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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大人!老師!請往這邊來!”許辰在向手下之人傳達開始的命令之後,便從屋子內走出,朝着王冼走去,只是現場人數眾多,許辰不得不隔着老遠便向王冼和徐番招呼道。

市民們在經歷了短暫的沉默後,多日以來蓄積的熱情在這一刻噴涌而出。所幸許辰之前便規划了多個等候區域,市民們分區域進入廣場內,否則難免會發生擁堵,一旦處理不及時,出了什麼事,今晚的開幕式便失了效果,那便得不償失了!

所以,面對着密集的人群,許辰在身旁少年的幫助下也費了好大的功夫才一點點的靠近了王冼的身旁。

“賢侄,你今晚的動靜鬧得有些大啊!”王冼眼見許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擠到自己身旁,對着略顯狼狽的許辰挪揄道。

“還望太守大人恕罪!小侄事先也未曾料到竟會有這般多的人前來,所以安排不當,怠慢了大人,實在是罪過!”

王冼身為一郡之長,哪怕是便衣出行,身旁也必然跟隨着幾十個護衛,只是今夜受了王冼的吩咐,護衛們也喬裝了一番,此刻正在侍衛統領王朔的帶領下,混在人群之中,隱隱的將人群與王冼隔開。

所以,王冼身旁便形成了一個人群相對稀鬆的空白之地,周圍的市民見狀,便知這是大戶人家出行,加之王朔的做法較為溫和,也就沒有引起周圍之人的反感。

等到許辰擠進這空白之地時,遂連忙朝着王冼賠罪說道。

王冼自然也沒有怪罪許辰的意思,同時他也十分喜愛這種被百姓包圍着的感覺,畢竟做官久了,難免會有高處不勝寒的感觸。

“行了!少在那灌迷魂湯了!說吧!今天把我們找來,又想讓我們幫你幹什麼啊?”

徐番身為許辰的老師,自然不會跟自家徒弟客氣。加上許辰近來算上去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去他那上課了,對於這麼一個曠課的弟子,他今日沒有把戒尺帶來就已經算得上十分客氣了!哪裡還會有什麼好臉色呢?

許辰看見老師一副苦瓜臉,自然明白緣由,只是這事的確是自己處置不當,也不能分辨什麼,只好低着個頭,做出一副悔過的表情。

“好了,徐兄!賢侄這也是忙着為豫章的百姓準備眼前這場盛會嘛!你就別再責怪他了!再說,以賢侄的文采,遲了幾天的課,也耽誤不了學業的。”

王冼自然也知道許辰逃課的事,眼見氣氛有些僵硬,遂連忙出言緩和道。

“哼!這回看在太守大人的份上就饒了你!下一回要是還敢不打招呼就逃學的話,為師案上的戒尺可不是個擺設!”徐番眼見王冼果然給他遞了個台階,連忙就坡下驢,氣勢洶洶的說了一句威脅的話後便將這一頁翻篇了。

許辰見狀自然連忙賭咒發誓,保證絕不再犯,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那誠摯的如同往常一般無二的表現惹得徐番臉上一陣抽搐,這傢伙分明就是準備再犯的架勢嘛!

許辰忽略了老師的表情,連忙向王冼解釋道:“這一次請大人來呢,是想讓大人為這廣場揭牌!”

許辰說完,便用手指着整個廣場最中央的那塊高大牌坊對着王冼說道。

王冼望了望遠處的牌坊,忽然莞爾一笑,說道:“想讓老夫為你揭牌也行,不過在此之前你可得為老夫解說一番。”

自從剛才黑色帷幔降下之後,望着這五光十色的廣場,那些奇怪的建築可讓我們的太守大人疑惑不已,如今正主就在身旁,哪能不好好詢問一番呢?

“太守大人言重了!小侄此來本就是想為大人做一迴向導的!”許辰連忙答道。

“大人請隨我來!”

說完後,許辰便在頭前帶路,領着王冼等人從不遠處白玉般的小路向廣場上走去。

一踏上這條小路,王冼的問題便來了,遂問道:“賢侄,這路乃是何物所制?看上去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啊!”

“這個嘛……乃是小侄用一祖傳的方子調配出的一種泥漿所制,至於這表面潔白如玉卻是小侄在路面上塗了一層瓷粉。”許辰思慮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將水泥一事說出來。

畢竟這種跨時代的建築材料一旦出現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雖說如果給朝廷進獻上去也能給自己帶來不小的好處,但這種事講究一個方式和對象。

至少此時此刻,許辰是不會對王冼說出此物的,不然就等於將自己徹底綁在了王冼的戰車上。那樣一來,有了進獻寶物之功的王冼,自身實力必然得到一個提升,那接下來其與本地世族的鬥爭必將更加激烈,而參與進去的自己很有可能被絞個粉身碎骨。

雖然許辰心中明知自己八成是逃不開雙方的鬥爭的,同樣也為將來做了一些打算,但是其絕不希望自己是以一方棋子的身份參與其中的,畢竟自己的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

為此,許辰便只好打了個馬虎眼,將此事揭去,好在王冼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有深究的意思。

“那這些樹的樹葉為何會發光呢?”隨後王冼的目光又被兩側的小樹吸引而去。

“大人請上前一步!”許辰說道。

“大人請看!”許辰從樹葉上取出一串宛如念珠般的物事遞給了王冼,那一串珠子依舊在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原來竟是琉璃!”王冼接過那一串發光的珠子,出聲道。

原來那竟是一顆顆小小的琉璃珠子!

“只是,這為何會發光呢?”王冼再次問道。

“大人請仔細看!”許辰再次賣了個關子。

王冼聞言,只好將珠子放到眼前仔細查看起來,片刻後遂驚訝道:“螢火蟲!原來如此!”

這些發光的琉璃珠,其實就是許辰仿造的霓虹燈,帶顏色的玻璃,許辰已經能製造了,至於讓其發光,在沒有電的年代裡也只能藉助動物本身所帶的自然光源了。

眾人接着向前走去,走過那鏤空的長廊,看着邊上的那一排先賢雕塑,王冼、徐番以及隨行而來的那些文士們都滿意的點頭,並且不時對着先賢們鄭重行禮。

如今,大唐承平日久,文教昌盛,隨着文人士子的增多,朝堂之上漸漸地由文人掌控,這也是歷朝歷代的慣例,所以為了迎合士子文人們的口味,許辰便特意準備了這麼一排先賢雕塑。

眾人來到中間的那個小廣場,王冼看着那長達數里的光滑巨石,對着許辰問道:“賢侄,不知此物作何用處?”

許辰笑着解答道:“自然是給文人騷客們留下墨寶用的!如此一來便可讓其佳作流傳千百年了!對了,小侄斗膽請大人在此留下墨寶,也好讓世人得知今日的盛會。”

既然把王冼給請來了,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了!

王冼聞言,也有些意動,畢竟這可是算得上是流傳千古的榮耀了,身為文人又有哪個不想自己的文章能做到這一點呢?

只是身為一郡長官,王冼卻也不好顯得太過心急。

“這個嘛……”

許辰心知王冼這是既想吃魚又不願惹來一身腥,可是許辰也不願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於是便朝着老師望了一下。

徐番自然能明白徒弟的意思,於是便開口對王冼說道:“大人身為長官,要是大人都不願領頭的話,恐怕以後就無人敢提此事了!”

徐番說完還向後指了指那些跟隨在後面,此刻卻已經摩拳擦掌的文人們,用以向王冼示意。

王冼見狀,只好應了下來,只是卻也推說今日時間不足,待過幾日再將文章送來,畢竟不是誰都有曹植七步成詩的本事,再說這可是要刻在巨石上流傳下去的,要是不寫好點,那可就不是流芳百世,而是遺臭萬年了!

許辰自然欣然答應,反正他要的就是王冼來帶這個頭,畢竟就像徐番說的,要是王冼不肯來,那麼其餘的文人們就算心中再急,也不可能冒着違逆太守的風險前來留作的,那樣一來,許辰為這廣場增加文化底蘊的意圖可就泡湯了!

“大人,時候也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許辰眼看王冼已經走到牌坊底下了,便適時說道。

“呵呵,看把你急的!好吧!既然老夫應承了,自不會食言,那就開始吧!”王冼笑着說道。

“好嘞!”許辰得到答覆連忙讓身旁一個少年前去傳令。

不一會兒,早已準備好的穆春便忙碌了起來。

片刻後,兩盞巨大的射燈在凹透鏡的聚光下將光線直射到牌坊之上。頓時,牌坊上的紅綢子便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艷麗,廣場上的遊人立刻便將目光轉了過來。

穆春見狀,登上早已備好的檯子,手持一個鐵制的簡易喇叭,大聲的說道:“諸位!下面有請本郡王大人為此廣場揭牌!”

穆春一說完,下面混雜在人群中的夥計們立刻拼了老命的拍起手來。

夥計們只看見老闆演示過一次,也不知鼓掌的要領,只知道使勁的拍手,雙手拍的通紅,發出的聲音卻不是很大。

好在人數不少,在安靜下來的廣場上倒也能起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廣場上的市民剛開始看見這群使勁拍手的人還有一些疑惑,等到看見檯子前面那群看上去挺有身份的人也開始如此之時,便漸漸的學了起來,片刻之後,廣場上便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王冼聽到這掌聲也是一愣!待看見許辰向其示意之時,才反應過來,隨即竟也有些激動,畢竟這樣的經歷在王冼的生命中也是第一次。

等到王冼走上台,便有另外一盞燈光柔和的射燈照在王冼身上,讓王冼在這一刻竟有了一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在黑夜中,王冼的形象瞬間便高大了起來。

台上的王冼此刻開始有些興奮了,內心激動不已,好在王冼也是多年的官員了,這樣的場面還難不倒他。

沉默片刻之後,王冼竟利用這個機會對着其治下的百姓演講起來……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