭到尾卻是什麼準備都沒做,可偏偏就有呂圭仙尊這般氣數該絕的金仙,為了一點私願腦袋一熱便撞上了白虎仙尊,身上的鴻蒙紫氣最終也為他人做了嫁衣。

只是不知道那九天天帝是否知曉他的一番謀算早已付之流水,不過看樣子他還不曾察覺到長河靈舟上有着兩道鴻蒙紫氣存在一事,否則的話,他絕對不會如此輕易便放楊君山離開,哪怕死纏爛打也要糾纏到底。

楊君秀本身底蘊積累極為厚重,楊君山在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在包魚兒和鍾九的照料下清醒了過來。

在見到楊君山的一剎那,楊君秀便道:“哥,我也得了一道鴻蒙紫氣!”

楊君山笑道:“我妹子一人獨得白虎一族氣運,合該有此運道,看來白虎一脈註定要在我妹子手中復興。”

楊君秀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怕耽擱了哥哥的大計,如今兩道鴻蒙紫氣盡在我等手中,一旦為人所知,恐怕我等便要成了眾矢之的,別人不說,那九天界主之前是先入為主,不曾想到我身上會有鴻蒙紫氣,一旦那位呂圭仙尊之死被他所知曉,想來他很快便能夠回過味兒來。”

楊君山寬慰道:“放心便是,一個天帝還奈何你哥哥我不得。”

“可就怕此人求之不得之下,破罐子破摔,將鴻蒙紫氣的消息故意放出去,引來合道天尊的覬覦。”楊君秀憂心忡忡道。

楊君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輕鬆道:“你卻是忘了咱家的星河大舟!”

見得楊君秀還待再言,楊君山搶先道:“不必多說,天予不取必受其咎,這兩道鴻蒙紫氣我西山楊氏還真就要定了。”

見得楊君山說得認真,楊君秀反倒不好再多言,只是神色間頗有愧疚之色。

楊君山不欲見向來爽朗大方的義妹心情低落,遂笑道:“我卻是要問你,剛剛只想着鴻蒙紫氣了,卻是不曾察覺,你居然已經將五行五臟根基金屬開闢鑄就,連腎水本源都已經修鍊圓滿,究竟是得了什麼機緣?”

楊君秀聞言果然精神一振,神色間流露出一絲得色,道:“這可算是因禍得福了,原本得哥哥指點,在那座本源之海當中已經將腎水本源修鍊至圓滿,甚至還開啟了脾土本源,可後來得了鴻蒙紫氣之後連番大戰,受傷之後在運轉仙元之際,卻是不自覺的對鴻蒙紫氣進行了些許煉化,後來又冒險向天帝劈了一刀反被人家重傷,這一次原本是傷到了本源,可不曾想體內仙元因為修補本源反而加速了鴻蒙紫氣的煉化,雖然到現在也還沒能煉化多少,卻不曾想因為紫氣中本源的反哺而接連開啟了心火和肝木兩道五臟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