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四章

小多分魂進入到令牌變成的小塔的時候，已經傻了。

這像一個大魚缸的小塔空間里，四周牆壁上靈紋忽明忽暗，就像地球上的霓虹燈一樣在不斷閃爍着。

他趕緊把着空間里的河水通通移了出去，卻發現一個披頭散髮的老頭子一會東一會西的修補着。嘴裡還碎碎叨叨不知道念着什麼。

九玄子本來在拚命的修補着小塔空間，忽然河水沒有了，他回過頭來，看見有個人直勾勾的盯着他。

小多也勉強認出，這好像是九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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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說：“九，九玄子。你，你不是消失了嗎？”

九玄子看見是林小多這個臭小子，氣不打一出來。罵道：“你TM個臭小子，你是要拆房子賣地嗎。你在外面搞什麼鬼，這是怎麼回事？”

小多一臉懵逼，說：“我，我搞什麼鬼了。”

九玄子氣的鬍子直抖，指着周圍的牆壁說：“你看看，你看看，這要不是我在努力抗着，這地方早就成灰了。你個欺師滅祖的東西，你都幹了些什麼？”

小多自己本來就急的夠嗆，這一進來，還被九玄子一頓罵，頓時也來了脾氣。“我幹了什麼？你給我這是什麼破東西，小火一燒就成了這幅奶奶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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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子說：“破東西？TMD老子當年花費了多少才造了這坤德塔，你說這是破東西？”

小多說：“怎麼不是破東西，偷工減料，你看看這牆上的花紋，一會黃一會紅的，真土氣。”

九玄子說：“你懂個屁，這都是最高等的靈紋，沒這些靈紋支持，這裡早沒了。你小子別跟我廢話。你到底是惹了誰了，怎麼成了這樣子？”

對九玄子來說，他做的坤德塔到底什麼層次的東西，他自己再清楚不過。即使這個小塔只是一把鑰匙，不比坤德塔本體，但也絕對不是什麼二流貨色。

能把這鑰匙逼成這個地步的人，他徒弟這樣的貨色，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能碰的啊。他在人家眼睛裡，和一粒灰塵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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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說：“我，我誰也沒惹啊。我，我就是動了個念頭，它就飛到了我體內，然後就這樣了。”

九玄子說：“就到了你體內就這樣了？你沒騙我？不是招惹到誰了？”

九玄子皺着眉頭，掐指算了算，卻是搖了搖頭。“哎，我怎麼忘了你現在已經是萬界以外的人，什麼都算不到了。也許，是我估計錯了純火之體的能力？還是它在與你靈魂融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變異？”

小多看着九玄子詢問的目光，說：“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九玄子嘆了口氣，看着牆上忽明忽暗靈紋，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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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多問：“師傅，你不是說，你永遠消失了嗎？”

九玄子聽着這話，氣急敗壞的說：“我這不是怕干擾你自己修行嗎？等你修為到了下一個層次，我自然就會醒來。這倒好，都讓你給攪合了。你還真是個災星。”

這話好像閃電一般，刺進了小多心裡。他一動不動定在那裡，眼眶一下子紅了。

‘是啊，自己就是個災星，自己的爸爸，媽媽，秋兮······都是因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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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徒弟，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跟自己頂嘴，現在怎麼突然一下就哭了，倒是也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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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他說：“哭什麼哭，大老爺們還哭，真丟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東西壞了，就修，哭有個屁用。”

小多擦了擦眼淚，淚眼汪汪的看着九玄子，心裡不知道飄起多少種滋味。

九玄子的眼色幽深，四目相對的時候，小多彷彿看見了無邊的星辰，自己好像漂浮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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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子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什麼，說：“誰還沒點破事了？你師傅我之前的故事，要是說出來，都能把你壓成灰。男人要往前看，懂嗎？”

小多抹了一把鼻子，點點頭，也不知道是懂了還是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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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子說：“TMD的老子費了這麼多力氣，連自己的命都搭上了，算出你這麼個哭哭啼啼的東西。這要是讓臭猴子和老瓜皮知道了，還不把我嘲笑死。”

他揪着小多脖子，像提小雞一樣把他提到牆邊。指着幾個位置說：“看的這幾個點了嗎？”

小多點點頭。

九玄子說：“這裡放土元素，這裡金，這邊是木和水。能記住嗎？”

小多又點點頭。

九玄子從懷裡拿出四個小珠子，把它們按順序放入那幾個位置。整個牆上的靈紋忽然穩定了許多，再不是像電路接觸不良的熒光燈一樣閃來閃去了。

九玄子說：“這次現身，為了改造這靈紋，耗費了不少能量，再過不了多久，我就要消失了。你靜下心來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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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師傅你又要走了嗎？”，小多一把抓住九玄子的袖子。

不知不覺，小多已經對這個不怎麼靠譜的九玄子產生了一種依戀。此刻，聽到九玄子又要消失，心裡好像突然被抽空了什麼東西。

九玄子看了看小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徒弟呀，我在這，對你沒有一點好處。相反，還會耽誤你的發展。你的路，終究需要你來走。我本來就已經活夠了，能看到你，證明我當初的想法是對的，就已經足夠了。”

小多聽九玄子這麼說，眼圈一下子又紅了。

九玄子說：“怎麼又哭哭啼啼的。這個世界都在等你呢，哭哭啼啼的，怎麼行？”

小多挺了挺身子，抽了抽鼻涕，重重的點了點頭，端正的做好。

九玄子說：“這才對。這才是我九玄子的徒弟。”

小多嘿嘿傻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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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子說：“你已經跳出萬界之外。各種變化，我已經算不清楚。你這純火之身，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變異。連我煉製的坤德塔抗不住它，也許已經不能叫純火之身了吧。”

“我若是活着，還真會對你這火焰感興趣。不過現在是已死之人，就不來摻和了。”

“你這火焰，硬抗是不行了。憑你的本事，那些材料不是你能得到的。而且即使你得到了，也不一定真能扛得住它。不過，不能硬抗還可以懷柔。我剛剛發明了這個方法，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看這幅靈紋圖，這裡可以將外面的灼燒之力吸收進來。配合這裡的另外四種元素，就是金木水火土，它們可以自成一幅五行循環防護陣。”

“用它本身的力量來抗衡它，這樣就萬無一失了。怎麼樣，不錯吧。哈哈哈。”

小多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這就行了？”

九玄子說：“行什麼行？這外火源源不斷，為了抵抗它，這陣法也會消耗。火元素你不用擔心，自給自足。但其他四種元素，你必須不斷的補充進來，要不這陣法一旦停止，這裡就要被燒沒了。”

小多說：“啊？那豈不是都完了？”

九玄子說：“你說對了，你自己放的火，你怨的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