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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料中的變化沒有從趙半城這裡開始,也沒有從趙若兮這裡開始。︽,

最初做出反應的依舊是最決絕的人,在確定和談無果,趙若兮參戰後,高求竟轉身便逃,以致向其衝來的趙寅成多少有些錯愕。

來不及唾罵,家族聯盟的孫姓老者轉眼間就要面臨趙寅成和車池的聯手進攻,而趙若兮則依舊領着汴城的兩名金丹期攻向對方剩餘的幾名金丹期修士。

在孫姓老者被趙寅成擊中時,高求已毅然決然地向雷幕衝去。

持續不斷的電芒淅淅瀝瀝,無聲,看上去像三月的春雨,只是任誰都能察覺到上面森然的寒意。

平靜的油鍋被高求這滴決然的水滴激起,春雨不再,轉為盛夏的風暴。

雷幕不算厚,然而衝出去的高求也只剩了一雙渾濁、渙散的眼,身上其餘的地方早已一片焦黑,整個人好似一根細長細長的黑炭一般。

在雷幕中法寶盡毀的他認了方向,化作一道虹光遠去。

趙寅成收了手,看了一眼向下墜去的孫姓老者,望了望遠遁的虹光,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趙半城同樣沒去牽掛那道遠去的遁光,而是加快了攻擊的步伐。

映月庵的女修已力不從心了。

飛舟之上,許辰收回了遠眺的目光,看着對面的宋永平。

宋永平抬頭直視着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道:“看他這樣子,恐怕我們還出現的時候就已經硬撐了好久,活不了了。”

許辰靜了片刻,忽而問道:“你高興嗎?”

“高興?”宋永平微愣,繼而恍然:“大仇得報?”

沉吟片刻,宋永平輕笑道:“說不清,有些吧!”

許辰又問道:“他為什麼要拚死回去?”

“大約是想死在自家的地盤上吧!”宋永平微嘲道:“死倒是會死在自家地盤上,只不過是不是自願就很難說了。”

許辰微頓,問道:“你的人?”

宋永平自嘲笑道:“名義上是我的人!”

至此,許辰也就沒有再問。

戰局愈發的明朗,趙寅成聯手重傷的車池擊殺孫姓老者後便向趙半城那處圍了過去,儘管二人極度疲憊,然而僅是外圍的牽制便已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映月庵女修一不留神,吃了趙半城一擊後被趙寅成二人纏上,失措之下,香消玉殞。

而有了趙若兮這個生力軍的加入後,僅剩的幾名金丹期修士被其輕鬆解決。

最後的戰鬥來得很快,卻也順理成章。

幻劍宮的老者戰力本就遠超同階,手裡又提着傳續了數萬年的宗門法劍,即便修為略遜趙半城一籌,若換做平時也是不怵的。

只是今日天時地利都讓人佔了去,又是個一對多的結果,除了心中哀嘆幾聲外,倒也沒有多餘的怨憤。

趙半城揮手止住了想要上前相幫的眾人,鄭重地望着對手。

這處殘域內,也就只剩這一人能算做自己的對手了。

幻劍宮的老者也不多言,平靜地點了點頭後,便平靜地舉起了劍。

若有微風起,空氣中瞬間瀰漫著鋒利之意。

天空中,厚重的雲層隨着長劍舉起開始撕開一條口子。

萬年不動的雲層在這一刻翻滾了起來,雲層裂開、群雷閃避,儘管波及的範圍不大,只是出現了一條百丈的溝壑,卻足以看出此劍之威。

趙半城抬手,雲層上的電芒匯聚而來,也成了一柄三尺長劍。

這一回趙若兮看的仔細,自己大哥說是握着雷劍,實則還是用了些御器的技巧,身體沒有直接與雷電接觸。

修士體質如何她清楚,或許高境界的修士真能做到引雷入體,乃至將天雷置於體內溫養,但是元嬰期肯定不能,即便她大哥還是雷系能力者也不行。

底子擺在那裡,容器不行,硬撐只會裂開。

然而昨晚趙若兮看的清楚,楊紫菀不僅以手持雷劍,身上更是被電芒所包圍,這些雷好似憑空從她體內生出一般,叫人捉摸不透。

就在趙若兮浮想聯翩時,交戰的二人卻已交上手了。

幻劍宮老者的劍似清風,趙半城卻帶着實實在在的風雷之勢。

清風徐徐,沒了往日的那份空靈,倒帶着掩蓋不了的決絕。

幻劍宮的門人一向驕傲,趙祤克年輕,所以驕傲還在臉上,而歲月的沉澱早已將這份驕傲融入了老者的靈魂。

縱然必敗,也要堂堂正正地戰一場!

原本疲憊的老者,因為存了死志,所以招式變得更加凌厲,且漸漸瘋狂。

然而久未逢對手的趙半城打地同樣興奮。

劍芒與雷光碰撞,最純粹的武力、最純粹的劍招。

趙半城放棄了繁複的術法,只為尊敬這個難得的對手。今後,怕是很難再找到一戰之人了。

純粹的對戰對體力的要求很高,無論是年齡還是狀態,幻劍宮的老者都差了很多,對了數百招後便漸漸落了下風。

只是二人的速度都很快、異常的快!

除了修為相差不大的人,在許辰這樣的人眼中不久就是兩團在高速衝撞的光。

……

許辰眼中亂躥的人影終於分開,幻劍宮老者浮空的身子顫了顫,抓着那把法劍墜了下去。

趙半城看上去沒有大礙,只是胸口處染着血。

“大哥,你沒事吧?”趙若兮趕忙飛了過去,一臉焦急地問道。

趙半城笑着擺擺手,說道:“開了個口子而已,算不得大事!”

說完便抬頭看向雷幕邊緣的飛舟,笑道:“此間事了,不知許兄弟有何安排?”

許辰自船艙中走出,遙望着趙半城,說道:“我們的合作,該我做的,我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事想必城主大人早有安排。”

眼見許辰依舊不肯靠近,船艙內的少年們更是嚴陣以待,趙半城笑了笑,雙手翻飛,打出一連串的法決。

四周飛來幾樣寶物,樣式不同,色彩斑斕。

圍繞在四周的雷幕驟然消失,厚重雲層中的電芒也漸漸消弭乾淨。

許辰見狀,便讓宋永平將飛舟駛了過去。

趙半城沖許辰說道:“各地城衛軍這幾日已經開拔,離接收戰果還有好一陣子呢!不如你們就去汴城等着吧!”

許辰頓了頓,笑着點頭:“也好!汴城那地方熱鬧,獃著舒服,上回匆忙,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玩玩。”

“哈哈!”趙半城大笑道:“好!我讓若兮陪着你,陪吃陪喝陪玩!”

許辰嘴角一抽,若無其事地看着已然成了“三.陪”的趙若兮……奶奶!

在楊紫菀極端敵視的目光中,趙若兮神態自若地與許辰商議了起來,無非就是些好吃好玩的地方。

超遠距離傳送陣消耗不菲,回程用的是飛行法寶。

趙半城和趙寅成兩兄弟則一人一頭奔向兩處重要的陣地,如今這處殘域內的元嬰期修士已經全部被汴城擊殺,只是各大勢力手中依舊留着許多底蘊。

這萬年來,沒有一個新興的勢力,所有殘存至今的勢力全是萬年前就已傳承了無數年的勢力,底蘊之豐,外人難知一二。

若不是許辰保證自己能夠取得失落空間的控制權,即便趙寅成極端希望推行兼并策略也不可能在各大勢力人手齊備的時候去抗衡他們未知的底蘊。

底蘊這東西有很多種,但終究無外乎人和物。

而再好的物也離不開人去操控,舊時的法寶有毀天滅地之能,舊時的陣法變化莫測,乃至隔斷整個空間。

只是到了這年頭,人的修為上不去,再好的東西也發揮不出威力了。

當然如今這種靈氣稀薄的環境下想要發揮出原來的威力本就不可能,更別說所要消耗的龐大靈氣了。

然而人的修為雖不好,可徹底沒了人也不行,不說其他,光是各大勢力的守護大陣就要龐大的人手操持,沒了這些人,大陣威力最少減弱一半,反擊的功能更是廢去大半,這對於進攻方來說,優勢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當許辰說出他能取得失落空間的控制權後,趙半城這才答應了他的計劃。

以利誘之,將大批各勢力中堅階層的築基期修士誘入失落空間,再用一些老怪物用不上卻能讓低階修士瘋狂的法寶激發這群人爭搶的渴望。

為了避免築基期修士惜命不肯生死相搏的情況出現,許辰又將最底層的鍊氣期引了進來。

這年代的鍊氣期修士其實和外界俗世中的江湖人差不多,而由於環境的惡劣、資源的短缺,甚至還不如江湖人活得逍遙。

每天掙扎在生存邊緣的他們,鬥爭性極強,讓這些惡狗進入寶山,不用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當然,為了讓這些惡狗有勇氣朝虎狼出手,許辰又躲在暗處添了把火。

當殺戮徹底爆發時,這些年紀不算大還沒來得及體會到生存艱辛,又有着不小力量卻成天被壓抑的築基修士終於將心中的那絲狂躁釋放了出來……

經此一役,這處殘域內的築基期幾乎只剩了三成,還有大半是汴城城衛軍的人。

至於金丹期修士的力量倒還保存了大半,只是在趙半城和趙寅成這兩兄弟下,這些金丹期即便拿着深厚的底蘊,也不過是壯漢面前舞刀的小鬼。

而許辰相信,趙家兩兄弟都不是那種大意失荊州的人。/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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