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找到的福建區劃圖,上面沒有詳細的經緯線,地圖也是簡略版,所以一走眼就給看錯了……今日比對之後才發現唐代建州的轄區竟然是在如今的建甌附近,還在福州以北,如此一來文中叛軍的行軍線路就有問題了!現特將建州改成漳州,實在抱歉啊!733年唐從福州、建州各取一字,名為福建經略使軍區長官職,始稱“福建”。⊙,唐代相繼設置福、建、泉、漳、汀五州,至771年正式成立福建觀察使,成為地方最高長官,形成頗具規模的行省雛型。另外關於泉州的稱謂,700年為武榮州,711年改為泉州,742年改州為郡叫做清源郡,760年以後又復為泉州,跨度較大,文中為了閱讀方便,統一稱為泉州。望考究黨同學見諒!】

“相傳在非常遙遠的時候,北溪江畔住着一對夫妻,他們有個兒子叫‘更鼓’。更鼓長得粗眉大眼,腰圓膀寬,樣樣農活都幹得十分出色,養就一股沉默寡言,忠厚倔強的脾性,他有個妻子叫石筍,據說石筍是更鼓屋後紅石竹叢下一株剛出土的石筍變的。更鼓和石筍成了親,並在結婚的第二年春天生下一男一女,日子過得十分美滿辛福。

但是,那一年盛夏連續七十九天沒有下過一場雨。百姓們跪在太陽下祈求上天降雨,但是一天一天過去了,一切依然如舊。後來有一天響午,終於出現了下雨的徵兆,然而鄉親們帶來下雨徵兆的是九條紅、橙、黃、綠、青、藍、紫、黑、白的巨龍。隨着九色巨龍往南方飛去,烏雲也消失了,空中飄下一匹黃綾。黃綾上直書道:‘逐日押送童男童女一對至九龍潭,供九龍受用,否則天將永不降雨。’

為了解救活着的百姓,鄉親們也只好含悲忍痛地丟棄兒女,各村各戶輪流天天送一對童男童女到九龍潭去供奉九龍。但是十天過去了,仍然沒有任何下雨的徵兆。更鼓想要去除掉九龍,石筍聽了雖感到痛苦,但想到鄉親們受害,她還是同意丈夫去為民滅龍除害。石筍從梳妝盒裡取出一支金釵,又從紅石竹從中砍下一支石竹將它燒成灰,然後將兩樣東西交給更鼓,並教他如何使用。第二天,更鼓用籮筐挑起一對童男童女,在鄉親的陪送下,告別了母親和妻子到了九龍潭。到三更,隨着潭中衝出幾十丈高的水柱,九條巨龍騰空而起,向籮筐撲去。

更鼓見機從懷中掏出石竹灰—把向九龍撒去,返身挑起籮筐往回跑,頃刻間,九龍中的八條巨龍被石竹灰弄瞎了眼睛,撞死在閩南大山上。青龍躲閃得快,僥倖沒被煙灰所傷,它將更鼓燒成為一塊黑色巨石,但最後仍然被石筍殺死了。”

“相傳九色巨龍最後變成了大江,便是眼前這條‘九龍江’了。”

面對滔滔大江,韓稚望着正立於城牆邊眺望對岸敵營的王忠嗣,隨口講述了自己剛聽來的故事。

只是韓稚的苦心卻沒能拭去王忠嗣眼角的憂愁。

九龍江入海的地方,光是幹流就有北溪、西溪、南溪三條,余者雁石溪、豐城溪、新橋溪、寧洋河、新安溪、感化溪等支流更是數不勝數。

在這一片並不寬敞的沖積平原上,當真是河網密布。而王忠嗣麾下最具戰力的士兵卻大部分全是北地的漢子,策馬奔騰不在話下,可到了這水澤之鄉卻成了困淺的蛟龍,寸步難行!

漳州城傍江而建,立於城牆便能清楚看到城外不遠處的九龍江上舟船如織,可……卻無一艘屬於官軍!

王忠嗣甚至能清楚的瞧見河流上那些叛軍士兵們嘲諷的笑顏,聽見他們放肆的叫囂聲。

久久未言的王忠嗣忽而開口問道:“前夜的突襲,回來了幾個?”

韓稚雙眉一垂,搖頭輕嘆道:“十不存三……”

王忠嗣沒有回話,對於這個答案沒有絲毫的驚訝、憤怒,見多了,自然心如止水。

韓稚卻沒有王忠嗣這般泰然,依舊忍不住抱怨道:“若是不能擊潰叛軍水師,派再多的人過去都是惘然!”

聽了這老調重彈的話,王忠嗣還是一言不發。

王忠嗣哪裡會不曉得這話的正確?

可是……難啊!

兩月多前,王忠嗣急行軍自贛南山區借道將一部分先行軍從揚州調到了嶺南,一路疾行之下終於在漳州城破前趕到,然而漳州以北兩縣卻已落入叛軍之手。

勞師遠征之下,王忠嗣沒有貿然進攻,可等了數天之後,叛軍卻在軍師李易的調配下將漳州以北蔓延數十里的河道、沙洲改造成了一座水上連營,一座至今未被官軍攻破的堡壘!

針對官軍缺少水師的現狀,李易充分發揮了叛軍在水師上的優勢,背倚堅城,前憑水澤,舟船相峙,徹底將官軍封鎖在漳州城內。

就好似那八百里水泊的梁山好漢一般,王忠嗣雖比那弄球的高太尉高明的多,然而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強大的水師,想要越過這數十里的天塹,卻難如登天!

倒不是說官軍一方就沒有船了,且不說漳州本地的船匠,南邊的廣州更是海貿大埠,精巧的船匠雖不比洪州船廠,但普通的海船也是造的出來的!

就更別說只用於河道作戰的小舟、小船了!

然而,就好像不是只將步兵綁上了馬背就成了騎兵一樣,水師也不僅僅只是將士兵裝上船那樣簡單。

且不說王忠嗣麾下大多都是不會水的北地漢子,陸地上倒也能搏虎驅狼,可一旦踏上了甲板立刻就成了軟腳蝦,不把肚中吐空已屬不易,哪能指望他們在這密布的河網裡川流不息?

至於漳州本地的府軍中倒也不缺水性好的,只是這些嚇破膽的府軍又哪裡抵得上士氣如虹的叛軍?

在王忠嗣強令之下,也曾派出幾支當地府軍組成的隊伍向叛軍發起突襲,然而要麼折戟在曲折的河道內,要麼便是被叛軍自海上奔來的大船堵住了歸路,一點點消磨在囚籠般的沙洲上……

除了強攻之外,王忠嗣也曾多次派人繞道九龍江上游,百里奔襲九龍江北面的叛軍大營,然而重型攻城器械卻沒辦法淌過九龍江上游湍急的河水,河面上又時常有叛軍的舟船巡曳,這些過河的勇士們就真的好比那有進無退的小卒一般,只能用性命去完成主帥的軍令。

至於結果……

方才韓稚回話中的存活率,已經是官軍積累了兩月經驗後所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了。

本就勞師遠征,人數不多,前有堅城後有敵軍,前後夾擊下,加上漫長的後撤之路……

能有人活着回來,王忠嗣覺得已經算是不錯了!

很蠢的法子!至少在名將王忠嗣看來,這樣無用的軍略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然而,他卻不得不用!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說起來好聽又霸氣,可前提卻是君王心中存着對你的信任,然而對如今的王忠嗣而言,信任早已成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