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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嗣,太原祁人,家住華州鄭縣。其父王海賓,為太子右衛率、豐安軍使、太谷男,在隴上以驍勇聞名。開元二年七月,吐蕃入侵,朝廷任薛訥輔助羽林將軍,為隴右防禦史,率領杜賓客、郭知運、王睃、安思順抵禦,以王海賓為先鋒。吐蕃軍過渭州西界武階驛,歷苦戰得勝,殺死俘獲敵兵極多。

此役後,吐蕃發大軍進攻王海濱所部,然而各將領妒嫉其功績,按兵不動,王海賓寡不敵眾,戰死疆場。

等到王海濱本部將吐蕃大軍消耗過半後,其餘將領這才率大軍乘勢出擊,斬敵首一萬七千級,獲戰馬七萬五千匹、羊牛十四萬頭。

玄宗聞王海濱死訊後十分痛惜,下令追封其為左金吾大將軍。

王忠嗣原名王訓,九歲時,由於父親為朝廷戰死,授為朝散大夫、尚輦奉御,賜名忠嗣,在禁宮中供養多年。肅宗李亨少年時時常到王忠嗣的家中,與他遊玩。

等到長大後,雄毅而少言,且頗具武略,玄宗因其為兵家子弟,便與之討論兵法,應對縱橫,皆出意料。玄宗對他說:“爾後必為良將!”開元十八年,玄宗又授予其父安西大都護之職。

之後,忠嗣跟隨河西節度、兵部尚書蕭嵩,並推薦王忠嗣為兵馬使。二十一年,再升為左領軍衛郎將、河西討擊副使、左威衛將軍、賜紫金魚袋、清源男,兼檢校代州都督。

曾經議論皇甫惟明的義弟王昱,於是被人所誣陷,貶為東陽府左果毅。

後來,河西節度使杜希望謀劃佔領新城,有人說以忠嗣的才能足以完成,若要取勝,非他不可。希望隨即上奏請求,皇上詔令忠嗣赴河西。攻下新城,忠嗣功績顯著,授予左威衛郎將,專管行軍兵馬。

這年秋天,吐蕃大兵南下,以報復新城被占,敵軍逼近官軍,官軍寡不敵眾,兵士們都感到害怕。王忠嗣於是率領所部策馬前進,左右衝殺,阻擋者無不躲開,衝出又折返,殺死數百人,賊兵開始混亂。三軍從兩翼攻擊,吐蕃大敗。

由於戰功顯赫,皇上下詔授予左金吾衛將軍同正員,不多久又兼左羽林軍上.將軍、河東節度副使、兼大同軍使。二十八年,以本官又兼代州都督、兼充河東節度,又加雲麾將軍。二十九年,替代韋光乘為朔方的節度使,多次加權知河東節度使。

天寶元年,兼靈州都督。這年北伐,與奚怒皆在桑乾河作戰,三次將他打敗,俘獲其大量人馬,耀武漠北,凱旋而歸。此時突厥葉護新有內難,忠嗣率強盛軍隊以威震懾,烏蘇米施可汗害怕,請求投降,卻變化拖延不到。忠嗣於是在拔悉密與邏祿、回紇三個部落之間使用反間計策,攻打米施可汗使之敗逃。王忠嗣於是出兵討伐,奪取其右廂而歸,其西葉護及毗伽可敦、男西殺死葛臘哆,率領其部落一千餘帳進京朝拜,於是授予左武衛大將軍。第二年,又擊敗怒皆及突厥的軍隊。從此塞外安定,虜人不敢來犯。天寶三年,突厥拔悉密等九家姓葉護聯合攻打烏蘇米施可汗,將其首級傳到京師。四年,忠嗣被授予河東節度採訪使。五月,被封為清源縣公。

回想自己的一生,小院中的王忠嗣有些出神的望着天空中那輪皎潔的明月。

“將軍,有客來訪!”一位身材挺拔的健碩漢子從角門走入,衝著王忠嗣抱拳行禮道。

“唉……”王忠嗣突然嘆了口氣:“請他進來吧!”

“是,將軍!”漢子轉身離去。

不多時,一位身披玄色連帽大衣的人便走進院來,身後兩位氣勢內斂的護衛卻在那人進院後,守在角門之外。

“忠嗣,好久不見了!”來人取下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儒雅的臉,四旬左右的年紀,蓄着三寸短須,雙目中泛着明顯的喜悅。

“太子殿下,您不該來的!”王忠嗣嘆息之後,向來人行了一禮。

“放心吧!有阿大阿二在,內衛那幫人還摸不清我的行蹤!”此刻的李亨,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強烈的自信,那天潢貴胄的身份帶來的威勢,攝人心魂,任誰看了,也絕無法與平時木訥寡言的太子殿下聯繫在一起。

看着這個自兒時起的好友,王忠嗣久久無言,只好搖頭苦笑。

“行了,別板着一張臉了!今天來找你可是為了一樁好事!”李亨伸出手勾住王忠嗣的脖子,就像兒時那般,用力拍着王忠嗣的肩膀,笑着說道。

王忠嗣那張鋼鐵般的臉上,此刻也浮上了一絲微笑:“讓我兼任河西節度使的事?”

“呀!你都知道了啊!”李亨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也是,這點盡人皆知的消息,又怎能逃得過咱們王大將軍的斥候呢?”

王忠嗣是傍晚時分才趕到長安的,得知其一到,李亨便花費了好大的功夫,避開內衛的眼線,跑來與之相見。本想親自將這好消息告訴他,沒曾想王忠嗣雖然剛到長安,但卻也已經知曉了這個消息。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我也就不多說了,接下來我會派人全力運作,確保你能把河西節度使一職拿下!”李亨接著說道。

眼見王忠嗣正要說話,李亨接著說道:“你先別急着拒絕,聽我說完!”

“河西乃是重鎮,麾下兵馬十餘萬,且多是久經戰陣的老兵,交到你手上,我才放心!另外,這幫子將門世家如今是越來越難掌控了,一方面這幫傢伙因為父皇的大力壓制,急於尋找新的出路,一方面卻又抱着他們該死的傲氣,不斷在拒絕我的改編,如今我算看清楚了,這幫人根本就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主兒,想靠他們,是絕無可能的!”

“如今我的手上除了你之外,在軍方中便只剩了些大頭兵,他們想要成長起來,還需要時間。為此,你更需要為他們撐起一片天來!”

“還有……”

看着李亨滔滔不絕,指點江山的氣勢,王忠嗣彷彿有些不認識自己的這位好友了。

或許是隔了太久,記憶有些偏頗……或許是因為對方成了太子,身份上的差距帶來了強烈的反差……或許在小的時候,在家中後院的池塘邊,那位揮舞着小木棍,鞭笞天下的少年模樣,已然在王忠嗣的心中漸漸模糊……

感受到好友的出神,李亨停下了他對的局勢分析,出聲問道:“怎麼了?”

王忠嗣聞言沉默了……

許久後,他才艱難的問出了一句:“你就那麼想當皇帝嗎?”

李亨聽完也沉默了,他深深地看着王忠嗣,很久後才嘆息道:“既然已經當了太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又哪有想當一輩子太子的人?”

“可是聖上依舊健在,對你也沒有貶謫的意思,你為什麼要這麼著急?聖上西去之後,皇位遲早是你的啊!”

王忠嗣不能理解,為什麼李亨會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