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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嶺的葯山確定讓韓玄打理,輕雲讓他寫一個如何管理好葯山的計劃書給自己,為此她還解釋了半天才讓他明白。

回到家裡,輕雲凈了手,換好衣服,疲憊的靠在藤椅上休息。

郭媽媽抱着豆寶進來,如今暑熱正旺,小子只穿了一件藍色細葛布的小褂,青色褲子,袖口捲起老高,肥嘟嘟的手裡多了一個鳥籠子,裡面有一隻羽毛翠綠,黑色尖嘴的小鳥。

“娘!”豆寶掙脫郭媽媽的懷抱,一下子撲進輕雲的懷裡。

鳥是素衣給抓的,鳥籠子是長柱的大兒子劉昕給做的。

“……會說話。”豆寶指着籠子里的鳥,興奮說道。

輕雲看了眼有些蔫頭耷腦的水鳥,拿起帕子給他擦了擦鼻樑上的細汗。

“豆寶喜歡小鳥?”

小子猛地點頭,眼睛裡精光閃閃。

“可是這隻鳥它不會說話,它只會捉草叢裡的害蟲。”

豆寶歪着頭看着她,想了想問道,“好……鳥?”

輕雲忍不住笑,看來自己之前做的早教初有成效,豆寶已經明白好壞之分。不如趁這個機會讓他樹立正確的世界觀,輕雲坐直身子,將鳥籠放在桌上。

“你喂的食和水它都不吃,它是不是很可憐?”

畢竟是小孩子,一聽這話眼淚馬上涌了出來,豆寶委屈的點頭,“是!”

“豆寶,這不是會說話的鳥,它喜歡在水面上飛,喜歡捉蟲子,現在你把它關起來,這些事情就都做不了,儘管你幫它捉蟲子,可是它更喜歡自己去選擇吃什麼樣的蟲子,自由對它來說很重要。”

輕雲怕他聽不懂,還想再解釋幾句,怎奈豆寶已經哭的滿臉淚珠,“娘!飛!”他還做出一個“撲扇”的動作,輕雲頓舒口氣,自己的兒子真的很善良。

“夫人,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感動的要哭,豆寶少爺,我們這就把鳥兒給放了,快別哭了。”郭媽媽趕緊安慰道。

河邊母子倆親手打開籠子將小鳥拿出來,許是憋了半日,鳥兒的精氣神很差,豆寶一下子緊張的呼吸都忘了。

“娘……”他擔憂的抬起頭來看着輕雲。

“它很累,等它休息一下,我們再等一等。”輕雲心裡也沒底,素衣手上功夫厲害,誰知道她會不會傷到鳥兒的翅膀或者內臟?以後她可得注意些,不能讓她們慣着豆寶,養成嬌縱性格,想改都改不掉。

片刻後,鳥兒活動了一下翅膀,搖晃站起來,突然毫無徵兆的煽動翅膀,往遠處的一棵矮樹飛去,豆寶高興的拍着巴掌樂,大家也跟着笑起來。

“素衣姑娘呢?”輕雲回身詢問郭媽媽。

見她言辭閃爍,輕雲心中一凜,叫紫翎帶豆寶先回院子里玩,她和郭媽媽慢慢走着。

“夫人,素衣姑娘這兩天老往城裡去,她是客人我又不好多問,你看……”郭媽媽為難的看着她。

“哦,等她回來請到上屋來,我問問她。”

郭媽媽忙不迭答應,眼瞅着天要黑,就去了廚房。掌燈時素衣一身疲憊的回來,紫翎在院子里撞見她,問她有沒有吃飯,她咧嘴笑了笑搖搖頭。

“真是個怪人。”紫翎端着水盆進了,給豆寶洗手,兀自咕噥一句。

輕雲看了她一眼,只聽外屋有腳步聲,郭媽媽挑簾進來對她說道,“夫人,素衣姑娘求見。”

“叫她進來。”輕雲對郭媽媽使了個眼色,她笑着對紫翎說道,“姑娘出來看看,豆寶少爺要的雞蛋糕嫩不嫩?”

紫翎就拉着豆寶出來,與素衣擦身而過時,鼻子下忽然問道一股淡淡的甜腥味,不由皺了下眉頭,心裡嘀咕她不講衛生,恐怕幾日都沒洗澡。

“素衣姑娘請坐。”輕雲今日穿了件鵝黃色長衫,沒有綉任何繁媷的花紋,簡簡單單中透着一絲利落。

素衣趕緊謝過,坐在包了錦面的杌凳上。

“我這幾日不在家,也不知道你胳膊上的傷口養好了沒有?”

“已經癒合,讓夫人挂念了。”素衣伸了伸胳膊,絲毫沒有不適。

輕雲扯了扯嘴角,心裡猜測也許是那位江決留給她好的金瘡葯,不然那麼深的傷口怎麼會這麼快就好了?

“素衣姑娘,我聽江媽媽說你這兩天去城裡辦事,有什麼難處一定要跟我說,千萬不要客氣。”

素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難為情的說道,“讓夫人擔心了,我有點私事不得已去趟城裡……”

“是去找那位柳姑娘還是江大人?”

素衣更加坐立難安,她本不是婆婆媽媽之人,想了想低聲說道,“夫人,我是去找柳曉玥。”

“噢?”宋輕雲看看她,“你就不怕她再找你麻煩?”

素衣臉色一下冷了下來,板著臉說道,“我根本就不怕她,離開王府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哦?宋輕雲抬了抬眼皮唆了她一眼,目光回到自己的手帕上,漫不經心的問道,“那位柳姑娘,可是未來的靖王妃?”

輕雲再次問起,得到素衣一陣冷笑,“她還沒有這個資格。”

“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跟她有矛盾才背後詆毀的嗎?”

“夫人,我決沒有背後亂嚼舌頭,柳曉玥欺騙王爺在先,她為了嫁進王府不擇手段,如今已經被王爺知道,等待她的只有無情的嘲諷,王爺若是追究,她恐怕命都保不住。”

輕雲心說這位王爺莫不是脾氣不好吧?再一想古代犯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袋的,不知那位叫柳曉玥的怎麼得罪了靖王爺。

她之前賣掉王爺玉佩,素衣並沒有說靖王要追究,她還是小心為妙,如今柳曉玥買兇對付自己,是因為自己收留了素衣?

“今日在楊家村,我遇到一位叫潘福安的人,據他說是城裡一位姓柳的姑娘要他給我些顏色瞧瞧,不知素衣姑娘怎麼看待這件事?”

“什麼?”素衣猛地站起來,怒目圓睜。

“她竟然敢對夫人下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她不過是柳家庶出身份,肖想王爺已經犯了大忌,還要跟夫人作對,我這就綁了她,讓她給夫人賠罪。”

輕雲頓時覺的一個頭兩個大,每次關係到自己安危,素衣都會表現的義憤填膺,這份恩情她記在心裡,可是……這是不是太詭異了?自己與她非親非故,為啥會這樣維護自己?